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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纱白烛。

葬礼很简单。

君无念的尸体悄悄被安放在大堂中。

君延独自坐在灵堂里,沉默的样子,令周围的所有的人非常担心。

曲风莲当然也不例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本想说清楚就离开山庄的打算,一直都没能开口。

众人一一上完香,大堂里一时只有曲风莲还站在一边,于是,众人不由得全看向她。

“我……”曲风莲有些为难。她和君无念没什么交情,甚至还有仇怨,她应该以什么身份来参拜?

“你不用!”君延看到她为难,开了口,却有些讥诮:“我真糊涂。连你都不愿意原谅她。她又怎么会放过一个杀了九郎的人?”

“我没有那意思……”曲风莲立刻点了香,走到牌位前。

“不用!不是诚心的,用不着。”君延突然喝道。

曲风莲吓一跳,看向君延,只见他脸上有着从未见过的冷漠,深幽的眸子甚至有些冷酷。

“既然如此,我就不上香了。”曲风莲也不坚持,将香掷在案上,转身走出灵堂。

出了灵堂,很快就有人追了出来。

曲风莲回头一看,是那个曾经凶恶推开她的少年

“有事?”

“请您不要离开山庄。”少年非常客气的道。前后态度颇有差别。

曲风莲本来就没打算这么一了之。不过,既然有人问起,她正好讨要一个理由。

“为什么?”

“刚才我才知道,原来您就是坊主一直保护的人。我想,坊主一定不希望您离开这里。”

“他刚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曲风莲反驳。

“姑娘有所不知,丰都的当家本应该是男人。只是因为坊主身有顽疾,固有女人当家。坊主与君无念虽为姐弟,但在丰都这样势力庞大的组织里,一直没有互相猜疑,手足相残,姐弟情深只是其一。他们之间另有一条生死契约。”

“什么意思?”曲风莲听得一头雾水。

“那个约定是这样的。他们姐弟中,若一方为他人所害,不问原由,另一方必为其复仇。”

曲风莲脸色一黑,道:“害死他姐的,应该是他自己吧?难道,他也要杀了自己?”

“这不是没可能。”少年担忧道。

“这不可能!君无念好不容易根治他血中的毒素,怎么会想他死去?”曲风莲不以为然。

“问题是,君无念看来并非出自所愿。而且,坊主之前也并不知道,给他医治的手法,竟还是以命抵命。”

“当初为他换血的大夫是谁?”曲风莲问道。

“是东方神医!”

曲风莲震惊的瞪大眼。

如此说来,君延就是不杀自己,也一定要杀了东方玄月?那么,君延刚才的态度是真的想赶她走?想来,不管君延哪边想不开,她都不会置之不理。

“有什么不妥?”见曲风莲想得出神,少年道。

“没什么。我有事得离开这里。你也不用和你们坊主说。也许过两天我自会回来。”

“这……”

“就算我留在这里,还是有出入的自由吧?”

“那是自然。”

出了山庄,向东。曲风莲打算去迷蝶谷。若是东方玄月做的事,一定有其原由。君延势力广泛,查个水落石出是迟早。若是不是他做的,叫东方玄月早点解释也好。

出了山区,走了半日。

本想进城买马。突然几个衣裳破烂的汉子引起了曲风莲的注意。因为,其中一人就是丰都右使刑右青。看他的样子,背上还插着断箭。曲风莲几乎能肯定,他们刚刚从丰都的密境中逃出来。

连伤都不治,这是往哪呢?曲风莲狐疑,于是一路跟着这一行人。

一跟就跟到了不远的小镇。

伏在屋顶上,曲风莲看见刑右青面见了一位戴着银面具的男子。

“结草坊的地契呢?”面具男子见了他,微哂道。

“在这。”刑右青立刻递上。

男子看了看,怒道:“混帐!结草坊产业有上千处,这三田两地,就打发了你!”

“是……主上,之前,小的并不知情。”刑右青颤颤惊惊的回答。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来见我做什么?”男子看似悠闲的喝口茶,阴冷的气息却连曲风莲都感觉得到。

“主上,难道……主上不管我了?”刑右青立刻跪在地上。

“君无念现在听你的,君延早已离开丰都。丰都圣主的位置,你唾手可得。你还要怎样?”

“话虽没错,可是那假的圣君瞒不过多少时日。小的势单力薄……那金长老联成一派,也想着这圣主位置……只怕……”

“你这猪脑子……我都帮你到这份上了,你却给我三田两地……还想我帮你?”

“你……你不帮我,我就把你杀害圣君的事告诉君少主。”刑右青被他一骂,也有些不满。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没用的人活着只有麻烦!”男子突的停下喝茶的动作。他身边的带刀侍从,立刻拨刀向刑右青缓缓走近。

“我……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刑右青面色铁青,步步后退,正想反抗,两侍卫围发几招立刻将他砍死在刀下。

曲风莲倒抽了口气。

“谁?谁在偷听?”突然,面具男子怒喝。

曲风莲一惊,正想逃跑,却见面具男子从袖中掷出一利器——

“啊!”一声惨叫,从男子身边的窗外传来。

曲风莲虚惊一场,原来偷听的不只她一人。

很快,窗外的人被拖进屋里。

一侍卫挑开那人的衣服,只见里面衣上透着奇怪的花纹。

“回主上,是结草坊的耳目。”侍卫道。

“嗯。速在周围搜索,看还有没有其它人!”男人道。

听到此,曲风莲只好闪身逃走。

人既然是这面具男人杀的,她就没必要去迷蝶谷。只是,她是不是应该去向君延说起这件事?

思考间,曲风莲已匆匆赶回山庄。

一日不见。

荒野的山庄已完全不同。

夜色中,大门口除了十分明亮的灯笼,还新挂了“衔环山庄”的牌子。来自四面八方的信鸽,在后院扑飞咕叫。看起来十分热闹!

看着后院的鸽子都无管,想来众人都已入睡。曲风莲也懒得去麻烦别人,径直飞身潜入自己之前所往的房间。

幸好,房间里的东西,一样也没动。想来还是为她留着。幸苦奔波一天,曲风莲情不自禁的往床上一躺,呼啦啦睡去。

也不知多久,一种奇异的气息让曲风莲转醒。

门口有人!这是曲风莲的直觉。这人一动也不动,不知来了多久。

“坊主,夜深了,早点休息吧!”突然一个少年道。

原来是君延。

“她……走了?”君延有些哀伤的问。

“是。一早就出去了。”少年答。

“我想单独呆一会儿。这没你的事,你去休息吧。”君延吩咐道。

“是。”少年应下。

门被推开,君延推着轮椅慢慢移了进来。

没有点灯,君延掩上门,屋里更加幽暗了。

连曲风莲也只能看到一团黑影移到房间中央,便又静下来不动。

曲风莲微微有些紧张。

知道她不在屋里,还进来做什么?难道他眼力比她还好?发现她回来了?

“风莲……”突然君延低低唤了声。

曲风莲惊得几乎马上要跳起。可是,接着他又道:“对不起……是生我的气了吧……好不容易……才来见我……”

听他说话的语气,倒像是自言自语。

曲风莲僵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知道么,第一次看到你,你就像只壁虎,扒在我的帐上……我真羡慕你……”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上回蔡云明知道你中毒却不相告……你一定气极了吧?我已经罚他不准跟着我……可惜……我连自己行走都不能……总需要依靠他……”

看来,君延完全沉静在自己的思索中,丝毫没发现曲风莲就在床上。

“若是一般女子……发生那事……定是要个名份的……你却一走了之……这般潇洒自在……可知我有多难过?这梳子……说是送我……只怕也是蔡云胡说的吧……”

他垂着头,着迷的抚着手中梳子。

“……他年少成名……你喜欢他也是自然……看你与他一同赴死……我便明白……可是……”

“坊主!”突然一位少年推门进来。

君延一惊,梳子掉在地上,顿时不悦:“不是叫你休息么?”

看到君延屋中,少年道:“原来在屋里,刚刚不见您,我以为您回房了,但房间没人,所以……”

“出去!”君延寒声道。

“是。”少年立刻退出,关上门。君延又重新坐在黑暗里。

等到少年走远了,君延立刻移动轮椅,开始找梳子。

梳子掉在明香炉下面。

于是,他只好弯下身,伸长手去捡,可惜努力了半天也够不着。索性,他从轮椅上滑下来,扒在地上。

等到他捡起了梳子,惹得一身的灰尘,却是毫不在意,反而细心的吹着梳子上面的灰尘,小心收到怀中。

然后,他开始往轮椅上爬。双手撑着椅子,试了几次却都上不了椅子,累得一身汗,他想换个方式,背靠着椅子,一手撑香炉,一手撑椅子。不想,椅子没支稳,滑动稍许,他手一失空,眼看就要摔倒——

一双手突然扶住他的腰!

君延吃惊的抬头,只见昏暗中,那本不应该存在的熟悉身影。

“风莲!”君延失声。

曲风莲无声叹息。走到桌边,点起了灯,然后又折回来,将他椅子上的毯子整好,轻轻拍掉他身上的灰尘。

一连窜的举动让君延吃惊、喜悦、然后又消沉。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君延道。他总是忘记她武艺了得。

“来了好久了。”曲风莲若无其事的道。

“你……都听到了?”

“嗯。”

简单的回答,却让君延如坐砧毡。“你一定觉得好笑吧?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没觉得。”曲风莲很快道。

“其实……我以前能说话的人也不多……除了蔡云就只能和无念姐说说,现在……”说到此,竟不好往下说。

曲风莲心想,这两人都是因为她,不在他身边,一时十分内疚,道:“现在有我陪你不是?”

君延一喜,道:“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嗯……我今天得到一个消息……”曲风莲含糊应声,道:“我知道无念姐是谁杀的了。”

君延面色一僵,低喃道:“原来你是为了他……果然你心中还是只有他……”

“什么?”曲风莲没注意听。

君延白着脸,道:“你也不用白费心机……此事我心中有数,没有回转的余地。”

“是真的!”见他肯定,曲风莲急急将白天看到的事说了一次。

君延听完,却道:“戴面具的男人?这么看来,你也不知道他是谁啦?”

“我……”曲风莲哑然。

“刑右青背后有人,我早有数……他不会易容术,想假扮无念姐和……你,实不可能。普天之下,会易容术的人不多,孟茶江双手已废,我知道的人之中,能有此本事的,也只有东方玄月了。”

曲风莲默然。

“再说,我血中的病毒,还有别的方法清除么?你也是大夫,难道,还有谁能代替至亲血脉?”

一番话说来,连曲风莲都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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