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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涯一夜情多少相思无限在长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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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洲对这个弟弟的性格很是了解,这时见状便测得他心意,忙帮腔道:“爹,□□中自有一套门道规矩,我们正道中人若不能深卧入他们内部,是很难摸清其中底细的。何况阎罗殿还归属□□第一大□□,从他们那种地方□□所需的具体途径必定更加隐秘,就算四弟追查到了那‘钻洞鼠’下落,就算那‘钻洞鼠’敢招,只怕也讲不出太多关于阎罗殿的内情。我们秦家不是也曾留意追查阎罗殿数年,但直到近一年的会稽山和四明门大案一出,还有这次的双环门惨案,才算得到了些突破性的情讯。孩儿觉那‘钻洞鼠’不过就是个□□里游混的小人物,虽然能作为中间人雇请到阎罗殿杀手,但其他所知应也甚为有限,不会比我们追查出的情况更多。”

秦川点头道:“这我自然也能想到,我只是要详问一下,尽量能多得知一点线索总是好的。找不到那‘钻洞鼠’下落也没什么大干系,因为我们而今已知这些恶事都为阎罗殿杀手所为,又不是不知凶手来历才非得找到那中间联络的人不可。我们的难处在于明知阎罗殿杀手就在浮罗山上,却没良法深入那里将他们拿获惩办。”

剑洲忙微躬了身道:“方才是孩儿多嘴相释了,孩儿早该想到爹对这一切自然是心里清楚的。”微顿了一下又道:“祖灭这个阎罗殿的一级杀手近一年声势大露、恶行张狂,我们自是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但往浮罗山去捉拿他和另一干犯下大罪的凶徒,孩儿认为还是需要花费时日的。”

秦川点头道:“你也知道,我对浮罗山一事还想从长计议,以图周全良措、确保无失,然而现在双环门血案一出,虽然主谋元凶已被查惩,但只有祖灭一干浮罗山杀手逍遥法外,再加上他身担的以往罪案,我怕拖得太久,盟帮同道会群愤难平、异议纷起呵。七月盟帮大会召开在即,此事我要和众位门主好好商讨一下,听听众意再说,不能让死者不瞑、生者齿寒。”

下坐志鹏等人皆边凝视听着,边郑重点头。心鸿本也是全心关注,忽见父亲话罢后,又直盯向自己,目光颇现寒重深意。顿省起前情,忙扭脖侧脸,心中因恐他又要责骂很是不愿,耳听他微显痛惜的说道:“不知你们怎么看,为父倒觉那宫庆早也非穷凶极恶之徒,只因生存贪心陋念,长年成积恶习、欲壑难填,以至于一朝失控,走了一条良德丧尽的不归之路。其实世间很多本是正途出身的人犯下弥天大罪仅是一念之差,所以即便是你们这样的正道正门子弟,家门尊长也需时时慎保警惕、注重教导,以免有‘一失足成千古恨’此等无法转弥的情境发生。”

剑洲和凌霄皆不约而同的紧表了声:“父亲所训甚是。”秦川稍停了一会儿,深叹了口气,缓缓道:“我知道你们现在长大了,都很想能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世。而关于这个,你们有的留入我秦门时已经记事,有的从一些老仆透露中听晓过一些,但也皆属凤毛麟爪、所知有限。我一直不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是因觉你们既已因各种情由成为我秦川之子,就是至亲兄弟,不需在追究清楚早年各自身世,以免互生隔隙;而且这些事讲起来话又极长,其间有许多不堪回首处,更广涉泛干到你们数位长辈的隐私秘情。我本以为我这么做,可以保得你们之间如亲亲的同胞手足一样友善和睦,谁料你们一朝竟为此大发争端、公然论吵!现在追思起来,是我想得过于简单啦,愈遮反倒愈引得你们猜疑多生、嫌隙不和。待哪天寻个机暇,我就把关系着你们各自身世的那些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以解你们心中暗积的疑惑测困。”

心鸿自懂事起,最想知道的便是自己究竟为秦家何人所生,先前听父亲讲论宫庆,分明就是在警训自己,还有些臊惭不服;可待听到后面,不禁心头大跳,旁情全忘,惊喜不定,只恨不能父亲立下便讲明身世,但见他这段话毕,一摆手道:“你们都先回房去吧,我和剑洲还有正事要说。”

志鹏等人忙都起身告退。心鸿尚还有点呆着,凌霄已近上一拉他,贴耳低语道:“爹没提跪祠堂那档事了,还不快走。”完后便不由分说的拉着他退了下去。只剩下秦川、剑洲和秦忠三人的花厅内一时悄静一片,剑洲再难克抑,满怀探疑与期盼地向父亲望去。

秦川站起身,负手在厅间的花砖地上踱了两步,缓缓说道:“我此去终南山,恳请你陶伯伯出面去了平北王府,还好江冠雄果然尚顾重旧情,答应可以允你和那位晴郡主的婚事。当然你该也能想到,他也提出了要求,就是你们须得从此和秦、江两家断绝一切关系,而你还要退出江湖、不参世事,同郡主一成婚后便即隐姓埋名,带着她和梅孝远走西域边城,有生之年,不得再涉足中原半步。他自是再不会与郡主有半点牵扯,而你更是不许与我秦家任一人有任何来往,终死不得再见一面。”

剑洲先前乍闻江冠雄已允婚事,内心禁不得便一下狂喜!又听他提有要求,自也测料必定苛刻无比,没大想到却是如此。然而这对于别人而言也许还不算太残酷的要求,对于他来说却也是如受灭顶一轰,一时真是钢肠百结、心如油煎,不住暗念:“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我自小受秦家大恩,蒙父亲养育成人,他教我武功,教我品德,一手将我塑就成一名正行侠士,那份深重感情非世间寻常亲生父子可以比同。我与雪晴虽然爱深盟重,让我退出江湖、远走边城那都没什么,但我又怎能从此再不见父亲一面……不见家中兄弟,还有……还有我那尚还弱小的可爱又可怜的妹妹?”

只听秦川忽的长叹了口气,又道:“洲儿,爹对你从小苦心重培,又因你自己仁良勤奋,方成就你成人后这一副侠义品德、这一身超群武功,如今你声名如日中天,正当大有作为、前程无量之际,爹实在不甘心让你为了一个女子,尤其是一个仇家之女,就将这一切弃于一旦呵!”

剑洲自然听得出父亲言语中满怀的那种深挚无比的关惜之情,虽然大是感动,先前又已本生犹豫困苦,但脑中还是不由“嗡”地一声道:“原来……原来爹爹他终究还是没有答应……”

却听秦川又大露感慨道:“可为父思虑再三,这若是换成当年的我大哥,他本意应是甘抛一切,也愿和倾城在任一地方相守一生吧?人生所求的幸福究竟是什么呢?你数位叔伯毕生都耗尽在忠正大义上,那是我秦家历代男儿本色,世间大丈夫应有品行,绝无什么可悔惜的!但如果可以选择,那我能和相爱之人携伴白首、安度一生是他们每个人都深望的莫大幸事。我大哥当日如能与倾城一起,别说是远走边城,哪怕是让他身处刀山火海,他恐怕也是心甘情愿、幸福欢喜的。而你今日得此机缘,能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并孩儿合家欢守,虽然要废弃这本该有多少抱负义举的有用之身,令爹备感痛惜,但也同时可摆脱俗世江湖无穷的纷争和险忧,从此妻儿相伴,共度闲云野鹤般安然自得的生活,那也实可谓是上天赐置的不虞之幸,所以爹已替你作主答应了江冠雄之要。”

剑洲早听得心潮阵阵澎湃,这时待秦川话毕,更是浑身热流冲顶!激情大叫了声:“爹!”直直跪倒在他面前,热泪盈眶道:“孩儿虽不是您的亲生,可一十四年寒来暑往,您爱重孩儿尤胜己出!我当日在不知情下与晴妹爱意深种,以落今日这般万难处境,对自己虽无所惋悔,对爹却不知有多少愧痛!爹爹!我之声名属身外浮物,原没什么可顾惜的,抱负如今也不消再提,只是枉废了爹这么多年来的一番苦心教育,我实在是心痛难名、无言可喻呵!让我消迹江湖、远走异乡我都可以承受,但让我从此不见爹爹、还有家中个个亲人一面,我……我又怎么能够安心做到……爹对孩儿的养教大恩,孩儿尚无一分还报,难道……难道今生就要与爹天各一方、生离至终了么?”

他知与江冠雄此定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一口头承诺,而江冠雄势力再大,又非神人,日后自己若背过他暗中和家中来往也是轻而易举之事;然而父亲和自己却都是一诺千金之士,只要答应了的事,就定然是要真正做到。这在某些世人看来虽然有些迂腐,却是他们这种人必要遵守的一种道德精神。江冠雄自也是知信此点才只要父亲一诺。是以话到此处,已是悲哽难言,一个素来坚强正勇、曾面对多少凶险恶敌也无一丝变色的英雄竟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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