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钟气哼哼的回到椅中坐下。花似真在洞厅内踱起步,边忖边说道:“依我看倒不如甩屁股走人……附近一带的江湖门派中没人是咱们的对手,那个秦什么忠的八成是传信回家搬兵去啦。秦家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府中一定养有不少日行千里的宝马,不过京师到此再怎么快也要费些时日,咱们现下走还来得及。否则,帮派联盟中那些人还不足惧,若是秦家的大公子甚至秦川亲自来了,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嗳二哥,事关生死,可不是闹着玩的,咱们还是趁早脚底抹油、逃之夭夭的好!”
宋钟又忍不住燥嚷道:“逃?还逃哇?再逃就深入巴蜀之地了!咱兄弟寻到此深山老林,威服了这干强盗占山为王,这才算是站稳脚跟,还想消停上个三月半载的再打回咱东海去,就这么样又丢啦?四川再好,也比不上咱们的老窝百果岛好哇!”
胡孙沉吟道:“要不,咱们就恭恭敬敬的赶紧把人给送回去……”宋钟却又“嗳”的一摆手道:“那岂不是把咱兄弟的名声都给堕尽了!况且人抢都抢啦,这会在赶着送回去,也不见得他们就能善罢干休!”花似真道:“你到这会还想着名不名声的?这可是性命攸关的至大事!哼,你放心,日后江湖上任是哪一道的朋友听说你是被秦川吓跑了,也绝对没有人会笑话你半句!”
胡孙说道:“你们俩个都先别争。老大的话也有道理。秦家的人素来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何况如今是咱们流年不利,竟误打误撞地先把他家的女儿抢上山来啦,咱们可以不要这个脸面,礼数周全地把人给送回去,他们可丢不起这个人,指不定正等着把咱们大卸八块才痛快呢!”说着双眼一张,两道目光直朝月明和无垢射来。无垢吓得慌忙往月明身后一缩,月明却因听胡孙适才言语对己家不敬,心中忿然,毫不退避的瞪目望着他,只见他一脸思索凝重之态道:“这俩个女娃儿可是咱们现在手中的挡箭牌……抓牢了她们秦家的人来了也有恃,若是有个闪失,秦家的人一向自命侠义,这次又是咱们自动犯在他们头上,嘿嘿,只怕他们放我们不过……”
花似真急忙道:“那就把她们藏到密室里,那儿算是此处最稳妥的了!”胡孙意示认同的默默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前方原本一片悄静的洞道中,忽然响传起一声凄厉的惨叫!
夜静风轻,那声惨叫在这野山空洞中余音枭枭,回响不绝!一时间阴风顿起,吹得洞厅内的炬火齐晃,忽明忽晦,充满了诡异的色彩!众人不由齐吃了一惊,抬目向外张望。
宋钟霍然站起,大声喝问道:“出了什么事?”洞厅外却无一人应声,拐弯处也不见一人形迹。胡孙喃若自语了一句:“来得好快呀……”便急忙走到右侧墙边立着的一个高大的橱柜旁,伸手将柜上摆着的一只大花坛一扭。橱柜右边闷声转开,露出一间窄小的密室来。说是密室,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隐秘的小腹洞而已。
胡孙转身便将无垢、月明二人拉向密室,只听宋钟怒嚷道:“这帮屁用都顶不上的小喽罗!也不知都死到哪儿去了!”花似真方冷笑了一声道:“只怕是真的都死光了也未可知……”甬道内已忽然飞进一物,嗵的一声直直落在洞厅地上!
众人不约而同低头一看,却是个已然死去的强盗,嘴裂牙露,手足蜷曲,大张的双眼如死鱼般向外凸出,面情当真是恐怖之极!无垢浑身一软,登时晕了过去。月明慌忙死命扶住她,心头也是扑嗵嗵乱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