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叫花也是惊奋异常,双目放光、扬臂跳脚的大叫了两声:“好哇!好噢!”唬得那杨婆婆慌忙从后一拉他破衫道:“小乞,千万别……别再给外婆惹事……”
那小叫花正是先前从另一街志鹏所在酒店中行来的小乞,他本兴冲冲的想寻他外婆赶紧回家,享用自己意外得到的美食,不想方至便见此处起了变故,边听着围众乱议边挤入人前一看,陷难的竟正是自己外婆!当即冲上相护,其后便被剑洲神功震惊得旁情俱忘,这时受外婆一唤,方才省起,忙转向她疾问道:“外婆!你怎么样?”
杨婆婆一捂右踝,自懊万分的连连摇头道:“我真是不中用呵,连动也动不得了……”
小乞尚不及思措,楚云飞已从人中步出道:“这位婆婆,您看去似扭伤了踝筋,一时难以行动,请恕在下失礼,先扶您避到边上吧?”那先前一直呆怔着的农妇也省过神道:“对对对,小乞,快帮着把你外婆先扶到一边要紧。”
小乞刚忙“噢”了一声,楚云飞已甚是持礼的轻扶住杨婆婆。那杨婆婆见他是个年青后生,本还有些臊窘,可紧接着便觉被他一扶,自己竟似丝毫不用费力就站了起来,惊喜中再顾不起别的。
那农妇也搀在她另一侧,行到一边,围观的一些好心人纷纷招呼让开一空。楚云飞稳妥扶杨婆婆坐到那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瓶药油交给那农妇,交代了一下用法,请她代为察治杨婆婆之伤。
那农妇本是贫苦人,平素有甚跌打损伤也多是自己治理,自然应承,千恩万谢的接过了,忙替杨婆婆检察搓弄起来。
楚云飞一边如此,一边继续关注着街上情形。只见那鲜衣公子倾身下望剑洲,一双眼珠几如要掉出来般又惊又怒、又急又惧道:“你……你使得这是什么邪门功夫?快、快放开大爷的马……”说着又神色一盛、意含威胁的高喝道:“你还不知道本大爷是谁吧?”
剑洲毫不动色的又轻姿一推,那马登又向后连退数步!它毫不能抗的接连受挫,对剑洲已似大现畏态,粗嘶喷气,神态疲委,又未再受主人喝催,一时只是朝左右来回乱踱,竟似不敢再上前一步!
那两名仆从方如梦初醒般赶忙打马上前,围在剑洲两侧,一仆紧着向主人示好,持鞭直指向剑洲大喝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敢拦我家少爷的马!我家少爷的大名,说出来都能吓死了你!”
剑洲双手一负,丝毫无视那两匹就紧逼在身旁两侧、四蹄乱扬的高头大马,微泛诮色的昂然一笑道:“这么厉害?那就尽请赐告,我倒要看看能不能吓死了我。”
这一仆还不及再怎的,另一仆也已唯恐讨好主人落后的恶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我家少爷面前,你还敢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呢?去你的吧!”
剑洲目视前方,全不理睬道:“你们只是受人差遣的奴仆,自己又言行低劣,我不须和你们这等犬从废话,还请能自重些。”
那仆登时双目一瞪道:“找死呢!”举鞭就朝他头上抽下!
剑洲本不愿理睬他两名下仆,只是也知势难干休,正欲出法让他知些收敛,却忽听嗖的一响,一物已直击向那恶仆手腕。
那恶仆顿时“唉哟”一声,马鞭坠地;他方一捂手,凌空又是嗖的一响,这次直中他口唇。他更是“啊!”的一声大叫,张口俯面,两颗混着鲜血的门牙竟然直掉在地上!
旁观众人一阵惊声后,又是一阵讪笑!那恶仆表情甚是好看的呆瞪着地下自己两颗血牙,似已惊吓过度,面色如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呻,身形一晃,竟然从马上掉了下去!
围众们更是哄笑称快,只觉今日虽先遭惊乱,其后却如见好戏连台!而他等只顾看得热闹兴奋,也测不清就里,剑洲却早见那两次击向那恶仆的都是一粒小石子,寻向微微一瞅,对那边站在人前、似笑非笑的楚云飞轻点了下头为礼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