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超气得满面发青,瞪着楚云飞又惊又怒道:“你……你他妈的又是从哪冒出来……”话还未及说完,又“唉哟”一声,原来是一物已突然从旁飞来,直中他脑门!
他虽不勤进耐苦,可其实从小也习过武功,那物来势并不甚重,只因他一时气恼不备,才竟丝毫未能躲开;当下虽也不觉得有多么疼,却粘乎乎的沾了半脑门汁水,急忙一抹一看,击中自己的却是已掉在地上的半个烂苹果!
这一下但听周旁更是哄笑如雷,一时险些气死!正急寻对头,一小叫花已直对入眼帘,叉腰跳脚的叫骂道:“狗屁的什么徐玉超!你总兵府祖宗十八代定然都没做过好事,才传养下你这么个疯狗一样的畜生!你还当自己是什么尊贵人物?让小爷我来告诉你!你娘就是那千年的臭狐狸精转世,专会偷男人找野汉!你爹自然就是那万年托生的绿头乌龟,生下你这只小乌龟王八,将来还要下一大堆王八蛋……”
徐玉超见清他就是先前奔在那老妪身边的那个什么外孙,此刻方才顾上拿正眼一审视他,只见他蓬头垢面、衣不蔽体。本能意识就大生轻憎;同时听他操着一副童稚未尽的口音宛若说书般清晰快利、有板有眼的骂着连篇脏话,更是憎恼无比!闪念被他这么个再低贱不过的小乞丐在人前如此捉弄辱骂,气急得秀面走样,连该说什么也想不清了!高声压住他道:“臭要饭的!小杂种!你满嘴放的什么屁?有娘生没娘教呵……”
却无须小乞再回嘴,旁观的人立时纷纷出言道:“唉呦,你还好意思说这话?忘了先前自己是怎么骂别人的吗?”“真是一点儿也不知羞耻呵!你倒是个有娘生有娘教的喽?这不是自己抡巴掌打自己的脸吗?”……
近旁的剑洲前时听到小乞之言,不由微微皱眉;楚云飞却大露嘉色的莞颜失笑,这时又添众势帮那小乞相讽道:“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正该如此!实乃大快人心!”
徐玉超转顾众人,一时热臊穷辞、羞愤难当!那杨婆婆却颤声唤道:“小乞,快回来,你就别再招恼人家啦!”
那小乞早憋了半天,既已发作还哪能再轻易罢休?转过头对她一脸拗犟道:“外婆!这狗养的把你伤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这么多的好心人都看不过眼,他却还如疯狗一样猖狂乱吠、见人就咬!对咱们轻辱恶骂个不停!我今天跟他没完!”说着又从街上寻拾起一只烂苹果,扬手就朝徐玉超掷去!
徐玉超这次自不会再着道,一把便扫落了那只苹果!其后便如虎狼般恶气腾腾的直对着小乞,眈目大瞪、直似喷火!一副恨不能将他一口吞下去的狠怖模样道:“作死的狗杂种!就凭你这小赤喽也敢趁机仗势来犯本大爷?大爷我没先寻你你反还要寻我没完?我今天非让你好好知道知道我是谁不可!打不死你都不算完!”
他这时已被小乞激惹的剧怒攻心,只欺小乞是个贱弱小孩,全忘了近旁还有楚云飞等人,岂能容他恃强凌弱?骂完话后便扯袖伸手的欲向小乞扑去!
小乞双目一瞪,怒容无惧,一头便向他迎撞过去道:“谁怕你这狗娘养的!”
楚云飞自知小乞定非徐玉超对手,必要吃亏,当即拦上一把便将他轻轻放在一边,又反手一握已气势汹汹冲上来的徐玉超高举之拳。
徐玉超疾步顿停、动作受制,使尽全力也是半点不能再逼近!这才有所省思过来的直瞪着楚云飞,直恨得鼻孔大张、粗气连连道:“你们这一群妄胆野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同本大爷作对到底喽?小心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
楚云飞展臂便推开他道:“大路不平世人铲!你现在还敢倚权张狂、意示威胁呢!”这一次存心对他加重教训,比头次推他时多施力道。
徐玉超登时向后连退几步,一屁股重重跌坐在地上,气臊已极下,仍不知忌,张嘴就骂:“你他妈的……”
楚云飞再不容怠,一步跃上,照着他脸便左右开弓的连抽了六七个大耳光,喝道:“我叫你再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