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超双目一睁,登又沉不住气道:“那你还要怎的?”楚云飞复抱双臂,洋洋一笑道:“本来这位公子英雄大量,先前只让你付出治伤之钱就可以走了,你却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让你郑重向这位婆婆道歉,也算是给在场所有被你纵马惊吓到的民众都赔个礼,否则你别指望能轻易了事。”徐玉超素性一涌,张口便叫道:“什么!让我向这老乞婆道歉?”
楚云飞顿时脸色一沉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呵,又敢口出秽人之语?你赫赫总兵府的公子真是好威风呵!平素早就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的惯了是不是?我最憎你这等倚仗父母权势骄扬张狂、为所欲为的纨绔子弟,何况你还无赖之极!看来我方才给你的惩治是太轻了,你只是表面告服求饶,其实心里仍无半点忌意悔念!”
徐玉超早退神气,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真心……真心服悔……” 可虽不敢再逆抗楚云飞半分,瞟见那一身破烂的贫贱老妪和一旁那可憎之极的小叫花,却还是觉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嗫嚅道:“可让我……让我道歉……”
楚云飞见他还敢犹豫,当即一瞪眼威吓道:“怎么?你干了坏事还不愿道歉,那是不是还想挨揍!”说着逼上一步。
徐玉超顿时吓得慌忙往后一退道:“好好好,我道……道歉。”转对向杨婆婆,一张本早已紫胀的脸更是直红到了脖子根,咬着牙拼尽全力,半晌方总算含糊说出了声:“对不起。”完后转身便走,正只恨不能插翅疾飞速离此地,却偏听那小叫花又一声大叫:“慢着!”
这一下徐玉超万难再忍,转过大怒道:“你又要怎的!”只见他叉腰昂鼻,一副有恃无恐的嚣张模样道:“你这叫道歉么?先前那副能嚷能哪的威风都跑到哪儿去啦?象个老鼠似的轻吱吱一声就想应付了事啦?呸!天底下没这么便宜事!你给老子再大大声声、恭恭敬敬地说上一遍!”
徐玉超怒火冲天、气恼欲炸,直欲冲上一把将他撕成两半!小乞虽见他凶相可怖,却明知有楚云飞等人相护,就算活活气死了他他也不能拿自己怎样,是以毫无惧怯,愈发故意显弄、图快报复道:“今天若不好好煞煞你的骄气,你日后肯定还是横行无忌、目中无人!嗳,你别这么瞪着小爷,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小爷我现在就算代你老爹教导教导你,那也是为你后辈子好!”
楚云飞自明他意图,当下近上护在他身边,满目调笑的帮逼道:“喂,徐公子,没听见我这位小兄弟先前的话吗?赶快再向这位婆婆大声道遍歉,让大家都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杨婆婆先前虽已急欲阻止小乞,可紧接着便见楚云飞这么一帮腔,心觉不好公违恩人盛情好意,便没开言。
徐玉超那张本已甚显狼狈的污秽脸面惨变异常,胸脯剧烈起伏,紧捏双拳站在原地,目光又恨又怕、交迸疾换,已是羞愤至极!
剑洲心生不忍,上前对着楚云飞轻一拱手道:“这位兄台,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折辱得他也够了,就放他去吧。”
楚云飞神色一正,急忙还了一礼道:“既是公子求情,自当从命。”说完朝徐玉超一挥手道:“走吧!”
旁后那两名仆从如蒙天降玉旨纶音,这才总算伺得补过奉主之机,急忙赶上前一边一个托扶住徐玉超,将他送至马边,扶上鞍去。
小乞对着他几人挥拳跳叫:“滚!快滚!”那两仆也仓皇上马,拥着徐玉超唯恐不及的喝马向前。围观众人称快欢笑、掌声轰响!徐玉超主仆三人更是羞惭无地,如落荒而逃般转瞬便消失在街头。
众人又敬佩万状的望着剑洲和楚云飞二人谈论一时,便也各自散去、各行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