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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遗苦子初入秦府 穷乞儿惊见天人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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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才不理她,几步方奔到阶下大快青砖铺地的庄院中间,只见两名少年已从大门外寻奔了进来,原来却是杨兴国和杨兴吴两兄弟——

这杨氏兄弟乃是京中也为秦家世交的南剑门这代掌主杨振宇的两个儿子,与月明差不多大,幼时也在秦家私塾里和她一起读过书,更又是从小常和她往来玩耍多年的亲密友伴,极为相熟。山上的秦家仆人因见他二人还只是两个小孩,又声声呼喊着九小姐的名字,测是月明熟络的小朋友,便也没阻拦。

这时杨兴吴一看到月明,立刻喜笑颜开,一个奔子便上前来叫得更欢了:“月明!月明!我可有好些天都没见你啦!”

月明急忙一阻他,连连皱眉道:“快别叫了、别叫了,”说着连对着也已赶近的杨兴国一同怨道:“你们俩怎么就一路这样瞎嚷嚷着的上来了?没觉着这里本一派安静,全被你们俩的声音惊破了么?叫得那样凶,我还当是谁来了呢。”

兴吴也无甚在意的一摸后脑勺一笑,兴国却急忙解释道:“你别生气啊月明,我和弟弟是头一次往这里来,怕寻不见你才不由急得边行边喊了喊。”说完又满面讨好之色道:“月明,这山上景色真是清幽逸人,不过远远望去,高处山林间掩映着的那些墓碑坟莹,倒有点怪瘮人的……”

月明顿时更没好气道:“什么叫怪瘮人的?你就这点胆?”

兴国原比弟弟兴吴老实口拙些,见惹月明愈发不快,不由一窘,应不上话来。月明却又想起道:“对了,你们俩怎么找到这儿来啦?”

兴吴忙抢着接话道:“这三天我爹天天往你家里去参加盟帮大会,我们早想跟着他却不得他允,好不容易才央动了他同意今儿去了你家,本想找你玩耍,谁知秦伯父说你不在家里,我才要再问,爹就说带我们来是为了见识正经大事,不许我再乱言闲话了。还是你七哥这人最好,指点着让我们到这归来山来寻你。这不,我们兄弟俩一逮着我爹顾不上的空就从你家溜了出来,赶紧跑到这里来了么。”

月明这才禁不住“扑哧”一声,展颜笑道:“谁叫你们俩个无论学武学文的都总是偷懒贪玩,杨叔叔才会对你们严加管束。今个看回头他找不着你们,回去后怎么拿你们俩问罪教训。”

兴吴全不当回事的喜笑道:“只要能见着你就好,回去后横竖还有奶奶护着呢。再说我爹和你爹他们这些天有的是什么正经大事商谈,哪顾得上我们兄弟俩这么点还没芝麻大的事?”

月明这时早已不快尽散,半含谑意半认真的点头笑道:“那就好,否则若是因为我教你们俩个被你爹打红了屁股,我可真是于心不忍呵。”

兴吴顿然更是兴喜道:“月明,能得你这份心,我纵挨几下打也没什么!”

月明不禁“唉哟”一声,笑道:“越说越没正经了,这是什么话?”

兴国这一时一直插不上话,本已有些着急,此刻听弟弟愈发出言少遮,忍不住对他嗔了声:“就你嘴巴甜。”然后忙同月明说话道:“噢月明,你家正召开着盟帮大会,今年又举办的格外盛大,天南地北的不知来了多少位英雄豪杰,还有诸多形形色色的盟帮人士,济聚一堂,好不热闹!你怎么就不在家里瞧瞧、反倒住到这避处来了呢?”

月明微一嘟嘴道:“那有什么好瞧的?也不是第一回了。我可不喜欢人多,而且这些天我心情也不大好,怪烦爹他们那些事的。”

兴国一点头,随眼一望庄后山高处,又不觉微露怯意道:“可你一个小女孩儿,离家孤住到这祖茔遍处之地,白天尚好说些,到了黑漆漆的夜里,就不觉得害怕么?”

月明听他又是这话,又有些没好气道:“这山上埋葬的都是我家的亲人,就算夜里真有个鬼魂冒出来,也不会害我,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你不了解,我们平素其实也常到这里来小住的。我三姐惧热喜静,昨儿她也来了,就在我旁边那间屋里住着呢。还有我老悌伯并多位常居在此负责守坟的仆人陪护着,哪里如你想像出的那般可怕?”

兴国大感释然,方觉有些自失的讪然一笑,兴吴已对他一摆手道:“行了大哥,你就别罗嗦这些了。咱们不是为寻月明出去玩的吗?今儿好不容易得解一趟,就别再浪费时间啦!”

兴国顿时大以为然的用力一点头,又对月明大现征询的一望。月明微一犹豫道:“那咱们去哪儿?”

兴国来前在路上和兴吴已思商好去处,忙答道:“就到我家荒废了的那所老宅里去吧……”说着又想起道:“噢对了,刚才我们在你家时看见京威的齐镖师了,想必他女儿宝钏也无事在家,不如咱们把她也唤出来凑个趣,一起寻个好耍。”

月明略思了一下,连日闲闷的心也动起了些兴头道:“好呵,等我换件出门的衣裳,咱们就走。”

兴国、兴吴一见她应允,便欢喜得兴奋一叫,又顿省起吵扰了此处肃静气氛,急忙又掩口禁声。月明转身一拉后面的四可返回屋去。

却说四可早在见到来的是也属京中武林名赫门庭的杨家两位少爷,便已不快敛消,这时也很乐意月明出去解解忧闷,忙毫不阻逆的跟同她行动,又往香蓉屋里去告禀了一声。香蓉自不会干阻这等事,尽由她们小孩家自己去耍。

第十三章遗苦子初入秦府 穷乞儿惊见天人8

兴国和兴吴等了月明二人出来,一起到春桥巷寻见了宝钏。宝钏同杨氏兄弟虽不及月明那般要好,却也算熟识的,看是他们两位少爷陪同着月明一块来专寻自己出去玩,心里也很是欢喜,哪会有不允之理?当下避进内屋去快快打扮了一番,同他几人出了家,边行边随口问道:“你们家那所老宅在哪儿呢?”

兴吴答道:“就在西郊,宅子后原来的那座花园又大、而今又静僻,要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兴国也紧着附同道:“没错!咱们几个在那儿就算闹翻了天也没人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待会先绕个道到‘千里香’买些最好吃的点心,连午饭也不用再出来吃了。”

月明和宝钏也甚觉合意,相视一笑,月明这才又随想起,对杨氏兄弟道:“早听说我家马场西界过去不远有你家一所老宅,就是还从来没有去过,今天正好去瞧一瞧。”

兴国、兴吴更是兴喜,兴国这回抢到前接话道:“我家那所老宅是自我爷爷那辈就迁废了的,已荒弃了好些年啦,从前还派着一两个老仆看着,近年连看的人都没了,咱们往那院子里一钻,还有谁能想到寻到咱们?可不是想多自由就有多自由么?”

宝钏一扬手爽笑道:“那就快走吧!”

杨氏兄弟向街上了唤了两辆马车,先将月明等三个女孩照顾到后面车上坐好,自己兄弟二人坐上前一辆车,先让车夫去往“千里香”买了糕点,又告知车夫下面去处。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一道驶到西郊杨家老宅前停下,月明正示意四可拿钱,宝钏已一拦,朝前呶了下嘴,压着声道:“有他们两兄弟在,还哪用得着咱们女孩儿家付钱呵?就别破费了。”

月明微愕了一下,随即便轻“嗐”了一声,全没在意的伸手便从四可腰下系着的荷包内掏出钱来道:“谁付还不是一样。”

宝钏不由微微一臊,忙又阻她道:“那就让我来吧,每次咱们出去雇了轿或车几乎都是你付的钱,我都不好意思了。”

月明顿时大感多余的皱眉嗔道:“咱们俩还计较这个?你这会子又想起说这种生份话!”

宝钏一笑,没再争说。四可已先跳下车去,向月明一伸手。月明扶着她的手下了车,正将钱交给车夫,却被已从前一辆车处近过来的杨氏兄弟高声立止住。兴国伸手便拦开月明,兴吴抢着给车夫付了钱。

月明见他二人阻态甚显坚决紧正,不由大感不必道:“刚才买糕点已经是你们兄弟付的帐了,这一点车费又有什么好争的?我钱都已经掏出来了,你们又何必非得再重费这个事?”

兴国一脸正经道:“咱们一块儿出来,哪有让你这女孩子付账的理?”

月明一听他和宝钏先前那话一般,也一正经道:“谁规定男子和女子一起时就必该由男子付帐啦?我又不是没钱,干吗非要用你们的?我可没这等习惯。”

兴国不由微急道:“世面上的风气就是这样,而且也甚该如此。就算你没这等习惯,我们兄弟俩还要自重颜面呢,若让你这女孩子付帐,那我们还算男子汉么?”

月明不由“唉哟”一声,又感气又好笑道:“我若付了帐就累得你们不算男子汉啦?男子汉是这样算出来的么?”

兴国见她这般全不重同己意,脸都急得有些红了起来,一时却又再寻策不出话来说服她。

兴吴一拉月明,满脸陪笑道:“好了月明,这是我们男孩子应具的起码风范,我大哥说的甚是,你又和他犟争什么?历来男孩子都该百般顾护女孩子,何况这点事?我们杨家又不缺这几个小钱,你对世面上一些风气是总不懂的,就别再扫我们兄弟的面子了,”

早也下了车的宝钏见杨氏兄弟又同往常一样如众星捧月般只顾紧围着月明,那种世上很多女孩都禀有的嫉妒心起,又感不舒服起来;又觉月明为这点本属应当、无谓多言的小事却要同杨氏兄弟执争,实属矫情多事。心中愈发不快,撇了下嘴,避转过脸去自端望向已仅逾数步的那座年久失修却仍具点轩昂气势的古老宅院。

这边月明被兴吴说得也觉无谓再争,甚感无奈的将自己的钱塞回给四可收起。

兴国打发走那两辆马车,先前急起的心绪已平,趁旁人不注意,将月明向旁轻拉了一把,附在她面前软语悄言道:“好月明,刚才是我急燥了,你别生气。其实我最喜欢你这样不与其他世俗女孩一般的个性。”

一旁的宝钏表面上虽注视着别处,其实一直暗中留意着他们这边,听得分明,再难忍抑,故意“唉呀”一声大怨道:“这宅子上面上着锁呢,咱们怎么进去呵?”

月明本方大感好笑的对兴国道:“这点事我有什么可生气的……”闻声顿时转意,这才顾起仔细一看杨家那所老宅,但见正面那两扇早已漆色褪尽的大门板紧闭处,横系着锈迹斑斑却甚是粗壮的链锁,忙向杨氏兄弟问道:“你们俩记得带钥匙了么?”

兴国道:“这宅子多少年月都没人走动过了,我爹怕都搞不清钥匙究竟在哪个手里,我们俩哪还能想起寻着专带上?”

第十三章遗苦子初入秦府 穷乞儿惊见天人9

月明一听,不禁也大是气懊道:“那你们怎么不早说?还一直兴头十足的把我们巴巴的带到这里来?咱们几个谁能弄开这么大的锁呵?”

兴吴忙解释道:“你别急呵,我们兄弟俩再疏忽也不至于到这般快成傻瓜的地步吧?”说着朝宅后一指道:“那后面墙边有的是能进去的地方。”

月明这才释然,略不好意思的一笑,嗔道:“都怨你不把话一次说完,又怪我什么?”说着一拉宝钏的手,对兴吴道:“那快走吧。”

几人向后绕去,月明见那宅子围墙虽年久斑驳,却仍甚显高耸稳固,不由边端量着边道:“这墙蛮高的,要攀进去怕还真得费些事。”

兴吴一面熟门熟路的带她们走着,一面笑道:“就别费那力气了,反正咱们几个也不是外人,就从那儿钻进去轻省。”说着朝前一指。

月明和宝钏顺他所指一看,原来那围墙毕竟久败失修,就在前面的墙根处破开一个小洞,近到跟前,二人又仔细一瞅,见那洞是只能钻着进去,不禁相视一笑道:“这岂不成了钻狗洞啦?”

兴吴全不在意的领先俯下身,手脚着地的向洞内爬去。月明和宝钏见他撅着的屁股一扭一扭的,禁不住都指着他“咯咯”大笑起来。兴国忍笑催促了一声,看顾着她几个女孩逐一爬进洞去,最后自己也跟着进入。

众人进到那后园中后,月明几个从没来过此处的女孩儿皆四面转顾,只见花园宽阔,到处杂草丛生,蓬蒿掩径,一片悄寂萧景,但较远处掩现着些亭台廊桥,倒也齐备雅观,虽明显已经久远岁月,彩褪旧破,却也明显出当年是精心布造。

月明等人正感合心,只见兴吴已象顿然脱缰的野马般“哇呀”欢叫一声,故意大张其态的振臂兴呼着直朝前面一条杂草乱掩的铺石小道上奔去。

月明几个大受感染,也跟着放声乱叫、连蹦带跳的奔向园中,只觉此处尽可肆无忌惮的随兴撒野,无拘无碍的乱耍了一时,月明兴念一起道:“我看这地方玩捉迷藏是最好不过的啦!不如咱们就来捉迷藏吧?”

另几人无不大感兴同,兴国立刻高声附道:“我也早有此意!”兴吴更是猴急雀跃道:“那就快快快!大家包子剪子先定钢锤!”五人当下按游戏规则凑围成一圈,连出比了几把包子剪子锤,最后正剩下兴国输掉。

月明等人见到结果,皆都拍掌喜叫,兴国则先好生沮丧的“嗳”了一声,随即便不再为意的腾兴笑道:“该我捉就我捉呗,看你们哪一个能跑得掉!”

众人急不可耽的忙在园中度定指划出一圈不宜太广的界区,随后便将兴国连催带推的使向一面墙边。兴国照规矩面贴近墙背站好,大声数起数来。另几个人立时屏气静声,象小鸟般四下散去。

几人极力减轻行音的离开兴国身边一段距离后,便急不可待、疏放声迹的朝各自度思好的宜匿身之处疾赶去。月明自也是难顾他人,疾速挽起裙子刚跑到对面那座小亭边,就听兴国已急急数够到一百,随后便高警一声:“我要来捉啦!”

月明心头顿时扑嗵一跳,斜光中见兴国说完便转过身来,急忙一下蹲隐入亭旁齐腰高的荒草中,吓得连头也不敢抬一下;等了一会儿,听不见他具体动静,方才小心翼翼地微抬起头朝外探望去,目光只敢稍越过满目杂草,张望不到兴国身迹,只以为他已寻向别处,正意欲向他始立数数的那处墙边靠近,可方微站起身,便听得正在右侧数步外刷刷草响,寻声一望,可不就是兴国正在那边乱拨着草丛使劲找人?

她吓得慌忙又矮下身,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不过斯须功夫,便听兴吴在墙那边高叫一声:“到老家!”紧接着宝钏也叫道:“我也到了!”她禁不住忙抬头朝墙那边一望,只见兴吴和宝钏已避过兴国奔回在那里,皆高兴得雀跃喜笑。不由大是焦急,转头又一端望兴国,只见他回首那边,脸上也大现焦色,随即便急忙转身找寻余人,与己越去越远。

月明顿又大喜,好不容易眼巴巴盯着他离己远些,立刻便站起没命价的朝墙那边跑去。兴吴一看到她现出的身形,立时不住声的挥手励叫:“快呵!快跑呵月明!”

月明连气也不敢换一口的疾奔到兴吴和宝钏面前,这才算心一落定,停步拍着胸口接连大喘了几口气,笑逐颜开道:“好乖乖,总算到啦!我这口气都要挣断了!”

兴吴和宝钏不由都笑了起来,再关望向兴国,只见他已难顾月明的找在亭后破损的游廊边,而那近处乍现出一人,抬腿便慌不择路的向这边跑来,正是四可。兴国立时便朝她追去。

月明见四可仅险险闪躲开兴国领前几步,急得双手笼在嘴边朝她大叫:“四可!小心哪!”

四可微一回头一瞥紧追而上的兴国,吓得常态大失,嘴张得老大,脸涨得通红,只顾将两条腿更是甩得象风轮似的。

宝钏见她一副恐慌失形的傻相,忍不住放声大笑,连拍着月明的一臂指道:“你看!你看她那副样子有多可笑!”

月明也禁不住“扑哧”一笑,只听兴吴大叫道:“四可!快!快!往左边转点,甩开他!嗳,唉!”只见兴国已赶上一伸手,一把将四可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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