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双目灿亮,一下子抓住那白衫人左臂,喜出望外的雀跃喜叫道:“七哥,七哥!你几时来的?”白衣公子一把揽住她,满含爱悦的笑道:“不早不晚,刚巧看到这园子里打得热闹。我和五哥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先没出面,就悄避到这一旁找了个人一边询问一边观望着,才问出了个大概情由,便见到你这小淘气又要自不量力的闯祸了;而且忠叔那边场中的形势也愈发紧迫,我和五哥当即便决定兵分两路、各救一边。”说着在她脑顶轻敲了一下,笑道:“本来我和五哥是只关注到忠叔他们怎么和灭顶那干和尚纠缠在了一起,只打算问清楚了去帮向他们,万没曾想倒先见你突然从这楼上风风火火的杀了出来。我若再不赶紧现身救你,你这打抱不平的小女侠被人欺负啦,回头还不得埋怨死我?”
月明顿时“嘤咛”一声,靠在他身上含嗔撒娇道:“你就少讽刺我了七哥……”话间转眼看见这一时一直惊疑不定站着端测的郭金贵,登又一噘嘴怒道:“这个人坏得很!头前在楼上吃饭时就对咱家出言不逊、大肆毁誉,好像他是个多有能耐的人物一样,结果刚才竟还扔下他三个同门师弟就要独自逃跑,真是个一点品德都没有的狂妄劣徒!七哥,你很该好好教训教训他!”她对这位黄山派的什么大师兄早就满含憎恶,郭金贵方才又口出秽语,不但骂了她还辱及其父,是以她对郭金贵记恨更甚,一心只想无论怎样也不能轻易与郭金贵干休,虽知不敌,却本就毫无畏惧,此刻身旁有了七哥做靠山,那更是有恃无恐,想什么便说什么。
郭金贵虽是面相显老,但事实年龄也已近三十,仓皇逃蹿之际却被月明这么一个小小的黄毛丫头拦住坏了好事不说,这时又遭她这般一句接一句的无礼训斥,内心的气恼可想而知,他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全忘了旁他,破口便大骂了声:“小贱人!”气急败坏的又向她打来。
白衣公子俊面一沉,不悦道:“怎么你尽说脏话?”右手已迅如疾电般伸向冲上的郭金贵,起腕一扬,手中扇面上的扇骨正中他下颏。郭金贵怪叫一声,向后仰倒,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下顿时灰脸颓然,再也不敢有丝毫妄动。
白衣公子回扇轻挥,又恢复了那副神定气闲的形态问道:“你还要再试试么?”郭金贵早如吓破了胆般,这时双手捂着下巴,目光慌乱的望着他,惊惧异常的一迭声应道:“不不不……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衣公子这又不由皱眉道:“黄山派庄掌门在江湖上声名斐耳,你只怕连他的一半功力都没学到。本来咱们是江湖同道,我不该为难于你,可是你品质实有些低劣之处,又恃强欺负我妹妹,我这两扇就权当给你个教训,请你以后好好想想,一名正道弟子应如何做人。”他说一声,郭金贵便点一下头,最后听他不再追究,更是如捣蒜般的点头道:“是,是,我一定好好想。”
马永胜这一时恢复了些劲力,眼看谢坤已得人相帮、化险为夷。心中大松,再顾不得别的,急忙到辛荣身边先替他救治。前方蓝衫公子向秦忠一示意,其实秦忠不用他多示也知当怎样,忙上前一搀谢坤,怕他还要执犟,便道:“谢少侠,你快同我退下,先帮我看看你师弟的伤势如何。”谢坤闻言果然神色一急,不再阻抗,拾起剑随他退向一边。秦忠先他按入夏盎等人所在那处的一张椅中坐下,嘱道:“谢少侠,你自己也伤势不轻,先在这里稍事休息一下,勿需妄动,我这就去把你师弟带来此处,咱们再一同为他们仔细察治伤患。”谢坤虽关重师弟,很不愿在此坐等,但一来觉秦忠言之有理,二来秦忠说完便转身唤了小五一同赶向马、辛二人那边。他不及再争,便也未再开口,且紧接着那少女与老者又赶着近前答谢关问,他也忙着答礼,一时便也顾不上许多。
马永胜见秦忠等人来帮,也自是欢喜,几人紧急救治了几下,辛荣便醒转过来。秦忠见他虽受内伤,却无性命大碍,便扶起他并唤马永胜一同往谢坤那边仔细察治伤势,但马永胜其实早听见到郭金贵那边起了变故,他本是个重于同门情谊之人,急欲前去一看究竟、有所帮衬,只是一时顾不得,这时辛荣情势缓和,他便匆匆向秦忠道了声谢道:“我没什么大碍,请前辈先将我师弟扶过去,我去去就来。”说完忙朝郭金贵赶去。秦忠便也先没管他,将辛荣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