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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终南山鸾梦得携灵隐寺鸳缘暗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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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玫等人相顾莞尔,眼见月明几人转眼就跑得没影,也由得她们小朋友家自去玩耍,不再理会,当下出了大殿去向讲经台,未近跟前便见台下场地间已是一片人头攒动。几女因不喜争挤,便远避在后寻了一人迹较少的宽松之地站定等侯。香蓉随意举目转望,寻着远方青岭间飞来峰之方定观,正生诗情,忽听一侧有人清吟道:“鹫岭郁苕峣,龙宫锁寂寥。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扪萝登塔远,刳木取泉遥。霜薄花更发,冻轻叶未凋。夙龄尚遐异,搜对涤烦嚣。待入天台路,看余渡石桥。”

芳玫等人也听得真切,在那人此吟期间便已顺声转头一看,只见就在一旁不远处,不知何时已来站着三名年青公子,俱都衣饰不俗、仪表非凡。是时其地等待听经的人物虽繁多,可这三人却如鹤立鸡群一般醒目。尤其是中间吟诗的那位,真是气度高雅、举世无双。秦家众女不觉被那三人吸引的注目凝观了一时;而那三人随后发现她等,也都定了定目。

正在这时,前方忽然大爆声响:“快看哪!灵珠禅师他们出来啦!”“那位就是玄远大法师!”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无论男女老少齐都争先恐后的赶向前去!香蓉等人不备,也不知仅在这突然间身后就从何涌上一股汹涌人潮,顷刻便被撞了个东倒西歪!原本是时秦家众女中属芳玫武功最好、反应最快,她乍逢变起便欲用功推阻身旁拥上的人流,却见其间还夹有不少老弱,忙收了推阻之心,是以也同别的姐妹一样忍受了一番乱撞;又顾念着无垢柔弱,忙护向她。

一片混乱中,仓促间谁也顾不得许多。媚娥“唉呦”一声,转眼就不由自主的被人流推来搡去,早辩不清东南西北,忽然直撞入一人怀中,这才算勉强停住。她急忙抬目一瞅那人,只见他穿着天青色杭绸长衫,肤色白皙、面容儒雅,眉宇间似笼含着一抹淡淡的忧郁,正是方才见到的那三名公子中处在左边的一位。这时紧贴着他,一股清明的陌生男子气息直扑鼻间,顿然从心底动荡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那公子脸上现出些不虞尴尬之色,微向后一退,意欲避开媚娥,却见又有人乱冲过来,忙又伸臂微笼在媚娥身围,转顾侧身竭力护挡着她。媚娥见察到他怕自己再受冲撞的心意,心头一感道:“多谢公子。”尚不及听他答言,只听旁边已有人高唤:“东方公子!你没事吧?”媚娥顺声一看,正是他三人中先前居右的那另一位佩剑公子,这时被人流隔开在数步外,一边挡护在那吟诗公子身前,一边朝这方关问。

青衣公子忙应道:“我没事。”说着回视向媚娥,文雅秀面上一派端正道:“姑娘小心,勿需多礼。”媚娥心思顿又全回到他身上,竟觉莫名窃喜,看之不够……

人群骚乱了这一时后,已全拥至前方,将安排讲经的高台下挤了个水泄不通,后面则宽松下来;又有寺中僧人四面主持秩序,情势逐渐稳定。那东方公子当即垂手退后,向媚娥慎施一礼道:“小姐,适才多有得罪。”媚娥心中异感热翻,急忙道:“公子这是说哪里话?我还不知该如何谢你呢!”东方公子淡然一笑道:“这点小事何谈‘谢’字?小姐这就快请回家人身边吧。”说完微垂了下头为礼,转身自回到那另两名同伴公子身边。

媚娥满心竟直腾依依难舍之情,但见他三人会合后,便缓步向另边走去,也知与他等不过是萍水一逢,自此便又成陌路,没什么该顾恋的,便也自返向众位家人那边,心中却萦绕起一股平生从没有过的怅然若失之感。她到芳玫等人身旁站下,正心神不属的整了整发衫,忽然见觉到香蓉低着头朝地上不住转顾四望,心思顿然全被她引去,大奇道:“三姐,你找什么呢?”

香蓉双颊微红,轻轻一提腰下彩绣长裙道:“我的鞋方才被人挤掉了,这会也不知被踢到哪里去了。”媚娥与听见的秦家众女忙低头一看,果见她一只脚只穿着雪白的罗袜站在地上,不禁都又是好笑又是着急,几名丫环赶忙四下寻找。芳玫忍不住打趣道:“姐,古有黄石公失鞋考张良,你这出‘进香失鞋’却不知是在考验谁呵?”香蓉含羞微嗔道:“六妹,休要来取笑。”

话音方落,忽听一男子口音响起道:“小姐,这只可就是你失落的绣鞋吗?”这一下连芳玫都不虞惊奇,忙转目一看,原来正是那吟诗公子去而复返,彬彬有礼的站在面前,手中执着一只金丝绣凤鞋。

香蓉虽不是个忸怩小气之性,却极重脸面,一看那鞋正是自己之物,但已被踩得有此歪斜,心中不免羞臊,当下掩抑尴尬,不动声色的款款施礼道:“正是,还请公子赐还。”

那公子道:“那是自然。”说着先挥手轻拂了拂鞋面上沾染的尘土,方交还给香蓉。香蓉早见他装扮举止,尊贵高雅,绝非一般富家子弟,眼下却非但正替自己拾着了鞋子,更还能为己拂去鞋上沾污的尘土,不由大生感意,实觉过意不去,忙接了鞋又施一礼道:“多谢公子。”那人谦逸一笑,便即转身离去。

香蓉凝望着他的背影,一时竟有些怔恍神随,自不知那公子对己也是大生意兴,正一边同另两人继续前行,一边随兴谈论道:“我京城真乃千古钟灵毓秀之地,一家中竟能生出如此风姿出众又各有不同的几个美丽姐妹来,特别是失鞋的那位小姐,端庄淑秀又落落大方,全不似一干平常大家小姐般总喜矫揉造作、故装腼腆,也不知是哪个大户文族家的闺秀?”

佩剑公子微笑道:“龙公子这回恐怕有点看走眼了。”那龙公子“哦?”的一声,目现询色道:“何以见得?”佩剑公子道:“这众位小姐并丫环中步履身姿看去大都习过些武功,尤其是就站在那失鞋小姐旁边的那位高瘦轻盈的美貌少女,功力只怕尚不在罗侍卫之下,绝不似寻常大户文族人家出身;她几人又气质非凡,依我看必是武林世家之女。”龙公子略现惊异之色的点了点头,又神情一松,含趣笑问道:“那女子功力若真能高如你所看般不在罗侍卫之下,那比你又如何呢?”佩剑公子一笑不答。龙公子又逼问道:“我知你虽素重自谦,却非矫情之人,今日为何又不答我言?”佩剑公子忙微微垂头为礼,恭声道:“属下若实言相答,未免就会显得有些骄扬自大,却又不愿虚言,是以适才未曾应答。但如公子是认真要问,属下自不敢不禀。”

龙公子“嗳”的一声轻笑道:“我与你不过是名份上的主臣,我实视你如兄弟,今日又是出游在外,何须如此重礼?其实你的武功我也是知道的,只是想听你自己说说。”佩剑公子这才复又一笑,目光一望前方,朗然道:“江南武林人才济济,尤其是京中,更是卧虎藏龙,不知有多少强我数倍的高手。不过若单与女子相比,据我所知的应无一人能超我之上。”那一直含笑不语的东方公子这时却嘉佩难抑的开口赞道:“白兄的武功自不必再说,这番诚正坦荡的品性更是我所深敬。”龙公子也大露嘉色,因已行至近讲坛下的西方一侧,便没再说话,与二人静立身形,凝心聆听起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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