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果然有四五人看守。这个混蛋到底何人,一会得空一定要问问小破孩。那该死的小子,被一随从甩上马背,乖巧异常,瞟都不瞟我一眼,仿佛不认识一样,亏我还担心死他。
又象扔沙袋一样甩上马。还好这次没有砍晕。但与其安安静静,象只八爪鱼死缠着他,还不如砍晕了好。呜……我恐高呀!才发现是特别严重的那种。骑马完全成了一种对心脏的极限考验。反身紧抱住他的腰,头藏在披风下,肢体僵硬,瑟瑟发抖就是现在真实写照。活了二十多年还没有这样狼狈。而那个杀千刀的猪,居然不怀好意的大笑,甚至还收紧腰上的狼爪。
“我们现在去哪儿?”总不成现在就把我给绑到他的地盘吧,不是说还有事的吗?
“去客栈,你需要好好梳洗下,我还要办事!”他淡淡解释,下巴抵着我头,一手举起缰绳。
要开跑了吗?马跑起来会不会甩下马?小屁屁会不会开花?哇!我不要!披风下抱着他的手不由更紧,小脑袋努力寻求一个安全的地方,要死也不能这样死!
头顶传来他极讨厌的大笑。忿忿不平抱着个这讨厌鬼问候他全家,手上要是有刀,砍他八大块好了,谁再让我受这种罪,神来杀神,魔来杀魔。我杀!杀!杀!
胃里排山倒海却吐不出来东西。滴米未进呀,感谢上帝,我终于又一次在马上晕了过去,唯一的区别是上次是给人打晕,这次自己吓晕罢了。
隐约有人在耳边哭,睁眼,是小秋。难不成这几天的事都在梦里?
“小秋!”嗓子好哑。
“小姐,你可醒了,你不知道二爷抱你回来时,你脸都同白布一样,呜……还好,你现在醒了,呜……小秋还怕你醒不过来了,呜……”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哎!
伸出手,举到眼前。还好!没有重影儿。身上的疼痛倒是一分也没有减。平时看到八档剧中的美女们,骑在马上,英姿飒爽,大漠飞奔,我看一定是替身。我的亲身经历就是证明。
“二爷了?”
“二爷正在与匈奴来的客人在书房!”端着碗药的小荷刚刚走进房。
“匈奴来的客人?”什么时候来了匈奴客人,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送您到客栈的那位大爷呀!二爷说,那爷送昏迷的您去客栈,刚好给店里的小二看到,于是通知二爷,接回了您!小姐!您昨天去哪儿了,吓死我们了!”伸手接过小秋手中的药,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小荷也同小秋一样唠叨了。不过,想必那猪不会自动送我回家的吧,刚好不巧送进的是巴家客栈。呼!还好,二少机灵。
“昨天您不见了,吴达和巴仁他们只差把去把整片山翻了,小姐,您以后就千万不要独自离开我们了。昨天,呜……昨天……”哎!又来了,忠心是很让我感动,但也不用这样哭呀。
“小秋,你们不要哭呀,下次我不会了,我现在好饿,你们总要给我拿点吃的呀,要不在你们哭死之前我就饿死了!”
二丫头终于破涕为笑,下去帮我准备吃的去了。坐在桌前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
忿忿带着二个丫头往书房奔去。一个早上的时间,巴府所有人都知道了,匈奴来的商人,救了迷路的夫人。而我这个被救的夫人,正急匆匆赶去谢恩了。这八点档的电视剧也不会这样演吧!信口雌黄!
二少与那混蛋坐在窗前几上喝茶,而穿戴一新的政坐在另一边桌上吃点心,见我进屋眼睛一亮。
干净的小孩果然是讨人喜欢的,清清爽爽坐在一边吃点心,还真可爱。
上前拍拍他肩,又对二少笑笑,故意漠视那头猪,坐到一边,看他怎么糊扯。
短暂的沉默后,倒是他先开口了。
“清儿,这次办好事后,我会派人来接你,本来是想直接带你回塞外,但二公子说这种事他不能做主,定要巴兴同意,所以,这次不能带你同行……”后面的话根本听不下去了,这只自大的猪,当姑奶奶我是一件东西吗?讨来要去的,该死的二少,还用这种话来推辞。
“我想问混大爷一个问题!”
“叫我混提尔达!”他强调道。
“混提尔达,请问巴兴与你关系如何?”
“好兄弟!”
“那你可知道,我们秦人有一句话,叫朋友妻不可欺,你们匈奴人,妻子可以送人,父死子娶母,兄死弟娶嫂,可是我不是你们匈奴人!你这样做可没有把巴兴当你朋友!”
“你是我第一次心动的女人,如果他不同意,我杀了他!”汗!蛮子!
“秦人女子讲贞洁,一女不嫁二夫,如果你得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你也愿意?”
得意看到他微微一怔,顺便看了眼皱眉的二少。都是二个不把女人当人的东西。
“哈哈!没有我混提尔达驯服不了的马,也没有我混提尔达摆不平的女人。清儿,你会是我的!等我与你们秦国换取城池之后,我会再来接你的。”
“换城池?”这也太张狂了吧,难不成拿王子政换城?扭头看到坐在一边吃点心的小孩,眼里泛着恨,手指掐入点心中。
“虽然是你们一个不重视的王子,但换几个城,也许不错。”冷冷一笑。
“你现在在秦国,难道就不怕我们杀了你,救王子易如反掌?”
“杀了我?清儿,你还不知道飞鹰王的厉害吧?我死了,你们的王子能活吗?”
我望着眼前这个霸气自傲的男人。史书上是没有王子换城的记载的。如果历史不会变,他是不可能成功的。可眼前的孩子,还那样小,从小生在他国做质子,受尽污辱,现在还用来换城,如果秦王不接受条件,会是什么后果?
记得有位世界小姐,主持人问她,如果希特勒还在,她会做什么。那个聪明的女人说,让他爱上她,然后用爱感化他。眼前的小孩,还不足十岁,看尽冷暖后,还会剩下什么了。如果不能给他全全的关心和爱护,至少应该给他一丝希望。一但绝望,仇恨的心就再也不能洗涤干净了。
“如果巴家愿以五千水银换王子,阁下意下如何?”二少与他都呆住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现在贵国对水银的需求远比几个城重要吧?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枳地了吧?五千水银的价值多少,想必大家都清楚。”我淡淡对上他的眼。
当年吕不韦奇货可居得子楚,今日我以五千水银换王子政,这应该叫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