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不要相信苏少东,相信他的话,单映春早被‘吃’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没钱没权,无财无势,身不沾春水,行不带浮云,孑然一身,抚袖无尘,却因与人和善,处处逢缘,天下皆朋友,四海尽是家。单映春就是这种人!
这世上还有一种人。生性乖张,为人叵测,少有知己鲜有朋友,偏偏家大业大,挥手是金举步是银,有钱则有权,世间人皆好此道,少不了奉承拍马,硬凑过去也要巴结。而苏少东就是这种人!
“单兄弟。”
怔忪间,浑圆如白玉一颗蛋从他口中滑落,嗑了下汤碗,滚下桌子,掉下大腿衣裤染了点污滓,滚落出去。
“单兄弟?”
又一声,他才从错愕中醒悟,一惊一苦,适才唤人。
“苏…兄弟!”
苏少东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身着紫裳华衣立于眼前。紫色富贵,天下却少有如他相配。华而不俗,贵而不娇,银丝磐云浮于衣襟之上,薄色腹带揽腰,显其纤姿柳态,行如流水,动若蛟龙,犹见英姿飒爽,放荡不羁。白玉折扇在手,且恭且敬,抱拳。
“你们认识?”问话的是四十多岁一男人,声音洪亮,为人豪爽,正是风扬镖局总镖师陈风扬。
风扬镖局在小城略有名气,事逢陈风扬其子出满月,亲朋好友前来祝贺,今日更是大摆宴席,到了晚时才散去。只留在此处小住一男一女共进晚宴,其一正是单映春。
“我与单兄弟是酒友,只是日前醉酒,生了点误会……”
“误会而已,单兄弟不会放在心上!”陈风扬大笑,“江湖人称独骑镖师,人好心好,落了个傻好人的名儿!单兄弟如为酒后误言而生疏了朋友,就不是他单映春了!”
误会?只是误会便好了!闻之暗叹在心,不露声色。看面前一张大桌间隔,也不用后退,只觉庆幸。
“陈镖头…说的是。”沉吟一下,抬手抱拳,望入来人眼中一片清明。“如苏兄弟所言,既是误会,便让它淡去,只望来日还是兄弟!”只是那日喝的人不是他,何谈醉?
“误会解开甚好!请请,一同入席!给你们引见一下,这位是唐门毒子唐非唐姑娘!而这位……”
“这位是手握□□八分之一命脉,行走皆生意,贩夫走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苏姓商家少东,人称邪少东的苏少东!”说话女子面若桃花,身着粉衣,一笑八面玲珑:“更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阴毒邪少!”
“姑娘谬赞!唐门毒步江湖,地灵人杰,唐姑娘更是聪明灵慧,今日一见,苏某三生有幸!”
“苏公子多礼!”
“陈总镖头喜得贵子,苏某不才,只搬了几坛竹酒前来道贺…单兄弟,你这是要去哪里?难不成还不原谅兄弟?”
本想趁人不注意离开,却在那人说‘几坛竹酒’时停顿。不自然地扯出笑容,脱口而出:“哪里,我这是给苏兄弟让个位…”
“单兄弟坐原位即可,邪少东坐我旁边如何?”不觉某人感激一瞥,陈风扬差人添了把椅子放在右手边,正离单映春最远。
横他一眼,苏少东笑道:“无妨。”
落座。命人开坛倒酒,顷刻酒香四溢,清香扑鼻,不禁双目一亮!
“汾花酒肆的竹酒!”
汾花酒肆所酿酒皆为贡品,年年入朝,专供高权贵人逢年过节饮用。其中珍品汾花酿,十年十坛;竹酒略次一筹,十年也只四十坛而已。
“汾花酒肆竹酒五坛!邪少东你这贺礼重啊!”他与此人生意上鲜有来往,随人叫一声‘邪少东’也只是泛泛之交,今日如此大礼让陈风扬不掩喜色,兹兹称奇。“皇帝老子的酒也让你给搬来,那酒肆来年拿什么上贡?”
“汾花酒肆年年酿酒总会多个几坛,这竹酒是余酿,有钱就能买。贡品自然出不得门啊!”
“即便是余酿也要不少钱吧!”
“陈总镖头大喜,苏某前来道贺,礼自然不能轻。又听说单兄弟也在,这次为道贺也为赔礼,又怎会在意区区黄金千两!”
区区黄金…他倒想知道他如何‘听说’。
“邪少东果然豪爽!”陈风扬点点头,随即把江湖传言某事抛于脑后,心道这个朋友交得。
“呵!”唐非露齿一笑,小巧的瓜子脸如花娇艳,道:“江湖传言果然实在,真一个大方!挥金如土!”
“千金只买我高兴!”啪地玉扇一打,笑说:“苏某朋友少,就是钱多到花不完!这次得罪了兄弟,也只能花个钱买酒赔罪不是?”手中酒碗斟满,冲单映春笑得和气。
“苏兄弟过虑了!”伸手推推,也不是接那碗,却是闻着酒香直咽唾沫。
“单兄弟一向嗜酒如命,若不是还在怪我,怎会弃此佳酿?”说着,眼睛看向身为主人的陈风扬。
诚然如斯,诚然如斯…当日自己不就是被他这笑容所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