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王员外惊恐不已,怎么这刚玩死了周家的主儿跑他这儿来了?折寿哟!
来人是客,不好推却,还是个不好得罪的主儿,只得面上谄媚,迎人进了大堂。
人云亦云。邪少东,性子喜怒无常令人望之生畏,却是行走皆金银引人攀附。若能攀上此人,当是财路广开,寝食无忧。
一时间,堂中食客手中的箸停了,口中的肉掉了,王员外寿宴的角儿换了人,众人的眼光随了过去,就瞧着亮晃晃一块活生生人型大金子在眼前晃啊~~
众人心思耸动,几欲上前答话,却见邪少东笑得匪夷,那个邪呀,心中一抖,就掉了那个胆。
“请!请!苏东家此刻前来,真让王某人受宠若惊!”惊得他差点卷铺盖举家逃逸。
“王员外客气呵!”凝脂玉扇摇着,苏少东笑出一份慵懒,道:“苏某路经此地恰逢王员外寿辰,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正好凑个热闹!”一挥扇,身后连九言上前递上一锦盒。
锦盒华贵,外附金蚕丝云盖,盒身勾云雕鹤,郁香肆溢。纤手翻开,盒中一珠如成人拳大,光华流泻,灼人心眼。
“是夜明珠!好大的夜明珠!!”
厅堂内骚动四起,吃惊之余嫉慕皆有。
王员外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世人皆传,阴毒邪少的东西拿出手就是泼出去的水,有去无回。却是两下计较,分‘送’与‘给’。
送,是苏少东亲自亲手送,送了何人就是何人的,他人强要不得。若他人稍有宵想,便是和他阴毒邪少过不去,得罪了他。
给,是苏少东差人给的,或是连人都见不到,绝不经他的玉手,只是这东西是拿出去了,给了人,便不管后事。是争是抢,是杀人越货,是图财害命,随着去了。
阴毒邪少给的东西多如牛牦,送的却屈指可数。
阴毒邪少的东西,想要,要有胆、有命、有能耐!
“这、这……”
“今儿是王员外寿辰,这自然是苏某的贺礼了!”苏少东示意,连九言把夜明珠置于厅堂桌案上,又引来众人吵杂之声。
贺礼?!王员外眨眨眼,恍如梦中,自己何时交了如此好运,可得邪少东如此大礼?却一个没注意,收了那未经苏少东之手的珠子,落得日后贼盗频顾,几遭杀身之祸。不过话又说回来,苏少东给的东西谁又敢不收?最终闹得只得‘不小心’丢了宝珠,一家人卷了铺盖逃出柳南,又被苏邪少的人找到交与宝珠再遭觊觎,再丢再逃,循环过往,被阴毒邪少玩得不亦乐乎。这自然是后话了。
现下,王员外被宝珠夺了心神,瞧着送珠之人非但无半点不舍之色,更是不曾在意那珠子,心下暗叹:邪少东挥金如土果然不假!若得此人半点亲故,此生便可享用不尽!背后暗暗给家仆打手势,快把小姐叫来。
他却不晓得,厅中众人,家里有女待嫁的都存了这么个心思。
连九言站在苏少东身后,瞧了王员外暗中动作,不禁摇头,他们只想着送自己女儿,却不想东家的心思全在一个男人身上。
东家这身行头可真造孽,不,东家光那张脸就是孽障了!
“小九。”
“东家,小的在。”
“去帮王员外把院子扫了。”
“厄……”
给自己两嘴巴子,连九言真后悔打娘胎出来带了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