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大会的日子还剩几日,兰陵城已随处可见前来参会的武林人士,逍遥阁中更是日日客满,大部分人都是慕名而来,为此淅淅每日会献琴一曲。淅淅的琴音清澈悠远仿如天籁,满堂听众都如痴如醉,一曲罢了还沉浸在幻像中。
逍遥阁二楼的雅阁中坐着一名男子,身材矮小,相貌平凡,若是放在人堆里,转眼就再也找不出来,除了那双灵动而清澈的眼让人印象深刻,这人便是乔装出门的水色。她就那般静静的坐着,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淅淅天籁般的琴音也未能打动她。
那日冷月离开后把肖寒等人招了过来,七月十三的将城之约自然也就取消了,水色离开王府便接到冷月传来的暗号。刚进兰陵城水色就直奔逍遥阁,见到了冷月和肖寒。
“这次的武林大会恐怕不简单,已有不少参会门派遇袭,大会还未开始便已死了好些高手,有一股其他的势力正在新起。”肖寒说道。
“你们可查出什么了?”水色问道。
“没有,每次查到一点就断了线索,对方很隐秘。”
“在好好查查,这是蹊跷得很,他用这般拙劣的手段却能挑起各门派和暗魅的争斗,不简单呀!”
“可长老们不希望您在插手此事,大长老让您即可回宫。”
“不,我还有事未办。何况现在我是宫主,我要几时回宫还轮不到你管。”
“若您不回便另立宫主!大长老已经吩咐了。”
“哼!我知道了。令狐曦在哪可查出来了?” 水色无奈,若是另立宫主就如同被逐出教一般,到时就会被那些所谓的正派人事和玄玉宫的人追杀,不论是她或是紫凝都不愿看到这是发生。
“他已在兰陵城中,只是他在何处落脚却不知。”肖寒想了想又问道,“宫主打算何时回宫?”
“找到血玉我便回宫,想来师傅也不会反对。”水色所说的师傅就是肖寒口中的大长老。
“那属下着人加紧查探令狐曦的消息。”
肖寒离开后水色才松了口气,看向冷月道:“你突然消失不见我以为你出事了!”
“你的伤好了?”冷月关切道。
“恩,内伤应该好了,只是最近不能运功。”水色明白冷月关心的是紫凝的状况,“等找到血玉她就可以送我离开,你也能见到她。”
“你自己小心,最近名剑山庄的守卫越来越严,我无法在暗中保护你。只要你小心不泄露身份,山庄中也是安全的。有事你可来找我,就在这阁中碰面好了。”
``````````
“还是没有线索,他到底在哪?”一身男装打扮的水色喃喃道,“他到底是什么人?该怎么办才好,时间不多了!”想着刚离开的人的话,手指扣击桌面发出的笃笃声泄露了她烦躁的心情。
“水色?!”帘子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水色吓了一跳,随即又笑自己多心,或许是见着长相相似的人了吧,自己坐在里面没理由他在门外就知的。
帘子被掀起,紫色的身影飘到水色面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狭长的凤目是满满的笑意,确定的语气就像他在问是熟识的好友。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水色惊疑道,心想自己明明易容了,没道理他还没进门就认出来的,可他为何有这般确信的表情。
“是吗!”司徒宇欺近水色。
“你要干嘛!”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又露出那种魅惑的笑容带着一丝邪气,水色一惊往后躲去,凳子失去中心往后倒去。眼看水色要跌在地上,紫色身影一闪一把拉起水色带入怀中。水色易容的面具不知何时已被撕下,束发的带子不知为何也挂在司徒宇指尖。若是此刻房中还有第三个人便可看到身着紫衣的俊俏男子笑着拥着一脸娇羞的男装美貌女子。
“还说你不认识我!”司徒宇放开水色,晃了晃他手中的面具。
“虽然我的技术不好,也不至于在门外就知是我,”水色理了理散开的头发,不悦道,“你派人跟踪我。”
“我不知你几时回来,又怎会派人跟踪你。”司徒宇微笑着看她用手轻疏发丝,从第一眼见到她便有种熟悉的感觉,喜欢她灿烂的笑容和她周身包裹的凉凉的感觉,能缓解他体内的燥热,而这种感觉此刻更加明显,适才确定是她也正是这种清凉的感觉。
“把发带还我!”水色左手将发束在一起,右手伸向司徒宇。
“不给,你散着发好看。”司徒宇将发带收在怀中。
“切,无聊。”水色和司徒宇相处不长,却比任何一个朋友都放松,“我昨日回庄也不曾见你,想不到今日却在此处见着,可又是来找淅淅的!”
“那你又为何来这里?”司徒宇问道,他这两日陪着白云庄的几人并未回庄,难怪不知她回来了。
“我过几日便回去了。”水色淡淡道,闪过落寞的神色,司徒宇是她在这个世界最好的朋友,虽然性格有些恶劣总是逗她,让她出丑,却能真正让她放松,不用像在堇面前刻意的保持好形象。
“什么时候走?”
“随时有可能,我也不知。”
“去哪?”
“回家,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和这里完全不一样的国家。”
“那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回去了就没办法回来。你说到时你还会记得我吗?我会记的有你这样一个损友的!”
两人突然沉默了,安静而压抑。“这个送给你!”司徒宇解下颈间的红绳,放入水色手中,握紧她的手道,“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收好了。”
“这么重要为何要送我!”水色看手中白里透红的玉石,还种灼热的感觉渗透掌心,不知是他的体温还是玉石的温度,灼热与体内的寒流相遇变得温暖让人感觉舒畅。若这是血玉该多好,水色看着这奇异的发热的石头,血玉还要热而且也不是这个样子。“这个我不能收。”收了也带不走,后半句水色只在心中说。
“你若是带走了,我便不会忘记你。”司徒宇没有收回玉石。
“你送了我这与便归我处置了是吗?”
“恩”
水色将玉塞回司徒宇手中,笑道,“反正我也无法回来,我就当你会记得我。你忘了也可,但这玉你收着,现在它是我送你的礼物。你不许再转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