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与司徒兄妹在树林间走着,这已是他们出来的第五日了。当日出来后,走了一段水色就觉得似有人盯着自己,回身寻找却没有发现,而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进入树林才渐渐消失,以为是自己太过神经质。不过却在身后十几丈远处有一队人一直跟着,于是问司徒道:“司徒,你们是不是惹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老跟着我们?”
司徒宇仍是悠闲的骑着马,道:“他们是山庄的护卫。”
“诶~~~怎么昨日不曾见到,还以为你们也是偷溜出来!”水色心想,早知堂堂名剑山庄的人不会没人保护照料,只是没想到竟有数十人护卫。“只是他们离得这么远怎么保护呀?”
“二哥不喜欢太多人围着,所以叫他们离远点,再说二哥可厉害啦,用的着他们保护!他们连本小姐都打不过。”司徒若华在一边说着,还不满的往后面一瞥,“要不是大哥的命令,才不带这些笨蛋呢!”
司徒宇只是笑笑,不紧不慢的赶着马儿,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一连四日,水色与司徒兄妹白天边赶路边聊聊天看看风景,晚上围着火堆烤肉吃,听若华讲她的江湖经验,日子过的平静而有趣。身后的护卫也一直保持着距离,只有有需要时才会赶上来,还会提前帮着准备食物与晚上的住所。水色不禁感谢这司徒家的大少爷安排的如此到位,不然跟着这两个家伙在这种几天见不到一家人的路上早饿死了,也庆幸当时跟着这两兄妹,否则不迷路也得饿死,当时虽带了钱却没想到钱也有没处花的时候。
这一日,水色与兄妹二人牵了马走着。有一条溪水从这边经过,看着水质清澈,里面还有一些鱼儿在游,水色玩心登起,甩了鞋子就跳到溪里捉鱼。水刚到水色膝盖,并不深。水色觉得水凉丝丝的很是舒服,脚下的鹅卵石印着脚板,不但不疼还很舒适,就唤若华也来玩水。
若华见司徒眼中并无不悦,也小心得脱了鞋袜,慢慢的下水。若华毕竟是名门之女,受过礼仪教育,像这样当着男子脱了鞋袜下水玩是不被允许的。但看水色玩得这般自在,二哥也不曾恼怒,就小心翼翼的下了水去,不到一会就玩的和水色一般疯了,又是抓鱼又是翻石头找螃蟹,只是整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收获,倒是打湿了两身衣服。司徒宇见了无奈的笑笑,拿了树枝往水中一插,提起时树枝上已多了一条鱼。见他随手就是一条鱼,水色与若华相视一笑,蹲下身,随手就是一瓢水泼向司徒宇,接着又迅速的泼出几瓢。司徒宇也不闪避,取下鱼,一抖树枝,瞬间在他面前筑起一道屏障,滴水不入。两人泼了十几瓢水看看司徒宇面前湿了一地但衣服确实干的。水色心中感叹司徒宇的剑法果然精妙,若华则是一幅早知你本事好不合你玩的表情。
“我的午餐就这条鱼,你们的自己抓吧。”笑着捡起那鱼走到不远处的树下,等着她俩。
“真是厉害!”水色看着司徒宇由衷的感叹。“什么时候我能这么厉害就好了,下雨都不用带伞啦。”
“这有什么,我大哥更厉害,二哥的剑法才有大哥六成威力。”若华向往道,“我要是有大哥厉害就好了。”
“真的呀!真想见见他。”水色想到底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小气鬼,也不帮着抓两条。”若华又抓了个空,忿忿道,“今天要挨饿了!小气鬼。”
水色笑道这司徒若华还真是可爱,又俯下身等鱼游近。从脚边流过的水有一丝淡红,细细一看却已是红色,“若华你受伤了?”一看若华还在身后,前面的水却越来越红。
“二哥!”若华见了水的颜色,与水色跳出小溪。
小溪的源头在山的一边被挡着看不到情形,三人沿着溪往前走了一段,绕到山后,是一个U形山谷,不是很大,但很平坦。地上倒了七八人,清一色的道士打扮,剑都被削成两段,胸口都有一道剑伤,深可见骨,血流了满地,正往小溪流去,那溪水中的血正是从这边来的。
司徒宇一个个看过,探了探鼻息,叹气道:“都死了!看样子事刚刚才发生的,想不到我竟没有发觉。”
水色想这打斗是有些距离,但若是内力深厚,怕也是能察觉这边的动静与杀气。看了眼死去的人,道:“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有人会杀道士。”
“清虚观的人,只是不知惹了什么事。”说着从一人身上翻出个小小的黑色令牌。
“二哥,这里有个还没死的。”若华指指脚边一个道士,“我见着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不可能``````”司徒宇蹲下按了按脉,又看了一下伤口,道:“刚才明明没有气息,现在倒是有了脉搏,看他伤的也不轻,竟还活着,真是奇迹。”
“说不定刚才是闭气而已,我的药放在马上,我们把他带过去包扎一下。” 水色第一次看到这么重得伤,赶紧跑去取药。
司徒宇打了个口哨,四条人影就立在一边,把那道士抬到了刚休息的地方。水色刚想把道士的外衣取下清理伤口,就被司徒宇制止了。
“让他们来吧,你一个姑娘家的有些不便!”说着看了眼手下,那几人会意,上前开始处理伤口。
“那把这个给他服一粒,伤口用烈些的白酒清洗,这一粒捏碎洒在伤口上。”说着水色从包中取出两粒金疮药。想这样也好,自己本就怕见到这么恐怖的伤口,说不定见了血又晕过去。 “最好找个地方安顿他好好医治,不然伤成这样怕是~~~”
“出了前面的峡口不远就能到乌城,那里有一些朋友,倒是可以请他们帮忙。要变天,我们快些去了,不然前面的路不好走”。看了看这迅速变黑的天道,“把放食物休息的马车收了一下,把那人放在车中,动作快些。”
“少爷,我们绕道而行吧,那个峡谷成为鬼峡,很是诡异,从那走过的人经常会被无缘无故的收了兵器。”一模样周正的中年男子道。
“来不及了,峡谷是最近的道路,不然又要多绕半天的路程。还是说你们相信鬼神之说。”司徒宇道,骑上马就往峡谷口冲去。一群人也只能跟着,往峡谷奔去。水色也有些好奇这峡谷有何诡异,心想要是这是时空之门就好了,那自己也省得跑那么远还要找那老什子的血玉。
一群人刚到了峡谷口,雨就下了起来,一道闪电把有些灰暗的山谷照得通亮,远远的传来一阵闷闷得雷声。
众人在峡谷口停了下来。司徒宇下马往里看去,峡谷有些深,路很狭窄,只能步行,怕是要一会才能走完,两旁树木不多,还有好些是石壁,不易隐藏人兽,应该没有危险。众人下马步行,虽然担心,但仍随司徒宇进入峡谷。水色细细看了这峡谷,一眼望不到对头,两边也没有隐蔽的地方可以藏人,只是这树木太少,红色的泥土松松的随时都会掉下来,雨一大别有泥石流就好了,于是也加快了脚步。
越是进入众人越是感觉不安,手中的剑在鞘内不时的振动,马也不安的吹着气。水色也感觉自己绑着匕首的腿似乎被人扯着。
“乒”的一声,只见石壁上多了一把粉色的剑,再看看若华已是一脸惊恐。众人一惊向石壁看去,这时,众人手上拿的剑都“嗖”得出鞘,贴在石壁之上,众人不由得都惊住,愣愣的看着出鞘飞走的剑,惧意顿生。司徒宇一是也不知所措愣在当场。水色上前握住那炳粉色剑鞘的剑,使劲一拉,剑起来一些,一松手又乒的回去,剑被一股大力拉着。众人也上前去拿自己的剑,但剑却被一股大力拉着,根本取不下来。水色心道“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大块的磁石,找个机会让人采些回去定有用处。”从地上捡了块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砸下一小块磁石收入怀中。又是一道闪电划破灰黑的天空,“蓬”的打在峭壁顶上,这时一侧的斜坡上沙石滚落下来,来势凶猛,“快逃!”水色拉了若华往前冲,众人听了水色的叫声也不顾自己的剑冲了出去。
跑出峡谷,抬头是一片艳阳天,再往来路看去,雨还在下,刚站立的地方已被沙石填了,幸好跑的快,不然就和剑埋在下面。
“这峡谷果然古怪,竟然把剑都吸了去,还会引雷,现在被埋了也好。”司徒宇看向水色,想起她刚藏了块石头在怀中,“你藏了那石头干嘛?那里的东西有些邪气,快丢了。”
水色笑道:“不就是磁石嘛,会有什么邪气,这石头好玩的很还有用呢。”想到他们刚才一个个见着鬼的表情,不觉有笑了笑,“怎么连你也信神鬼之说?只是这天气有些奇怪,一边晴一边雨的。”
“那你认为刚才是怎么回事?剑怎会无故飞出贴在石壁之上?而且和还引雷!”司徒宇问道。
“刚才,那剑被磁石吸了,可能那里的引力大了一些,你还真是见怪不怪!”水色笑道,突然想起他们或许还不知道这磁石是什么东西呢。于是拿出那块石头,递给司徒宇,“就是这石头吸了你们的剑,你不知道?”
“你是说这石头能吸了剑。”司徒宇想起当时感觉这剑似被人扯着,怎么可能会是一块石头,不信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你看!”说着把石头贴向司徒宇那把唯一没有被吸走的剑,把剑横放石头挂在剑上却没有掉下。“看到了吧,这个石头小了一点,吸力不强,大一些就会象刚才那样了,至于为什么会吸住我就不知道了。”
司徒若华看了后也觉有趣,已没有刚才那般害怕,向水色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你说这东西好玩,怎么玩法?还有什么用?”
水色想总不能告诉他们这磁石可以用来做发电机,做磁疗吧!说了他们能懂吗!刚才一高兴竟作了让人怀疑的事。磁疗,对了,这磁石好像是有药效的,如果说这是用来做药的,应该没有问题,于是道:“我以前在医书上见过,磁石可镇惊安神、潜阳纳气。用于头目眩晕虚喘、惊痫、怔仲。是很难的得药物,我见过有人用过,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至于玩嘛,等我们找个地方住下了再慢慢研究一下。”
“原来你会医术。”司徒宇温柔的看着水色。
“哪里,只是被逼着多看了一写医书而已。”水色讪笑了两声,心想也就知道那么一点,再吹就出不出来了,“对了我们快走吧,不然那道士就救不活了!”
众人刚经历了这个怪事,险些把车上那人给忘了,听水色这么一说,才想起那道士还在等着急救,赶紧往乌城奔去。
一行人在天黑前总算赶到乌城。司徒宇带着众人直奔城中最高的那栋楼,只见门口摆着两只巨大的石狮十分威武,门头的红匾上书着“韶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