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府,司徒宇与韶铭正在大厅,原来那道士已经醒了,言自己是清虚观的无尘,因掌门闭关,代理掌门就派他带了弟子来韶府拜会,只是赶到半路被四个少年拦截,要他们回去,不然就杀了他们。当时觉得那些小子太过狂妄想教训一番,却不想那些人剑法诡异,自己根本不敌。
“你还是觉得此事是暗魅宫所为!”司徒宇道,“我总觉得是有人在挑起我们和魔教之间的冲突,若暗魅宫真想增强实力,他这样不是树敌更多,得不偿失!”
“魔教中人向来我行我素,顾虑甚少,而且暗魅宫的宫主刚换人,想闹出一点向东也不足为奇!”韶铭确怀疑这是和暗魅脱不了关系。
水色与若华一进来就听两人在讨论这事,打了招呼便乖乖的坐在一边。水色听了韶铭的话想若被认出这个身体是紫凝的,就算自己再怎么辩解,他们也只会认为魔道中人多的事阴谋诡计怎么肯相信。若是被宫中之人知道自己并非紫凝,怕第一个要杀她的就是冷月,还不如早早找到血玉让紫凝送了自己回去。在这种两面不讨好的地方不好呆呀!不过又一想,若这是真是暗魅干的那就离目标近了些,若是假的,那令狐曦难道会容忍别的人打着自己的名号惹事吗?或许留在这里更好一些。
第二日,面色古怪的若华急急跑来找水色 “他们都死了!”
“谁死了?”水色被若华说的莫名其妙。“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那个胖子全家都被杀了,昨晚上的事!”
“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没那么灵吧!”水色想起那为胖子算命的老头的话
“什么灵不灵的?你昨天和掌柜的说什么了?!”若华想起水色和那掌柜的单独聊了一会有些怀疑。
“昨天那个算命的老人说胖子有血光之灾,你说准不准!到底是谁干的?”水色也有些疑惑,不会是螟烃吧。
“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若华将信将疑的看着水色。
“若华、水色,” 司徒宇打断两人的谈话,怕那两个小妮子再惹麻烦,就把她俩一同带了出来。几人骑着马跑到城边一竹林中才放缓了脚步,行了几步就见前面有五个少年伺剑而立周身透出一股杀气,见司徒宇一群人,不发一言就抽剑,飞身刺了过来,似是专门在等他们。剑还未到水色只觉眼前一道青色的人影闪过,刺向她的那剑已有人挡了下来。原来身后跟着的护卫已飞至面前。水色被刚才一剑吓了一跳心里暗暗咒骂这是什么世道,怎的二话不说就有人进攻,倒时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怎么着也像小说中写的先报个名再打嘛。再看看司徒宇确实一脸悠哉的在一旁看着,似是不关他的事又或是太过自信自己的手下;司徒若华则是一脸兴奋握了剑准备随时上前。
再看看那五个少年虽是被十几人围攻却仍是游刃有余。那些护卫两三人围攻一人,有攻有守配合默契。少年身法轻灵,剑法阴狠剑剑刺向要害。眨眼已有一半侍卫倒底,少年身上却无一点伤痕。水色心里有些急了这么下去人都死光了,那个司徒宇应该厉害一些他怎么不出手。
司徒宇原以为这些少年不过十六七岁不会厉害多少,而那些护卫都是从小训练由山庄剑法不错,即便放在江湖上也都是二流的高手,却在转眼间被一群小孩给败了,抽了剑迎了上去。少年见司徒出手,都在手上加了点劲一剑毙了对手,五人将司徒宇围了起来,剑尖一致指向司徒宇。若华见二哥出手也飞身上前背靠着司徒宇,把剑护在胸前。五人的剑一齐刺出,只听的当当之声,两人已把几剑给挡了开去。
三个少年或挑或劈向司徒宇攻去,那一招一式完全是杀人的招式,干净利落,有凶狠异常。
司徒宇把剑舞的密不通风只守不功让少年近不了分毫。一个少年挽了剑花向若华刺去。若华用剑一隔,挡住少年的进攻,一番手腕缠住那剑,两人也斗了起来。另一少年则飞身向水色刺去。水色只觉一剑直至眉心,大惊,往后一仰,堪堪躲过一剑。少年一剑不中回身又是一剑劈下。水色往后一跃跳开两丈,随手捡起一剑护在身前。少年一连挥出几剑,水色左躲右闪一一避过。少年有些不耐,手上加了分力,见水□□往左跃去,身形一闪封了水色去路,剑由上而下往水色劈去。水色举剑一挡顿觉虎口发麻,又往后退了两步,再不敢硬接。
一边司徒宇虽剑法精妙毕竟内力不足,再加上前一日中毒功力损耗不少,一开始凭着剑法的精妙让人进不得分毫,现在左手已多了道红色,那边三个少年也倒了一个,但另两人的攻势却更是凌厉。若华虽不及司徒宇,但她只要面对一人省力不少,再加上常与人打斗,一时也能打个平手。
水色这身体本就有很好的武功底子在宫中学了段时间的剑法,虽能很好的舞剑,但对敌经验不足,少年的剑法刁钻狠辣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紫凝的对敌经验在脑中闪过,可那就像电影一般虽能看到但毕竟没有亲身感受过对于她也无多少用处,只好凭着本能躲闪。多不时身上已中了一剑。
司徒宇身上已有数道伤口,明显体力有些不支,两少年身上也多了数道剑伤,仍狠命的向司徒宇攻去。司徒若华有些力不从心,剑招明显慢了几分,但与他对手的少年也是差不多情形。
水色左腿被刺了一剑只觉疼痛不已不好再躲,只能举剑相迎。这时一剑向水色胸口刺去,水色自知已无力招架,心中有些绝望,不由得闭了眼,突地沉入了黑暗。
少年见子一女子刚闭上的眼猛然争开,原本绝望的眼神被平静所代替,而少女周身散出浓重的杀气。少年一怔手上的动作也迟缓了下来。就在那一瞬间少女拿剑一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剑刺向少年心脏,动作干净利落。少年只觉白光一闪虎口发麻,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又是一凉,不敢致信的看着眼前的紫衣少女眼中的狠厉嗜血。少女把剑抽出,血立时射了出来溅到水色脸色。
水色一愣眼中狠厉嗜血退得一干二净,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液体,有些迷茫的看着手上的鲜红,右手上握着的剑还在滴血,而少年已经倒在地上,胸前还不断的渗出红色,不明白少年怎会被自己杀死。水色的脑子哄的一声一片空白,手上的剑叮得掉在地上,满脸具是惊骇恐惧之色,确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呆呆的看着手上的鲜红。
司徒兄妹一心对付眼前的少年还来不及,没人理会水色这边。突然一阵马蹄声传了,马未到一蓝衣身影飞了过来,剑眉星目隐隐透着一股摄人的气势,衣袂飘飘如同谪仙一般。只见他飞至若华身旁,当的一声震飞了少年手中的长剑,还不及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少年已被他止住穴道动弹不得。少年一狠咬了放在牙中的毒囊顿时气绝。若华看清来人高兴的道:“大哥,快帮帮二哥!”原来来人正是名剑山庄大公子司徒槿。司徒槿因着不少门派被人袭击,一路查了过来,今日刚好经过着竹林,听到打斗声,就过来看看情况,刚好见到弟妹二人。
司徒槿看了眼缠斗中的三人,皱了皱眉,足尖轻点,一把折扇就向两个少年招呼过去,片刻就帮司徒宇治住那两人。两人刚想咬药就被司徒槿以及快手法卸了下巴。
司徒宇与若华两人受了伤,又精疲力竭坐在地上起不来,若华见水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担忧的对司徒槿道:“大哥,你去看看顾姐姐怎么样了好吗?”
司徒槿向水色走了过去,看她一脸惊骇恐惧,问道:“姑娘,你没事吧?”水色似是没有听到,仍是呆立着失了魂一般。司徒槿轻轻拍了一下水色的肩膀道:“顾姑娘!”水色只是呆呆得看向司徒槿。司徒槿微一皱眉,问道:“顾姑娘你没事吧?”水色已什么都不能思考,脑中一片空白除了一个声音在不停回响“我杀人了。”扑上去抱住司徒槿哭了起来。
司徒槿身子一僵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怀中的人,刚想去推就听到水色呜咽的声音“我杀人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停的重复着刚才那句话,满是害怕无助彷徨。司徒槿想自己第一次双手染上鲜血的时候那时自己十岁,当时也是这般害怕和无助。是母亲安慰着自己,可现在母亲已经不在了。于是原来想去推人的手放在水色背后轻柔的慢慢拍着:“不怕,不怕,很快就没事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声音温柔的让人安心,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怀中的人。
水色听着那个略带忧伤又有磁性的声音觉得莫名的安心。司徒槿的话似乎蛊惑一般让水色慢慢的安静了下来。水色抬头看看声音的主人,只觉得这男人眼中的满是温柔与关怀,还有那么一丝忧伤。“别哭了,累得话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啦。”水色听话的闭上眼睛感觉这个怀抱好安心,慢慢的慢慢的睡着了,但手仍是不放紧紧地抓着司徒槿的衣服。司徒槿无奈的把她抱上马与她同乘一骑。
若华与宇第一次见他们的大哥这么温柔,惊讶得张大嘴巴。司徒槿坐上马道:“上马走了,你们还要愣到什么时候!”说着自己先驱马离开了,与司徒槿一起来的侍卫赶到把司徒宇与若华扶上马,绑了那两个少年也跟着向韶府旁的落梅庄赶去。
庄子并不是很大,里面种满了梅树。进了庄子,若华与司徒宇各自回了房间,叫了大夫过来包扎,两人虽伤了多处但躲避开了要害伤口也浅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司徒槿吩咐了一声把抓来的人先关在地牢,就抱着水色到了西边的一个厢房,叫了大夫过来医治。刚想要离开发现衣服被水色紧紧地拽着,于是只能在一边坐下。大夫过来时见司徒槿黑着脸不敢多言,上前为水色察看伤势。只见左腿上有一个细长的口子,伤口不大但是很深,看来一时半会是好不了的,又细细的号了脉,转身从药箱里取了药敷在伤口用绷带包扎好,才对司徒槿道:“少爷,这位姑娘的伤口很深,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十天半月也就好了。”
看着水色满脸痛苦恐惧,和司徒槿微皱的眉头接着道:“这姑娘似受了不小的惊吓,待我开副镇静安神的药服下即可,只是不要让她再受刺激了。”司徒槿摆摆手让其退下,看着眼前的女子螓首蛾眉,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满脸的无助,手指轻轻的抚上水色的脸,挑开散落在脸上的发丝一一理到后面,抚平那紧锁的眉头,“还在害怕吗?在做恶梦吗?”声音轻柔缥缈。
站在一旁的知画见了心想:“我伺候了少爷快十年了,少爷待人都是很好,只是像这般的温柔的却是从没见过。也不知这女子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