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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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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风镖局

几天后,刘娘子真的让白衣带了小虎子来到大风镖局。

大风镖局是边城一代最大的镖局了,边城治安差,强豪众多,所以镖局的生意格外兴隆,大风镖局的刘大当家这些年越来越风光了。

刘大当家,全名刘慕儒,家里面本来是没落的官宦门第,一脉单传到他这辈儿,家里娇宠无度,从来没有舍得让他正经的接触人间艰难,养成了一副公子哥儿的脾性。边城风气彪悍,年轻人都喜欢舞刀弄枪,刘慕儒从小时候起,就一心想做个拳打五湖脚踢四海的侠士,无心读书,不愿经商,请了一大家子的所谓武术教师,伙同一些乡邻子弟,成天喝酒吃肉,切磋拳脚。

等到父母过世后,刘公子没有了依靠,终于和所有的人预言的那样一样,三年两载败了家。他倒是豪情万丈,以为从此就可以无牵无挂,笑傲江湖了,凭着有点武艺瞎混了一阵子,自己封了个大侠的封号,抖起来了。

因为听人家说江南风景如画,就跑到江南去了,想着怎么着也把刘大侠的名头显摆显摆,谁知道刚踏上江南的地儿,就因为出言不逊被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给教训了。对方武功之狠辣生平未遇,言语之犀利针针见血,指责他不学无术,败家舍业,不知悔改,丢人现眼等等,刘慕儒大侠于是一怒之下…….心甘情愿的给人家做贱奴三年。

三年之后,刘幕儒携娇妻回城,旧相识惊讶的发现原来毛脚莽撞的少年变得沉稳大方,精明随和,不知道哪里来的本钱,扯起旗子,开起镖局来。说来也怪,凡是大风镖局的生意,一路顺畅,很少有人敢打主意,一年年过去,镖局的声势日隆,家业愈来愈大,终于成为一方大豪,一提起刘慕儒刘大侠,人人都翘起大拇指。

只不过外面地位再高,家里始终高不起来,刘大侠怕极了夫人的名声,简直比大风镖局的名声还要大。

刘夫人一口软软的江南侬语,细细柔柔的身量,在北方人眼里过于柔弱,待人也是斯文有礼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能让豪爽的刘大侠服服帖帖。也许是因为刘夫人长得实在是美丽,所以刘大侠才由爱生俱吧。

刘大侠爱里透着对夫人的敬重,刘夫人样子柔弱,但是镖局里扫地的人都知道,大风镖局是夫人撑起来的。

说起刘夫人也许没有人知道,可是提起刘夫人的闺名,那就了不得了。刘夫人姓沈名月,是沈家双秀的老大。江湖人称“十子不如一秀”,沈家的这两个女儿,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沈月有了子女以后,彻底不管镖局的事了,也难得到江湖上主持回公道,专心相夫教子。沈家二小姐沈星,却依旧我行我素,令人胆寒,她就是肖虹宁的母亲,只不过江湖上没有人敢当面叫她肖夫人,更不敢叫沈女侠(这个是沈月的专利),还是叫一声沈帮主比较稳妥,狠角色当然人人都怕,江湖,从来都是欺软怕硬的。

白衣随着刘娘子从侧门进了镖局。镖局大院里正热闹着,一字儿排开了5、6辆大车,几个镖师带着一群伙计来来往往的忙碌着,看起来又有一笔大生意上门了。

开镖局的难免会有打打杀杀,所以都会有自己的大夫,大风镖局的专职大夫司马洪司马先生的医术是极好的,人也很随和。听管家娘子说是白衣求他给孩子看病,便到:“白家馒头铺的白姑娘我知道,这个孩子也是捡的?难得,难得。请她来,我不收医药费。”

司马先生给小虎子号着脉,眉头越皱越紧。

白衣默不作声立在一旁,可是满眼的焦虑担忧。司马先生抬起头来,正迎上白衣焦虑探询的目光,不由心里叹息了一声,缓缓道:“这个孩子想来是生下来时就先天不足,所以才会被父母抛弃,加上受了恶风,能捱到这个时候已经是不易…..”见白衣一双秀目渐渐发红,终于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溢了出来,不由心生怜惜 ,踌躇不忍说下去。

白依低了半天的头,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苍白,但眼神灼灼的盯着司马先生:“但请先生明言。”

司马先生只得说到:“胎里的弱症,哪里是寻常人力能够补足的呢,就算是有奇遇长大,也不能健健康康的像正常人一样。白姑娘你想开些,还是顺其自然吧。”

眼前这个柔弱的姑娘几年来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她把瞎眼的老白当作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照顾,把街上的弃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弟妹一样地疼爱,凡是到了她手里的孩子,在她的照料下很快变得干干净净健康活泼起来,完全忘记了被遗弃街头风餐露宿的悲惨生活。那些庙里面天天念经的和尚们也不见有这样慈悲的心肠。白小虎就是几个月前被人专门抛弃在这个已经捉襟见肘的姑娘门口的,大概是知道白衣不会视而不见,那个可怜的孩子被发现的时候奄奄一息,浑身上下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只是裹了一件抹布一样的布片而已,贫穷狠心的父母,好的衣服还要留给新生健康的孩子吧。

司马先生默默的想着这些,心里有些发酸,转身抱了一包药材,递给白衣:“这些是培本固元的补药,你拿去,我医不好这孩子的病,惭愧的很。”

白衣恍惚的接过药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头深深地福了一福。

出了屋子,走过镖局阳光灿烂的大院,看着一群镖师忙忙碌碌的作出发的准备,人在大声吵嚷,骡马阵阵嘶鸣,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可白衣的心理一片凄苦什么都看不到,恍恍惚惚中不知不觉靠近了镖车。

等察觉出来的时候,不由一惊,发现周围安静了很多,一道道探寻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让外人靠近镖车是走镖的人的忌讳,白衣已经靠镖车太近了。

满天星旗

白衣走进镖车中间不是没有人看到的,事实上,她无意识中在众人的目关注下走过来的。谁能够忽略这样一个林间清泉一样美丽的少女呢,她紧紧抱着孩子,神情肃穆的走向众人的时候,阳光正从她的头顶照下,凝结一般萦绕在她的身周。

应该制止她的那些镖师,事实上,用我们的俗话说,统统看呆了,他们甚至比白衣清醒的还要晚。

“闲杂人等,不得靠近镖车!”一声怒斥,把所有人拉回了现实,心想,坏了。

赵塬最先清醒过来的,想到众人刚才的表现,内心有些恼怒,狠不爽地走近白衣,说:“是你?”靠近一点,微微俯身盯住白衣,脸上神色变幻让人难以捉摸,眼睛黑亮得吓人:“想劫镖车?”

南方的人竟然也有长这么高的,白衣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个想法来,他不大像自己见过的那些南方人……那些南方人……腰里面带着刀,杀气腾腾的人……..

赵塬那两条修长好看的眉毛慢慢地竖了起来,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人儿的反映很不正常,第一次有人没有被自己的气势威慑住,白衣简直连一点恐惧慌张的样子都没有,不回答自己的问话,不解释不说明?还敢——瞪我?

他注意到白衣弯弯的形状美丽的眉毛,也在渐渐的蹙起,清亮的眼神带着莫名的压力注视自己,什么,她反倒先怒了。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放肆,赵塬哼了一声,伸手要把小虎子从白衣的怀里夺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白衣的身子晃了晃,整个人失去了神志,像一片羽毛一样,缓缓地向地面飘落。羽毛可以落地了,而白衣,被赵塬伸出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接住,揽在怀里。

每次回忆起这一幕,赵塬都会感叹:“她象一滴凝结在清晨的露珠,晶莹、脆弱,滴到我这片幸运的叶子上——”

白衣很快就醒了过来,看到的是肖虹宁甜甜的脸蛋儿:“白姐姐,你醒过来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悦耳:“塬哥哥已经给你把过脉了,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劳累过度。”

“小虎子呢?”

“别担心,他也很好的,塬哥哥正在给他把脉。”

在肖虹宁的坚持下,白衣依旧躺着休息了一会儿,直到赵塬把小虎子带了过来。他是用一种很奇特的方式,小心翼翼的捧着孩子的屁股和肩背,就像这个孩子是个极其危险的东西一样,把他放到白衣的身边。白衣赶紧把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身上的衣服像是重新穿过的,可是的孩子的精神好多了,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的血色,甚至在看到白衣的时候咯咯笑起来。白衣有些诧异:“他,他……”

“我给这孩子查看了一下,身上没有伤痕,但是体质太虚了,我给他吃了一粒我自己配制的延养丹。”

“这个药能够治好他的病?”

“不能根治。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这个药里面含有豹胎,可以补先天不足之气,对象这样的孩子有好处。”

“那么,有没有什么法子……

“没有!”

“豹胎?”

“新鲜的豹胎。”

刀光剑影的江湖

第二天,大风镖局的镖车如期上路了。路途不远,只是到邻省,5天的路程而已,然而押的货却十分贵重,所以刘大当家就请赵塬跑这一趟,自己那个可怕的小姨子教出来的得意弟子,本来就是土匪克星,他自己各儿轻松无比,在家里讨好娇妻弱子,好不惬意。

大风镖局的镖车本来就名声远扬,敢于觊觎的人不多,加上远近闻名的沈星的大弟子押镖,沿途的土匪简直按捺不住的想要下山来送礼拜见,那里敢前来打劫?

送赵塬走的时候,看到他满脸古怪的打出的那绣满星辰的趣怪旗子,刘大当家忍不住笑出来了,多年没见,自己的利害小姨子还是那么精灵古怪、飞扬跋扈。虹宁可真是不像她——幸亏不像。这世上有没有第二个沈星这样神奇的女子!

奇女子沈星,岭南沈家二小姐。年轻的时候特立独行,出道时大姐沈月在武林正派中名声太盛,沈星认为不利于自己发展,决定独辟蹊径,走另类道路,建立天下□□联盟。施展辣手,接连制服了大江南北众多土匪山寨,自封绿林盟主,打出漫天星的旗帜来,号称此旗一出,号令天下,但凡土匪,莫敢不从。

当年肖甫少年英才意气风发,上山挑战沈星,想不到竟然打不过,被痛打一顿扔到山下。他过了几天却又来挑战,结果还是被痛打一顿扔到山下,谁知道他还来,沈星就烦了,说:“你也打不过我,就回去好好练功,怎么伤没有养好,又来了?打量着我从不杀人怎么着啊。”

这是个秘密,沈月温柔可亲,很少与人动手,沈星性格暴烈,三句不合就过招。但是杀人的那个却是沈月,沈星不杀人。

所以还是痛打一顿扔到山下。

打了7、8次,一次比一次狠……

气人的是还必须要自己亲自动手打,手下人不争气,都打不过……

更气人的是发现这个家伙竟然在山脚下每次被扔的地方盖了一间小屋子,贿赂了专门负责扔人的山贼,每次直接扔到屋子里的床上……

从夏天打到秋天,沈星彻底怒了,原来秋天狩猎的计划全泡汤了,眼看着就要下雪,没完没了啦?!于是亲自下山烧房子赶人。

到了山下,远远的看见一个小小的木屋,临溪而建,竟然没有屋顶。走近些,就能闻到浓浓的药味儿,用来内服外用的跌打伤药的味儿。从来没有人被打得这么惨过,一个逐渐放大的笑容绽放在沈星的脸上,沈星的笑模样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跟邻家的甜妞儿没有什么两样,她突然间改变了主意,不想立刻杀人放火,她要好好问问这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死乞白赖的不肯走,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人欠揍之说。

于是她很客气的从门进了屋子。

整个屋子里面热气腾腾,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星是来赶人的,却成了赶来嫁人……

嫁了人也没有什么变化,照样驰姹黑白两道,有了弟子赵塬了,才渐渐地把自己的好多事情让他来做,比方说每年,让赵塬打着星星旗到这边来走一圈,宣告自己的势力范围。对于有时候象孩子一样任性的师傅,赵塬也无可奈何,但是也不敢有任何意义,每次扛着奇怪的旗子的时候,看到一群绿林豪强虔诚跪拜的时候,他就希望上天派个什么人能够镇一镇师父大人。

上天派了,只不过他不知道而已。

打了满天星旗,走镖轻松的好象旅游,赵塬手下的镖师一个个有说有笑的,难得有这样的美差轮到自己的头上,要知道这次的镖,可是一笔大数目。天黑下来,镖车停在一座叫做老鹰涧的山边,这里人烟荒芜,周围地势也比较开阔,每次镖车都只能在这里露天扎营。好在大家都习惯了,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晚饭和休息的地方。明天就能赶到目的地了,一群镖师心理都很高兴,赵塬也舒了一口气,终于要卸下这面破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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