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玩仙剑三,重楼好帅啊,同情紫萱,喜欢紫萱。玩了第2遍,越来越感觉到重楼和飞蓬之间的暧昧,哈哈~~~
那个,我主要要说的是,因为玩仙剑,很可能……那个……忘记更新,哈哈~~(挠头干笑~~~),大家多包涵,多提醒~~~~亲~~~~ 九臻夫人是面带微笑,笛悠则一派悠闲,一切看来至少表面上是祥和安定,谁又都能感觉到下面的波涛汹涌。打破僵局的是一个中年人,穿得是合九臻羽骐一样服饰颜色却是浓紫色调。他一进屋就一个长鞠到底,声音沉稳的说:“夫人,客房已经备好,可以先让客人们去休息了。”
原本紧张凝重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众人都放下准备,夫人微笑着招呼另一个人将大家带去休息,笛悠一行人没有多言,也就行礼告退了。等笛悠等人走出去很远,九臻夫人大大的舒了一口气,放松的靠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言语。紫衣中年人走到夫人背后,轻轻替她揉捏双肩。夫人的眼睛徐徐闭上,安静的感受这种完全放松的清闲。良久,夫人幽幽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诺冰,我真是老了,连个孩子都应付不了,几句话被他打乱所有的步骤,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恐怕我们当场就能打起来。”
九臻诺冰沉默了一下,接住夫人的话:“夫人,是笛悠太狡猾我们低估他了。不过他总归还是个孩子,茶又不在他身边,他周围那些人除了绝尘和那个叫天堂的人外其他人也只是本领了得而已,只要我们沉住气,计划一定可以成功的。”
九臻夫人微笑起来,抬手搭在九臻诺冰的手上,轻轻抚摩着,“诺冰,你永远是这么体贴,这么敏锐,有你在我身边真好,太好了。可是诺冰,为什么你姓九臻,为什么你是九臻诺冰呢?我想要的东西太多,可是,你却是九臻诺冰啊!”
九臻诺冰站在夫人身后,所以夫人没有看见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至深的伤痛,他不着痕迹的躲开夫人的手,走到大厅的门口,弓身向夫人行礼道:“夫人,关于笛公子一行人,属下再去做些安排,这就告退,请夫人好好休息,为晚宴养精蓄锐。”说完,不待夫人说话,转身就离开了。由于他转身的速度太快,同样也错过了九臻夫人至哀至怨的眼神。
九臻诺冰走出大厅没多久,就看见九臻羽骐正在等候着他,原本严肃无表情的脸在看到九臻羽骐时浅浅流露出温柔的笑容,示意羽骐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花园静僻的一角,这才开始交谈。
九臻羽骐率先开口:“爹,孩儿已经带笛悠他们去了千雪居,那里早已安排好人手照顾他们。”
“好,羽儿你办事爹一向很放心,”九臻诺冰点点头,寻得一处平坦的山石坐下,伸手招呼九臻羽骐,“羽儿你也坐下。这次安排你去接笛悠他们,笛悠他们过关时你也一路跟随,来说说看,你对他们的评价如何?”
“是,”九臻羽骐坐了下来,沉思了一会即开口回答:“就武功而言,最强的依次是天堂、绝尘、笛悠、秦应景、云烟,最后是草儿。但论道对阵法机关的了解,这草儿姑娘怕是在武林里都可以说数一数二,笛悠不仅对她信任有加,在孩儿看来,两人很可能已是情根深重。这次来寻九臻丹怕也就是为了这位草儿姑娘。一行人里面,各方面能力最弱的就是云烟郡主,没有江湖经验,武功也是稀疏平常,但是天堂和秦应景一直很关注她,所以从她入手怕也是很困难的。笛悠的武功很强,和绝尘也是不向上下,虽然经验上比绝尘欠缺不少,但是遇事冷静、反应迅速、头脑聪明,很得当年他师傅茶明的真传。如果他愿意弃皇族显赫身世投身于江湖,少以时日必将是江湖里顶尖级的人物。”说道这里,九臻羽骐停顿一下,抬头看了他父亲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但是在孩儿看来,笛悠从出道以来一直是一帆风顺,又正因为他的家世显赫,怕从小都是被保护宠溺着长大的,没经历过多少风雨。所以,面对打击是否还能在短时间里恢复、振作都是未知数。而且,看得出来他对草儿姑娘的感情很深,所以……”
“这点你不用担心,”九臻诺冰打断他的话,“笛悠和草儿说白了不过是两个小孩子而已,小孩子谈什么感情啊。而且,等他见过小姐后一定会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他的。象这种豪门出身的小孩其实是最无情的,他们知道什么是有好处什么是没好处的。他要真的喜欢那个草儿最多小姐宽容点让他纳妾好了,这些暂时不用考虑。不过,你之前的分析很好,这些我都还没注意到,如果是个一遇打击就软弱的懦夫的话,对夫人的计划是没有帮助的。恩,我知道了,羽儿你再继续观察他,我回去准备一下。”
九臻羽骐不再说话,行礼后就准备离开,还没离开,九臻诺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有一件事,羽儿你要记住,我们是九臻家族的下人,下人是不可以和主子有瓜葛的。马上是小姐以后获得幸福的关键时刻,这种时候如果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毁了小姐终生的幸福的话,羽儿,到时候谁都保不了你啊。”
“是的,爹,我知道了。”九臻羽骐压抑不住身体一个颤抖,低声说道。才走几步路就听到九臻诺冰的声音难得的,带着浓重的悲伤,“羽儿,对不起,谁让你是我的孩子呢,谁让你姓九臻呢……唉,冤孽啊,这就是命,我们的命,无法摆脱的命啊!”九臻羽骐猛得顿住身形,双手在袖子里紧握成圈,关节雪白,指甲深陷进掌心里,刺破皮肉,直到鲜血流了出来。
九臻羽骐没有说话,低头走了出去。九臻诺冰缓步走到他儿子刚才站立的地方看着滴落在地上的鲜血沉默不语。命运的不公总是降临在无法抵抗者的头上,多年前的旧事重演,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沉默不说话,自己的父亲说着之前自己对羽儿说过的话,那一字一句都没有改动,连音调和语序都是如出一辙,自己也是这样握紧拳头压抑心中的不甘,九臻诺冰心中一动,那么自己走后,自己的父亲是否也是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来到儿子站立的地方,看着儿子的鲜血思绪澎湃呢?
冤孽啊,这就是命,我们的命,无法摆脱的命啊!九臻诺冰念叨着这句话渐渐走远,命运啊,总是对无法反抗的人,格外残酷。
九臻家规第九条,凡是赐姓九臻的下人,其以后的子女儿孙成年前享有和九臻家家主子女同样的待遇和地位,直至成年。成年后,女子为家主小妾,男子为家族总管,永生不得离开九臻岛半部。
九臻家规第十条,凡赐姓九臻的男性下人,不得与九臻家家主女子成婚,终其一生不得离开九臻岛,不得去江湖游历。凡违反者,杀无赦。和赐姓九臻的男性下人有奸情的九臻家家主女子,同罪,杀无赦。
多么残酷、多么讽刺。成年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开始,一直在一起,一起玩乐,一起学习,一起成长,最美好的年龄一直在一起,然后一夜过后,女为妾,男为奴,天上地下,相见不相逢。甚至都不能离开,躲不掉的日日相见,郎情妹意成为禁忌,要么相忘要么同死。九臻岛周围的大海里,埋葬了多少不甘的灵魂,或自杀,或被杀。即使是这样,每一代还是会出现这样的悲剧,不能避免,无法避免。
而对于这一切都一无所知的笛悠一行人是完全不同的,年轻而好动的人,总是很容易获得快乐。比如笛悠,现在就和草儿在为千雪居这一命名争论不休。
“欢乐趣,离别苦,其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笛悠看着千雪居的牌子,喃喃自语。“千山暮雪,这名字取得好美。”
“哦,你是这样看的,我认为不是这样的哦,”草儿眨眨眼接过话语,“千霜万雪,受尽寒磨折。赖是生来瘦硬,浑不怕,角吹彻。清绝影也别,知心惟有月。原没春风情性,如何共,海棠说。千霜万雪,我认为应该是来自这句。”
“呵呵,草儿也熟读诗词啊,”笛悠抚掌一笑,“如此甚好,不知道草儿对棋是否有所了解呢?这么久了,我都没时间单独陪你,喜欢下棋吗?或者其他的,什么我都愿意陪你。”
“就下棋吧,我好久没下了,你可要手下留情哦。”草儿唇畔浅开一抹笑,一分深,两分浅,三分的不可捉摸,却是四分傲。
笛悠看着草儿笑吟吟的侧脸,水灵清秀的轮廓,秋水凝和的眼光……长睫柔软地微垂,在眼下颤出一层细影……淡红的唇稍稍抿着,微腥的海风柔和吹着,带起发丝轻轻的,软软的飞起飘下。笛悠就这样痴了,醉了,沉沦了,心甘情愿。
时间在思绪中过去得特别快,夜色降临到九臻岛,经过一个下午的休整,笛悠等人被邀请去主屋参加晚宴。客随主便,笛悠他们虽然兴趣缺缺,但也只能前往,因为,他们同样明白,席无好席、宴无好宴,大家已经做好参加鸿门宴的准备了。
不管怎么说,开始都是好的,主人是爽朗的,善于调节气氛的。客人是活泼的,懂得享受欢乐的。至少在表面上,这是一个客尽主欢的宴会。酒席过半,九臻夜阑停下酒杯,还没开口笛悠的眼睛就看了过来。九臻夜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自警惕,就酒席开始就看见笛悠一直很开心很尽兴的样子,原来其实他一直都没有放松警惕。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历练,九臻夜阑更加坚定要把计划进行下去的决心。
“小王爷,光是喝酒怕也尽兴不到那里,所以夜阑准备了小小节目,希望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话语刚落,大厅里灯光就暗了下来,而且笼聚向门口,大家的眼光不由得跟着一起移向门口。
无声无息间,一女子衣色华艳,发束高髻,上衣斜衿交襦,下着长裙,长袂拂面,快步旋入了厅堂。堂下鼓声一响,女子长袖扬空一振一甩,合着乐拍在空中飘扬,那袖摆色泽艳丽,舞动时忽如烟起,忽如虹飞,极尽飘逸之秀美轻柔。衣摆下的蛮腰纤纤,轻不胜衣,翩若惊鸿,随着舞袖急旋,轻盈得似乎随时可以乘风而起。
呼吸停了,时间也停了,观看的众人看得眼睛都直来,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会闻。一时间众人脑袋里只有这句话,别说是在座的男性了,连同为女性的草儿、云烟都看得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
一曲终了,没有人能从之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九臻夜阑的眼睛转了一圈,暗地里满意的笑了起来,表面上还要招呼众人回神,一步一步实施她的计划。
“小王爷见笑了,孤岛寒酸,拿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也只能拿出这等歌舞让大家看看,还望大家见谅。”
回过神来的笛悠等人想起自己之前的失态,面色一红,笛悠拱手回礼,“夫人过谦了,号称舞技第一的楼兰姑娘看到这等舞艺,怕是要把名号拱手相让了。九臻岛上实在是能人辈出啊!”
“呵呵,”九臻夜阑笑了起来,抬手示意刚才献舞的女子来到身前,向大家介绍,“这是小女晚矜。晚矜,还不向王爷等人行礼。”
女子抬手取下拂面的轻纱,抬眼相见,不是美丽,不是可爱,连清秀都谈不上,但就是那种海边生长的女子的异域风格,端是绝世不可方物。声音柔和而不甜腻,清脆而不强硬,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让人有种想要一直听下去的想法。
草儿的眼睛在女子脸上流连许久,缓缓低下,还来不及神伤,旁边笛悠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在桌下握住草儿的手,用了点点的力量。草儿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感怀,眼圈隐隐的红了。而笛悠旁边的秦应景同样低下了头,眼圈微红。因为云烟伸过来的脚,带着几分内力,重重的踩在他的脚面上。疼痛……无法言语。
早有侍女在酒席里加上座位,九臻晚矜和笛悠正面相对,九臻夜阑微笑着看向笛悠,开口说道:“笛公子对九臻岛的规矩想必也是多少有些了解的。九臻丹是族长间相传的圣物,只有族长才能决定是否使用九臻丹。九臻岛小,惹不起朝廷的大势力,但是真要弄到鱼死网破的境地,茫茫大海,我丢一颗九臻丹下去,相信也一样是简单的。”
笛悠开口想要插话,九臻夜阑抬手阻止了,满怀笑意的眼睛在笛悠和他身边的草儿身上转来转去,只看得草儿玉色的面容一片羞红,这才继续说下去:“但是这样的结局我们谁也不愿意看到。笛公子此方前来是为了这位草儿小姐吧。这样吧,我有个建议,很简单。只要笛公子你娶了我的女儿九臻晚矜,九臻丹就归你了。你要是真心喜欢这位草儿小姐呢,可以娶她做妾,或者我们晚矜再大方点,让她们不分大小同为妻也是可以的。你看,这个方法……”
“是不可能的。”笛悠毅然而决然的打断九臻夜阑的话,不顾主人家忽青忽白的脸色。先向晚矜小姐当先行礼,“小姐才艺双绝、容貌绝伦,谁能娶到小姐都是三生有幸,只是那人不是在下。在下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人,而且已经给了那个人要不回来。再说,让小姐和人共事一夫对小姐也是大大的不尊,此事还是休要再提。九臻丹无论如何我是非要拿到不可的,此时天色以晚,我看大家还是先行休息吧,一切,等到明天再行商量。夫人,您看这样可好?”说道最后,笛悠已经反客为主,做起大家的安排。九臻夜阑虽然算计到笛悠会拒绝但没想到他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一时也失去对策只得点头答应。
一场夜宴就这样散去。回到房中的草儿心绪烦乱,千回百转。在百花谷时只要草儿一有心思就喜欢舞文弄墨,一时间心中文思又动,不由的催动轮椅来到桌前,磨墨动笔,略一思索,半阙文字在纸上显现。
“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无数,花上有黄鹂。
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
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
下面半阙草儿怎么也想不出来。笛悠走进房间时就看见如斯情景,走到草儿身后凝神看了片刻,提笔接下后半阙。
“坐玉石,依玉枕,拂金徽。谪仙何处?无人伴我白螺杯。
我为灵芝仙草,石为朱唇丹面,长啸亦为何。
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
草儿眼睛一亮,索性拿过另一只笔,挥毫泼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其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笛悠略一思索,跟着写下: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
天已许,甚不教、白头生死鸳鸯浦!夕阳无语。算谢客烟中,湘妃江上,未是断肠处。
香奁梦,好在灵芝瑞露。人间俯仰千古。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
相思树,流年度,无端又被秋风误。兰舟少住。怕载酒重来,红衣半落,狼籍卧风雨……”
草儿眉头一扬,忍不住“噗嗤”一笑,“好一句‘无端又被秋风误’,你这是在说谁呢?”
笛悠看见草儿笑了,心头一块大石也放下大半,故意逗她:“我说天说地,说的就是那总是误会我、欺负我、不相信我的机灵小人儿。”
“哼,”草儿头转到另外一边,嘴上还不服气的嘟囔,“人家不是不相信你,可是,那个晚矜小姐的确更……”
“停!”笛悠伸手轻捂住草儿的小嘴,“什么晚矜早矜的,我连她什么模样都记不清楚,我啊,在酒席上就说过了,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人,而且已经给了那个人要不回来。你说那个早已经拿到我的心还不自知的人是谁啊?!”
草儿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讨厌,就会笑话人家,到底是谁欺负人啊?”
“天地良心啊,”笛悠装模做样的惨叫起来,“明明是你欺负我比较多嘛,唉,我跟秦应景好惨啦~~~~”
腊月隆冬的冰寒天气里,笛悠和草儿在房间里欢声笑语,之前的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笛悠心里燃起小小的希望,就这样,和草儿永永远远。
PS:这些诗词都是我看来的哦,很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