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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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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不敢相信,才分开一个多月,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离开时她可是员外家的大小姐,怎么会在这烟花之地呢,莫非她家里出了什么事了,雅研究了各种可能性,最后决定还是进去一探究竟。要不然心里不踏实。

“谢谢你,小师傅,请问我应该怎么进去才能看到他,”她怕引来周围人的异样的眼神,小声的问道。

“小兄弟,看不出吗,小小年纪就好这个。”买货郎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小男孩,年纪不大就已经懂这个,当时脸就拉下来,鄙视道。

“我···,呵呵,不是的,其实我想见一下这位茹姑娘,因为她有可能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就是为了寻找她,”雅为了能见到这位茹姑娘,并证实她是不是她所认识的王茹,撒了个小谎,并且为了配合这个谎言,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她家刚遭到不幸,她就失踪了,她父母在临死前摆托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的女儿,好好照顾她,否则他们将死不瞑目········。”

“又是一个悲剧,唉,这个世道,小兄弟看不出你居然如此重情义,千里之外契而不舍找的这里,小货郎佩服。”

“哪里,呵呵,只是长辈临终遗言。”雅被他这么一说,不由的脸红了,很不自然的笑了笑。

“你从这里走绕到祥云坊后门,那里是他们的柴房,一般人不会从那里进去,所以平时没有什么人,你··········”小货郎在耳边轻轻的说道。

“多谢,我先去了。”雅向小货郎作了多谢的手势,穿过前面黑压压的人群,绕到后门进入柴房,果然如小货郎说的,这里还真没什么人。雅悄悄的进入柴房间前的走廊,慢慢的向前靠近。隐隐的听见一绣楼里女子哭泣声,为了不让人发现,只好躲在绣楼地下的花丛中。

“小茹姑娘,虽说你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但是你现在被你舅舅卖给我们了,这是你的命,所以你就认命吧,”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传出,

“嬷嬷,那不是我的舅舅,我是被他骗来的,求求你放了我吧,”

“开什么玩笑,你可是老娘用二百两银子买来的,放了你,那些银子不是打水瓢了吗。”

“嬷嬷,求求你,只要你放了我,下辈子我给你作牛作马。”

“下辈子,老娘可没有那福分,我只要这辈子,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我真的不要接客,你可以让我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即使再苦再累都没有关系,嬷嬷你就放过我吧。”

“不接客,不接客我们吃什么,老娘用那么多银子买你来不就是为了这吗,何况今天晚上魔天门的门主要来我们祥云坊,小茹,他可是个大主顾啊,只要被她看上,哪怕是做个妾,你这辈子就可以吃穿不愁了,到时你可要好好感谢老娘。”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什么魔天门,他要来就来,可以让其他姐妹招呼吗,”

“你这个不知深浅的小贱人,你知道什么,魔天门的人在苏州城谁敢惹,他指明要你表演,你要不去,我们整个祥云坊都的陪葬。”

“呜呜呜呜···············”

“小茹,我知道你的苦,妈妈是过来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们是女人,只要过了今晚,以后就会顺了。”

雅躲在花丛中,越听越不是味,一肚子的怒火只往脑门上冲,这算什么,逼良为娼。天下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她无法忍受下去,也顾不得隐藏不隐藏,‘噔噔’跑上绣楼,一脚踢开房门。

“放屁,王姑娘,你要是听她的话,你就完了,这个死老太婆分明在骗你,她是在逼良为娼。什么女人的命。”

她们被雅忽然的出现吓了一跳,王茹脸上显现的希望之光,扑到她怀里隐隐哭泣欲言又止,泪水湿透了前襟。而嬷嬷对于她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计划,大叫道

“你是什么人,敢私自闯进祥云坊,来人啊········。”

“老太婆,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叫,再说我是来赎她,这样可以吗?”跟老鸨吵架是很费力的事,要解决王茹的事只有替她赎身,这是最现实最直接的办法。雅安慰的拍拍怀中的王茹,擦了擦她眼中的泪水。

“别哭了,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王茹抽噎的点点头,她很清楚现在除了雅之外,没有什么可以救她了。

“小子,你说你要赎她,老娘没有听错吧,瞧瞧你,一身叫化子模样。身上能有几个子,想赎她,下辈子吧!”老鸨一脸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雅,王茹也一脸担忧害怕的看着她,

“老太婆,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说出如果我现在要赎她需要多少银子?”雅无视于老鸨冷眼,只想赎人的价格,只有知道价格后再跟她压价。

“老娘不卖,她可是我的祥云坊摇钱树,老娘的下辈子就靠她,卖了她我们吃什么。”老鸨一脸的坚定,

“嬷嬷,你最好不要说的那么肯定,要知道王姑娘可是烈性女子,她要是心一死,有可能会咬舌或悬梁自尽,到时你可就人财两空。”她的拒绝在雅的意料之中,世间的窑子皆如此,买女子容易,要想赎就得磨破嘴皮,然后砸锅卖铁倾家荡产。

雅知道现在她在哄抬价格,故意装出不想买的样子,其实这种情况雅也见多了,以前去买古董,那里得老板都是先赞东西如何如何得好,然后说是自己的宝贝只此一样,其意思就是你要买,就得花大价钱,所以跟这样得人作生意,你要学会耐心,花时间跟她磨。所以现在雅装出不在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有一口没一口得喝着,

“这位小兄弟,你要赎她,也要为老娘想想,先别说别的,关晚上怎么办,人家魔天门的门主黎大老爷点名要她作陪,如果得罪他,这祥云坊就得在苏州城消失掉,而且这牌子都挂出去了,那么多人都冲这小茹来的,你要老娘怎么收拾这个场子。”老鸨的态度有点软下来的意思,雅偷偷一笑,猜的没错,既然这样,就好办了。

“这样吧,只要你同意让我赎王姑娘,我可以让你今天安全过去。”适当时候也要做一点让步,这样才表现出你有诚意,赎王姑娘才有的谈。

“那·······好吧,其实老娘也觉得小茹气质与这祥云坊格格不入,留在这里也真是糟蹋了她,老娘心也不是铁做的,哪会真的想让她做这一行啊。”老鸨说道此时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也罢,那我们现在谈谈她的身价吧。”老鸨脸变化之快的让你惊讶。

“老太婆,你的脸变的可真快,我都来不及反应,不亏是苏州第一窑子的老鸨。厉害,厉害·······,”雅的一番称赞搞的老鸨一脸的不好意思,在那张扑有厚厚□□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红晕。

“小兄弟,不要取笑了,还是谈正事吧,你要赎小茹现在起码要一千两银子。如果没有这个数,那我们就免谈。”

“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金子,你自己看够不够,我可跟你说,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再多也没有了。”雅拿出钱袋翻了个低朝天,掉出几块金子。

“这怎么够啊,还差一半啊。”老鸨一脸的不高兴,遇上了一个没钱

“我说老太婆,你前几天才用两百两买了她,现在要一千两卖她,心太黑了吧。”

“那是我的事,你要吗就拿一千两来,要吗赶紧走人。”

“那可是你说的哦,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了,王姑娘,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可恨这老太婆太黑了,我没有办法,如果你要是不乐意,哪,门口有一个湖,你可以跳,还有这里有剪刀,你可以割腕,还可以咬舌,·········与其被糟蹋还不如早死早超生,还可以赚个口碑——出淤泥而不染,到时看这老太婆怎么跟楼下的那些人交代,还有那个魔天门主,听说他很凶残,一不高兴就会杀人,而且不见血········”雅连恐吓带威胁,拍拍王茹的肩膀装出一脸的无奈的表情,王茹听了哭声更惨烈了,拿起剪刀就要割腕自尽,老鸨见势谎了神,忙上前阻止。

“小子,你快来劝劝她啊,不要站着不动啊。”

“老太婆,你就由她去吧,方正我没有钱赎不了她,与其看她被糟蹋,还不如就让她去,到了阎罗王那里,如果被问起,小茹你就照实说,是老太婆要逼你为娼,你为了保住清白之身才死的。”雅坐在那里不但没有去阻止,还一边煽风点火,搞的老鸨垂头丧气的只好投降认输

“好了,别闹了,我答应你们了,过了今晚你们爱上那儿就上哪儿,算老娘怕了你了!”

王茹手上的剪刀扑通掉在地上,扑通跪在老鸨面前,

“谢谢嬷嬷成全,小茹一辈子都不忘你的大恩大德。”老鸨扶起王茹:

“小茹,你是好人家女子,才华,品行都是我所见过最好的姑娘,在这里,说实在嬷嬷我是有点不忍心,希望你这次出去后好好过日子,还有···········”老鸨在王茹的耳边咕咕的念道,声音越来越小,那眼神有事没事的望雅这里瞧,弄得她一头雾水,可是又不好问。而王茹在那里笑的神经兮兮还不住的点头。

“好了,老太婆,我们现在谈谈晚上的事吧,我可不想到时走不了。对了,桌上钱你收好,还有卖身契给我,”雅不太喜欢她们这样窃窃私语,眼睛还时不时的向她瞟。

老鸨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张写有王茹的卖身契,雅随便瞄了一下,交给王茹

“你自己看看是不是,这里面的字,好多我都不认识。”王茹接过卖身契看了看点点头。

“那你把她撕了。”雅拉过凳子和老鸨王茹围着桌子坐下,真是不敢相信,开始还一副要拿人的样子,现在居然三个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事。

“现在我们谈谈晚上的事。”

“晚上黎门主点名要小茹表演。”

“表演什么?”

“就是弹琴唱歌。”

“你会弹琴?”雅问了一下王茹,可她却摇摇头,

“我会弹琴,可是我不会唱歌,”

“那怎么办?”老鸨一脸的担忧。

“我看现在让她学一下,说不定晚上就可以过去了。”雅知道这是临时抱佛脚的主意。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人家要听的是才女的歌

“那好吧,我马上去请教歌的先生过来,先暂时教两首。”老鸨说完一阵风的跑出绣楼。

绣楼里只剩下雅和王茹

“你知道刚才嬷嬷跟我说什么吗?”王茹噗哧一笑,眨眨眼的看着我。

“她还能说什么。不就是劝你不要走,”雅无所谓的耸耸肩膀,端起一杯茶作势的喝了一口一副不在乎,但是那两只耳朵却竖的高高的,她知道老鸨肯定对她说了什么话。

“刚才老鸨说要我好好的把握你,说你人不错有情有意,可以做依靠,还说你长的俊,嫁给你是我的福分,要我好好珍惜,哈哈。“

“噗哧,”喉咙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呛的鼻子很难受。雅捂着鼻子“咳咳的”

“那个老鸨真是瞎了眼,男女都看不出来。”擦了擦嘴边的茶水,可是鼻子还是呛的难受。

“呵呵,”王茹掩嘴而笑。

“不要笑,晚上你还是先准备准备吧,其实这老太婆人不错,可能也有心放你,要不然她刚才不会答应的。”雅被她说的满脸通红,转身在她的房间里找了把古筝,放在她面前。

“你先练习练习吧,就当是报答她吧,”

“可是我只会弹,不会唱,我娘说我从小生了一场病,声带就差点给毁啦,后来请了城里最好的名医用了很多名贵药材才治好的,但是只要唱起来还是很难听。”

“那怎么办,晚上那个什么门主就是为了你而来的。”

“来啦,来啦,先生来了,”一声嘈杂的声音传过来,随后老鸨领着一位中年的妇人进来,

“这是李妈妈,是我们祥云坊最好的教音律先生。”指了指旁边的中年妇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李妈妈好。”王茹欠了欠身。

“王姑娘好,今天嬷嬷叫我来教你唱小曲,不知姑娘以前学过什么?”李妈妈围绕着王茹走动上下打量着她。

“我以前只学过琴棋书画,唯独唱就不行。”

“为什么,那今天晚上怎么办。”嬷嬷一拍桌子跳起来。

“要不弹琴吧。”雅安抚一下老鸨火气。告诉她这也是办法中的办法,毕竟客人不一定喜欢听歌的,如果你的曲好,照样受欢迎。

“嬷嬷,好消息!我们祥云坊要扬名了,”从门口进来一位慌慌张张的,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

“什么事啊,小翠,慌慌张张,没有瞧见我正在授课吗。晚上可是有贵客的。”老鸨瞪着女人嚷道,

“妈妈,好消息,今晚杨公子要来我们祥云坊。”小翠一脸沉醉在自己编制的梦中,手上的手帕早已随风飞走。

“是那个天下第一美男子杨逍杨公子吗?”老鸨从椅子上跳起来,抓住小翠的肩膀,一脸兴奋拍拍做梦的小翠。

“嗯,就是他,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打扮打扮,要不然今天晚上怎么见人啊,”小翠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要马上去隔壁成衣店,拿我上次定做的衣服,还要和其他姐妹们说,免得她们愿我不告诉他。”说完,扭着屁股离开了绣楼。

“太好了,杨公子要来,这样我们祥云坊要扬名啦。”老鸨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嘴把子,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杨逍他来这种地方干吗,怎么他会喜欢来这里呢,难道男人都喜欢这种地方吗,不明白。’雅也吃一惊,刚刚两人才到苏州,分开也不过几个时辰,居然在这里又见面,这世界真是小。

“老太婆你不要高兴太早,还是解决一下眼前的问题吧,免得到时候名气扬不了,惹了一身骚。”雅很不客气的泼了老鸨一盆冷水。

“是啊,看老身乐的,小茹啊,今晚就全看你的啦,你可要好好表现。”

“嬷嬷,你看我现在,叫我怎么表现。”王茹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看,你先练习弹琴吧,也许只要这个就可以了,象他们那样的贵公子,肚子里都会有一些墨水,琴曲本身就很高雅,一旦唱小曲,就会显得低俗不堪。”现在临时是不能磨枪了,只能把会的先练习。

“他说的是,小茹你就好好的在这里练琴,我和李妈妈到前厅去招呼客人,晚上我来叫你。”老鸨大概也觉得雅的看法是对的,和李妈妈两个人笑嘻嘻的往前厅走去。

“你先练习吧,我今天累了一天,想休息一下,你的床可以借我一睡吗?”雅指指里屋一张床。

“当然可以,你去休息吧,我先练习。”

她走到床边,一股疲倦的席卷而来,也不顾身上的脏,一脸砸在软被上,真是舒服啊。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柔柔嫩嫩的小手轻轻的拍打她的脸。

“雅,起来啦。”

“啊。”

“已经晚上了,嬷嬷刚才派人过来叫我们准备了,等一下就要出场了。”

“哦,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弹哪一首。”王茹拿不定注意,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你就捡最惨的曲弹,你弹的越惨,他们就会越难忘怀,要知道悲剧永远让人的记忆深刻。”

“哦,那我弹梅花三弄。”

“随便吧,对了,你等一下,我有一份东西给你,你练习一下。”雅怕万一客人一定要她唱,所以扒在桌子上写了一段曲,这是她当时在网上下载的一首音乐,由于特别喜欢,所以把她的曲调也记下来,没有想到现在居然派上用场了。

“你先根据这个音律弹弹看,看不懂的,我再做解释。”

“这是什么曲。”

“你弹弹再说,看好不好听。”

“哦”

一声悲凉的古筝曲缓缓环绕整个房间,王茹的眼睛里早已被此曲感动流露出悲伤的泪水。

“喂,你怎么啦。”雅对这首曲早已听腻了,第一次看到有人为这首曲掉眼泪。

“这首曲真的很感动,里面有一种无奈,就象我现在一样,听着我也不知道怎么流泪了 。”

“这有什么,我早就麻痹了。”雅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说我今天晚上去唱,以后会不会被人瞧不起,说我在窑子里唱过曲,弹过琴。”王茹擦擦眼角的泪珠,说出了心中最担心害怕的事,

“那是你的看法,我觉得这是一种经历,就当作在人生舞台上演一出戏,不管好与坏,至少我经历过,将来老的时候,我可以慢慢回忆这段经历,这样才不会觉得枯燥无味,至于别人怎么看,那是她们的事。”

“嗯,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你看的比我远。”

“也没有拉,你还是快点准备吧。”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进来一个小丫头

“王姑娘,嬷嬷要你快点去前厅,今天来了好多人啊,嬷嬷和李妈妈在前厅忙不过来了。”

“那好吧,你先去告诉嬷嬷,就说我随后就到。”王茹换了一身衣服,整了整头发。

“是,王姑娘,“丫头欠了欠身,离开了房间。

“我们也走吧,再不去,嬷嬷要急疯了。”她们彼此相视而笑,一起向祥云坊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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