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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掀波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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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超市掀波澜

(一)

下课后,艳萍和刘芳卉嘀咕几句,叫了那个红头发女孩和圆脸胖姑娘,一块儿上街吃饭。出了门,她把电话打给玉霖,要他马上赶到棠棣园酒店,说有要事相商。

进包房坐定,艳萍把过塑菜单转递给芳卉,倚老卖老地说:“你们负责点菜,我负责结账,咱们谁也别争。喜欢什么点什么,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你们喜欢的我肯定也喜欢,绝对不会讨厌。呵呵!我痴长你们一两岁,所以菜点得好了,待会儿你们吃得开心了,就多叫我几声姐姐;我也吃得开心了,就多叫你们几声妹妹。咱们相互沾光,相互抬举,相互把开心加到一起、乘到一起,让它变成开心的四次方!”

几个女孩都笑了。坐在芳卉下首的红头发女孩,名叫婷婷,在座的数她最小,二十刚出头,是从洛阳过来的。她笑得喷了一口茶水,赶紧用纸巾擦擦,眯起漂亮的丹凤眼,放光地盯着艳萍说:“姐姐,我真服你了!说什么都一套一套的,还说得这么有趣,笑死我了……”

艳萍朝她连连摇手,快意地喝起了茶。旁边的芳卉碰了下她肩膀,带点儿坏笑地问:“刚才不会是给哪个姐们儿打的电话吧?”

“哥哥!一准是个哥哥了。”婷婷尖声叫道,又眯起眼问,“挺帅吧,姐姐?”

艳萍笑笑,只管专心喝茶。芳卉对婷婷说了句“你好聪明哦”,接着一口气报了四凉四热八个菜。婷婷向她吐着舌头,连着“耶”了两声,她只当没看见。

服务员出去后,芳卉转脸对艳萍说:“萍姐,今天算我的。下次姐们儿再聚,归你管。”

艳萍笑了说:“还不都一样?就这一桌,又吃不穷我。况且呢,刚才我的话已经像泼出去的水了,能再收回吗?好妹妹,你就算是给我个面子了,行啵?哪天我在郑州混不下去了,临走时到你门上求助,你能念起今天这顿饭,不至于拿棍子赶我,或者舍给我一桌燕鲍翅,再或者送给我一筐子金条,那我就不必担心饿死到这儿,也不必发愁没盘缠回家啦!”

女孩们笑得敲桌拍凳的,芳卉扑到艳萍怀里,抱住她肩膀直扭身子,捏了两只粉拳捶她后背。

“好了好了,说定了哦?”艳萍扳开芳卉,伸手替她抹去脸上的泪,就那样抱在怀里。

那位圆脸胖姑娘笑完,用手指按按眉心,认真地说:“萍姐,你是不知道啊,卉卉家一大筐子可能不太够数,半大筐子或者一小筐子,应该是绰绰有鱼虾的。”

芳卉嗔怪道:“说那干吗?又不是我的。”

圆脸胖姑娘名叫黄蕊,是芳卉的铁姐们儿,也二十一岁了,身高一米八以上,高高壮壮,孔武有力。艳萍后来才知道,她初中没上完就进了体校,曾在省体工大队乱过一阵子,嫌没劲,便拉上同样感觉没劲的芳卉,一块儿应聘到了“家家福”。

开始上菜了,玉霖赶来了。他似乎有点眼花缭乱,手足无措,机械地随着艳萍的介绍,四下里乱点头,一边道歉一边说着“幸会”之类。

别人都没说什么,惟有婷婷精怪,跟玉霖点过了头,挤挤眼对艳萍说:“哥哥好可爱哦!”

玉霖被让到上首,挨了艳萍坐下,服务员把他带来的干红倒了一圈。艳萍端起杯子,说道:“今天的事儿,是咱姐妹们共同的事儿。来,为了咱们的共同利益,干!”

喝酒、吃菜交替进行了一会儿,艳萍把情况跟玉霖简要说了说,然后让芳卉发表意见。

芳卉正了正神色,目光左右巡视一番,开言道:“我们的态度,毫无疑问,坚决反对!明天的关键,是怎么应对。要我看,简单得很——不予配合,待在超市不出去。叫咱替他们丢人现眼,没门儿!”

“其实,出去也行。”婷婷嘻嘻地笑着说,“出去并不等于配合。光叫靠嘴说说,我愿意做,我不信就说不动人,拉不来生意。退一步讲,要真说不动,拉不来,那就拉倒!反正,要我去拉拉扯扯,撕撕拽拽,低三下四求人家购物,打死也不干!”

黄蕊默默点头,显然她也是这态度。

艳萍带头喝了杯酒,照着空杯等大伙儿喝完,又叫服务员满上。吃了会儿菜,她拿纸巾慢慢搌唇,默然有顷,沉声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大的方向、大的调子,老袁、老孙他们已经定死了,咱们改变不了。毕竟超市是人家的,何去何从,决定权不在咱手上,咱管不住人家。咱也懒得改变它,懒得管那么多。咱能做到的,就是把握好自己,既不能听凭他们瞎摆布,也不要被他们捉了冤大头。现在的问题是,咱们这帮人——你们也看到了,心不齐,说句不好听的话,狼上狗不上的。所以,真要跟他们斗争起来,最终结果如何,我不敢乐观。”

几位女孩大眼瞪着小眼,彼此交换了眼色,目光齐聚到艳萍脸上,似在发问:怎么办才好?

“冷眼向洋看螃蟹,看它横行到何处!”艳萍粲然一笑,从容不迫地说,“我个人的想法,是八个字——静观默察,把握步调。他们要是尊重咱们,尊重咱们各自的选择,那咱们各敲各的锣,各打各的鼓。至于业务拉多拉少,提成、底薪拿多拿少,只得随他怎么‘马太’了,咱们谁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是人家的管理办法。但是,如果他们不尊重咱们,非要强求一律,或者走得太远,搞得太不像话,那对不起,我毫不让步!那样的话,剩下的问题就只有一个了。”

见艳萍将目光转向自己,又听她说:“今天这顿饭,可不是白吃的哦!”玉霖忙放下茶杯,正襟危坐地笑笑,“吭”了两声,说道:“这个事儿呢,总的来说,我看还是往最好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要是好了,自不待言,你们安心干下去。要是不好,就像各位美眉猜想的那样——”目光扫了艳萍一下,滑稽地笑笑,“叫我说,那绝不是空想、瞎想、杞人之想,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到那时,各位美眉怎么办?要我说呀,她——你们这位姐姐,说得有理,半步也不能让!你们一个个都如花似玉,貌若七仙女下凡,可不能叫凡人们……我们这些凡人中的一些败类、浑蛋、混账东西,不能叫他们瞎摆布,胡糟蹋!我同意这位美眉妹妹——刘美眉,还有你们这位美眉姐姐——林美眉,她俩说的,跟他们斗!大不了离开那儿,不给他们卖命,有什么了不起?有道是,此处不留……奶——哦,你们是姑奶奶,自有留姑奶奶处,怕什么!在这儿,我明确表态,坚决支持你们!支持你们进行合情合理又合法的斗争,用法律武器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到时候,身份证得乖乖还你们,否则告他们违法扣压!五百块钱一分一厘不能少,统统得退给你们,否则找劳动部门投诉他们!省里、市里早几年前就出台了规定,不允许向打工仔、打工妹收取抵押金,他们还敢这样做,简直是顶风作案!各位美眉,不用怕他们,丝毫不必。充其量不就一个小老板,不就一个个体户,充什么大啊?有什么好怕的?我劝各位美眉,还请放宽心,喝好酒,吃饱饭。天津人□□——该干嘛干嘛!”

婷婷“哇”了一声,拿筷子连连敲着盘子,俩眼大大地睁着,来回扫描着艳萍、玉霖的脸,夸张地叫道:“姐姐、哥哥,我好爱你们哦!我好崇拜你们两口儿哦!你们俩开开恩,收我做徒弟吧?”

艳萍起身过去,一手扳过她脸,一手拿了芳卉的手去刮她鼻子,呵呵笑道:“卉卉你听听,她想拜我做师母呢!你比她才大半岁,属于平辈,同意跟着她矮我一辈吗?”

“你们俩还没举行仪式呐!”芳卉刮了婷婷,抽出手又去招呼艳萍的鼻子,“再说了,她是她,我是我。”

婷婷反手攥住艳萍的手,怪怪地笑了说:“姐姐,你们俩什么时间举行仪式呀?”

“哈,人家还没急呢,你倒急起来了!真是皇上不着急,太监瞎慌张。”

玉霖抬头瞅瞅她们,低头喝喝茶水,脸上挂着半是快活半是尴尬的笑。他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总在拿他和艳萍取笑,便叫服务员去拿账单。

艳萍听见,停止了说笑,去衣架上打开皮包,拿了一面小镜子和三张百元钞。她回到座位上照着镜子,攥紧的拳头在桌底下摊开,悄悄把钱塞给了玉霖。

芳卉偷眼瞅见,友善地笑笑,继续跟婷婷打闹。等玉霖结完账,她提出了新的要求,说是拜托大家宰她一顿,要不今晚她睡不安稳,明天万难保持充沛精力,万难以斗争的激情投入激情的斗争。小姐妹们慈悲大发,一致表示成全她一回,叽叽嘎嘎的出了“棠棣园”。

玉霖尾随着她们,打的来到一个名叫欢乐塘的地方,猛一看像是个茶楼,心想女孩子们真怪,休闲娱乐哪儿不好去,偏来喝什么茶。谁知,上了楼拐几拐,忽然眼前一亮,仿佛进入了洞天福地。偌大的厅堂被无数彩条、珠帘和高大的盆景、雕塑隔断,或大或小、数不过来的空间里面,喝茶、下棋、上网、搓麻、甩扑克、打台球,干什么的都有,最深处隐隐传来卡拉OK声。芳卉说,每位五十元她已交清,想玩什么随便,想玩多久随意。还没说完,她便跑着去抢占电脑位置了。

艳萍和玉霖坐进一个小间,要了一壶茶水、几杯冷饮,又点了一桌子瓜子、松子、话梅、桂圆、葡萄干和开心果。俩人在美妙的音乐声中,或吃或喝,或聊或静,悉心咂摸着生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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