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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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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蝶与两人将人口贩子们押往县府衙门去,一路上展昭的道歉声不断,蝶与却是默不作声…

「真的很抱歉…尤于妳的个子较高,嗓声又偏向中性,所以我才会认为妳…一定是个少年…种种失礼之处…还请妳原谅…」

蝶与深深的望了展昭一眼,叹了一口气又转身离开…她的眼神里透露着淡淡的哀愁…

「那…那个…」展昭出声想要留住她。「可不可以随我一起到衙门当证人呢?要办这些人的话,人证是必要的呀…」

蝶与仍是一路无话,静静的跟在展昭身后。

衙门内---

「是吗…这是你们第一次犯案,并没有人被卖到寮国去?」堂上大人问着话,堂下跪着的人犯则是惨无颜色的点了点头。

蝶与忽插嘴道:「大人,草民是为了当人证,所以才留在衙门的,如果已经不需要草民的话,请让草民先行告辞」

大人回道:「嗯!辛苦你了!」

蝶与站了起来,径自的离去。

「那个…等等我…」展昭见状,急忙的追了出去。「我从那时就一直道歉,妳却不肯原谅我,妳到底要去哪里?妳还是…不肯告诉我妳真实的名字吗?」

「…我叫…」

「展小猫!」一句惹人嫌的呼唤打断了蝶与的回答。不是别人,正是纠缠不清的白玉堂!

「啊…玉堂…和如玉姑娘…」

这边的蝶与心头一惊,偷偷摸摸的想要离开。

白玉堂笑道:「我听说了哦,这件人口贩的案子是由你一人所破,功劳很大哦…」

展昭皱眉道:「你还真是包打听啊…」

「小蝶!?那不是小蝶吗!?妳没事真是太好了…」白玉堂忽然看见了正想偷偷离开的蝶与,是兴奋异常的聒噪了半天。殊不知如玉和展昭正拿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展昭疑虑问着:「玉堂!你…和这位姑娘是朋友吗?到底是怎么…」

白玉堂打断他的话:「我才要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呢?她明明是男装,你却知道她是姑娘!?」

「啊…不是的…那个…」展昭心慌意乱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算了!正好趁这机会好好给你介绍一下。」白玉堂自以为潇洒的拨了拨头发。「她就是蓝蝶与,我的未婚妻!」

啥!?展昭和如玉的脸色均变了又变,像是被雷电灌顶般当场僵硬在那。

展昭冒着冷汗心想:所谓的未婚妻…难道是…之前玉堂说的…仙女…不会吧!!

相较展昭的单纯,如玉的心思就复杂多了:她是蓝蝶与,原来她就是那个仇人的女儿蓝蝶与…怎么会这样…如果她的身份单纯的只是蓝蝶与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她只要杀了她,一了百了…但她却是白玉堂的未婚妻!?

咦!?玉堂什么时后多了一个未婚妻了!?为什么她不知道…如玉的心思一直在这上头转呀转的。但如玉也不是没有眼睛看的人,从蝶与的态度不难看出,她对玉堂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极有可能是玉堂单方面的一头热而已。反正刺杀蝶与随时都可以,但却不是现在,如果玉堂知道是她杀了蝶与的话,那她跟玉堂就一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眼前最重的事,就是把玉堂在蝶与那里的心给夺回来,其余的以后再说…

「谁答应要嫁给你了,不要脸…哼!」蝶与下巴一抬,哼了一声,踢了白玉堂一脚后才转身离开!

「哎呦…」白玉堂苦着脸喊疼,又一脸猪哥的跟了过去:「妳要去哪啊?」

「找绝影他们啦,他们不见了…」

如玉静静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她需要更多的情报才行…看样子…这个蓝蝶与的身边环绕了许多人,五哥和展昭不说,这两个都是不可一世的武林高手,更别提她口中的「绝影他们」了…

展昭也想跟过去,但他身后的衙门师爷却叫住了他,看着那三人渐行渐远,展昭只有暗叹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县府衙门内…唉…他们之间有很深的羁绊,不是他这个外人可以插得上手的…展昭又叹了一声,独自苦脑…

******

县府衙门---

「杨大人,请问有什事吗?」展昭一脸疑虑道。忽然被叫回来,害他都不能去问蝶与到底是什么原因而不跟自己说话…哦…对了…他也还没向玉堂打听长公主的下落呢,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急事呀…

杨大人道:「没有…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有点担心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其实是…帮助我们抓拿人口贩子的人…是位姑娘。」

「什么!?」不只杨大人,连同一旁的师爷也不禁大吃一惊。

杨大人沉思道:「但是…个子这么高、声音又雌雄莫辨,还是位让展护卫也感到惊讶的用剑高手…」

展昭喝了口茶道:「她的声音本来就偏向中性,所以我才会认为她一定是个尚未变声的少年…」

一旁的师爷忽道:「展护卫,你是如何知道她是姑娘的?」

展昭将嘴里的茶一股脑的给喷了出来,红着脸说道:「这…这件事就请您别再问了…」不能说…是因为摸过她的胸部…

杨大人又道:「虽然说知道她是位姑娘,你也用不着心情这么低落吧?」

展昭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她是男的,那时就很欣赏她的侠义心肠及豪爽个性,心中暗下决定要和她成为好朋友,既然知道她是姑娘,我就不可能会这么做了。而且,我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下,对她做了冒犯的事,她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

师爷一脸天真的安慰他:「不用担心!虽然我们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诚心道歉的话,她一定会原谅你的。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拘泥她是姑娘,能和她成为好朋友的话,不是很好吗?」

展昭苦着一张脸:「但是,她是玉堂的心上人…」

「什么!?」看那两人夸张的表情,好像他们看到大象跳舞一样的吃惊万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不能和她太亲近啊!」展昭无奈又道。

「确实,这样不就得罪玉堂了吗…」

展昭苦笑:「让你们操心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会有我自己解决的办法的!」

******

至于绝影和思雨呢,他们到底去哪了!?哦…原来他们正在杭州知府的府上做客呢…其实他们也不是自愿的,而是被知府千金以大欺小之姿强迫他们去的。她可是动用上百人马团团围住绝影他们,绝影他们还被威胁了一番…

知府千金名叫苏仰仰,是个文貌双全的有名才女。芳龄十八的她向来眼高于顶,对于主动上门求爱的男人从来是没给过好脸色看,一概被她轰出了苏家大门,并列为黑名单上的拒绝往来户。她不同于当代的被动女子,对于爱情,她坚持亲自挑选,连知府大人都拿她没办法,任由她去钦点她自己的驸马,但很不幸的,咱们的美男绝影被她看上了…

在古代,暗恋很像放屁一样,要偷偷地放,放了就过,而且还不敢给人知道。因为在「地下法律」有规定女人不能够先去爱上男人,这种行为是错误的,是不被原谅的。女人非得要把自己整妆得跟公主一样等待男人来献花。

女人不能够暗恋男人,就如同女人不能够选择男人一样。男人是不能「被」女人看上的,他是来看上妳的。所以地下法律就规定,女人不可以偷偷选择了一个男人又去暗恋他。这样做的话表面上是女人没有面子,实际上是不给男人面子。因为,女人居然「点选」男人成为她的爱!?这对于男性尊严的杀伤力实在太大了。

但是…苏家大门一直有人来光顾,这些男人前仆后继巴不得被苏仰仰看上,因为追上她可以减少奋斗三十年,但若要追上她却得先奋斗三十年…因为眼光过高的她对于这些热血青年根本就没有兴趣。

绝影不仅长得俊美非常,更是拥有无人能极的奇异特质,举手投足间莫不散发致命的魅力…谁说狐狸精一定要是女的才能勾引人!?男狐狸精的杀伤力才大呢!!

苏仰仰打扮得漂漂亮亮,莲花移步缓缓的从后厅走了进来,她一挥手将奴婢、丫环支开,然后风情万种的在绝影和思雨眼前的位置上坐下。

「画舫一事多亏了两位恩公相救。小女子名叫苏仰仰,还未请教两位大名!?」她话是对着两人说的,但眼睛却一直瞪着绝影看,暧昧的表情让人一看就明白…

思雨火气一起,接了苏仰仰的话回答:「我叫赵思雨,他是绝影…救妳只是偶然,并非刻意,我们可以走了吗!?苏大小姐!?」

「呵呵…好酸的口气呀…莫非姊姊是吃不到葡萄在嫌葡萄酸吗!?」

「妳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哼…要不是我身上穿着粗布素衣,没办法跟妳一争高下,若我真要打扮起来的话,妳苏仰仰还不是只有靠边站的份!?

眼看这两个女人就要隔空交战起来,绝影不得不下海打圆场道:「我们从不吃葡萄的,葡萄酸不酸根本就不关我们的事…呃…苏姑娘,我们真的还有要事要办,能不能先行告退呀!?」

思雨一听绝影的回答,得意的瓢了苏仰仰一眼:哼,怎么样,绝影可是站在我这边的哦!

苏仰仰却道:「别急着走啊,我都已经交代下人们准备餐点了呢…吃完午餐再走也不迟呀,更何况小女子还未报答两位的救命之恩呢!」

「妳这么说也不无道理…」绝影苦笑的搔了搔脑袋,完全没了主意…唉…平时都是蝶与在拿主意的,这时若有鬼灵精怪的她在就好啰…

思雨怒瞪着绝影:喂,没搞错吧…你还真的想在这里吃午餐…万一食物又有毒怎么办呀…

苏仰仰看着思雨的挫败表情,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笑道:「那就这么说定啰!!」

「我说不行!」思雨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想要收回却已经来不急了…

只见苏仰仰一脸不悦质问道:「妳凭什么!?」

「我…凭我是他的妻子!」

两对大大的眼睛看着思雨就像是看到怪物一样,尤其是绝影,他的嘴已经可以塞下串葡萄了…

「妳…我…」绝影开口想要辩驳,但思雨却是踢了他一脚,私底下窃窃私语着。

「对方又不是我们的什么人,留下来吃午餐很危险啊!」

绝影沉思:说的也有道理…她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到可爱的猎物般怪恐怖的。

「知道了吧,这是我们脱身的宜权之际!」

绝影道:「好吧,我帮妳...」

「是我帮你!」思雨气虎虎的回答。这根笨木头,唉…

苏仰仰看着两人,心里非常疑虑着,于是开口问道:「绝影,她说的是真的吗?」

「呃…其实呢…她是我的未婚妻,还尚未过门…」

思雨快晕倒了。

「未婚妻!?那么意思就是还有挽救的余地了!?」苏仰仰欣喜的扑进了绝影的怀中,而绝影就这么傻愣愣的…

我说错了什么…怎么跟预期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看着两人相拥,思雨很清楚自己的心情,那是很酸很酸的味道…怎么回事…自己竟然很不喜欢那个女孩抱着绝影…

心思电转的同时,她已经强悍十足的将两人硬生生给拉开了老远。霹雳啪啦对着绝影连环念道:「该死的你,还未成婚就给我偷腥,当我是空气吗?我告诉你,我可是我们家的公主哦,我爹把我交给你的时候还警告过你不准欺负我的…」

绝影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苏仰仰却魅笑十足的挽着绝影的手:「绝影,别理那个凶婆娘…来…咱们到后花园去,我弹琴给你听…」

绝影被托着走,经过思雨身边时,苏仰仰还得意的朝她哼了声,然后往□□的方向走了过去…

倘大的大厅,只剩下思雨一个人。

她精神恍然的跌坐在一张椅子上,静静的喝着热茶…她需要冷静一下…为什么一向情绪稳重的她忽然就这么失控了呢?

他…拥有着俊美慵懒的笑容,在那样潇洒的微笑下,似乎也随着雪白般的发飘逸起来…七年多前,当他还是小白的时候,我们两个是是那么的行影不离,是一路相互扶持一起走过来的…这一生中,除了他,也没有谁能与我更加亲密了…

豆大的眼泪忽然从思雨无神的眼中滑落下来。

绝影…我喜欢你呀…思雨在心中吶喊着…如果不是苏仰仰,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发现…我对你的感情…绝影…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再次成为孤单的身影…

不好…姑娘的命运坎坷,尤其情路最为艰难,妳这一辈子注定爱不到所爱的人…算命仙的话忽在耳边回荡,思雨哭得更是柔肠寸断。为什么上天要对我这么绝情?

先是白玉堂,一个尚未发芽就被捏死的爱情幼苗…若不是得知他的心中有个她,她也不会就这么干脆的退出…再来是蓝道生…他的风采曾深深的魅惑过她,但好景不长,他是个假公子,而这段小小的恋情也就这么告吹了…最后是绝影…呵…温柔俊美的绝影呀…

绝不放手…绝影是属于她的,她绝对不放手…

思雨忽然起身,擦干了眼泪,脚步坚定的往后花园处走去。

******

「绝影,好不好听!?」一曲弹毕,苏仰仰开心的瞧着绝影,期待着他接下来赞美。

「飞瀑流泉,高山仰止,巍巍乎小天下,浩浩然万马奔腾。」绝影评道。

苏仰仰的一颗心都快要溶化了。她扑进绝影怀中说道:「绝影,我喜欢你,我在画舫上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喜欢你了…你果然是个文才并茂的翩翩美公子…绝影,我们成亲好不好…」

未等绝影回答,远站在庭园一处的思雨却道:「他不会答应妳的!」

苏仰仰火气一起,也站起来怒道:「谁准妳进来的,给我出去!」

绝影叹道:「这个…苏姑娘,在贵府打扰了这么久,我想也该告辞了!」

苏仰仰忽然拉住绝影的手:「我不准你走!」

思雨也走了过来,拉着绝影的另一只手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绝影皱眉着。虽然说的很含蓄,但意思却一览无疑…

苏仰仰是出名的才女,当然知道思雨正在公开示爱,于是很不客气的打了她一巴掌:「不要脸,绝影是我的,不准妳同我抢!」

思雨捂着被打痛的脸颊,对苏仰仰的怒吼充耳不闻,她的眼睛深深的看着绝影,正期待着他的回答。

苏仰仰不容思雨这么含情默默的盯着绝影,竟然猛力一推,将思雨从凉亭的石梯上推了下来…

绝影大惊,怒道:「妳在干什么!?」慌忙的赶过去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妳没事吧!」

绝影不是没有感情的动物,面对思雨的真情告白,他却是十分的苦恼:我怎能倾心于她!?人世短短数十年…她并非我比翼双飞的对象呀!她的一生对我而言,不过如青烟一般短暂,如此…怎可能…是的…没有!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与我相伴天涯海角的人,没有能与我相伴千山万水,相伴轮回无垠的人…

「我没事…」思雨语气凄迷的回答。

忽然,以白玉堂为首的一群人冲了进来,白玉堂大声嚷道:「思雨,绝影,你们在这里吗!?」

绝影等人愣了一下。

苏仰仰急嚷道:「你们是谁,这里可是苏府呀!」在说这句话的同时,赫然看见跟在这群人后面的知府大人,她惊愕道:「爹,怎么连你也…」

展昭拿出公文,说道:「这是皇上密旨,展昭奉命来找人的!」

蝶与则是冲到思雨面前,看着她脸颊上的巴掌红印心疼道:「是谁打妳的?难道那个人不知道妳的后台很硬吗!?」

思雨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的后台硬?是指眼前的这些人吧…白玉堂是江湖上的狠角色,她承认;蝶与的道法高强,应该也不容小觑;至于展昭和另一名莫生的姑娘,她就不太清楚了…

绝影奇道:「到底怎么回事呀,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话刚说毕,金翅鸟便从高空直飞而下,傲然的站在蝶与的肩头,绝影这才恍然大悟。

展昭走到思雨的跟前恭敬道:「长公主,皇上和皇太后都非常想念您,请您马上随属下回宫吧!」

苏仰仰听得目瞪口呆,绝影则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表情。

思雨瞪大着眼睛,心里纳闷着:这个人,怎么知道她的身份是个公主…等等…不对…他说的是长公主,还有皇上,皇太后什么的…她完全不知道呀…

思雨求助的转向蝶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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