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蛛静静地走在街上,静静地想着。不明白姑姑让她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想着,就到了她的目的地--云南客栈,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客栈里,连一风对失神的尹堂颐道:“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尹堂颐苦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等她们来找我们啦。没有她们的带领,我们进不了瑀岚宫。”
房门就“啪”的一声打开了。
只见一红色人影走了进来,是红蛛。
“姑姑有请尹公子、南宫先生、赵姑娘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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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琅静静地听完了姑姑漫长的故事:“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姑姑脸色沉重,没有回答筱琅的问题道:“筱琅不觉得自己和姑姑很像吗?”
聪慧如筱琅明白姑姑的意思,她会如姑姑一样失去至爱。
筱琅身体一颤:“不可能,煜之不会。”
姑姑道:“不会离开你?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求、对你的执着?”
筱琅语塞,她的确是这样想。
姑姑看着沉默的筱琅:“自信,真的很像。”
筱琅一个惊讶,那意味着什么?突然,筱琅想起了那个预言。
不,不会的……
还没等筱琅想下去,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
“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既然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所以,你和云,只存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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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琅不见了!
程煜之疯狂地发现,等他从打坐中醒过来时,找遍了整个瑀岚宫都找不到筱琅。
云拉住了疯狂的程煜之:“煜之你冷静一点,宫主不会有事的。”
“你不懂!”筱琅现在武功尽失,姑姑也在这里,筱琅很危险的!
前几天,程煜之知道尹堂颐他们进来了,不过他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因为他要找筱琅。
一天,程煜之无力地跌坐在地,找不到,他找不到筱琅,他快疯了!无力地抓着自己的头,突然想起酒窖就在这附近,没再想下去,往酒窖方向走去。现在的他的确需要酒,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走进了酒窟,一边大笑一边拿起酒,仰起头张开嘴就往上倒。他竟然让筱琅就这样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了,竟然保护不了她。
他还是大笑,不,是苦笑,是比哭更难受的笑。
他打烂了几十坛酒,倒了几十坛酒,可实际真正喝下去的连半坛也不够啊。
云看着这样的程煜之,到底有什么感觉,连她自己也来不及细想了。
她只知道自己冲了进去,抱住程煜之:“不要这样,煜之,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看了心里难受。”
程煜之没有理她,怕现在除了筱琅,谁也阻止不了他。程煜之也没有挣开云,只是当云不存在般,继续倒酒。
整个酒窟,地上、墙上都是酒,甚至连里面的两个人也被酒湿透了。
云混乱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她看着程煜之,终于明白到不管筱琅在哪里,他对筱琅的心永远也不会变的。云害怕,她怎么办?她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却什么也得不到。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了云的脑海--同日死。对,这是她唯一能将程煜之留在身边的办法,也是唯一能胜过筱琅的办法。
她看着满屋的酒水,又看了看身上被酒浸湿的两人,从怀里拿出了火折子。
酒窟里的酒坛都碎了,程煜之却大笑着。云看着这个因筱琅而疯狂的程煜之,拿着的火折子的手迟疑了。
真的要这样做吗?
程煜之看到了火折子,突然停住了笑,但笑声却不断回响在空旷的酒窟里,一阵一阵的。程煜之夺过火折子,擦着了它,眼睛定定地看得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程煜之抬头看了云一眼,不禁又大笑起来。
云有点害怕了:“煜之……”
程煜之道:“你想干什么?”
“我们离开这里,离开一切的是是非非,过我们的生活。宫主不能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我可以!宫主不能给你幸福,我可以!在你最伤心的时候宫主不能陪在你身边,我可以!”
程煜之看着激动的云,没有说话。
“我会让你忘记宫主,开开心心的生活。我们走吧!”云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
程煜之看着眼前这个痴情的云、这个生死与共的云、这个说要让自己幸福的云。
苦笑了一声,终究要亏欠她。
程煜之摇了摇头,拒绝:“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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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漆黑的一片,筱琅紧闭着眼躺在石床。突然皱起了眉,头像要炸开般痛了起来。
筱琅缓缓睁开了眼,熟悉的气味突然冲击她的所有知觉,同时还带来一阵恐惧。
是那里!
筱琅颤颤地爬了起来,摸着熟悉的石床,绝望地发现,她真的回来了,那个“人间地狱”。
“煜之……”筱琅轻呼了一声,似□□,也似求救。
“你醒了?”疲惫的生硬,从远处传来。
筱琅吓了一跳,有人!筱琅连忙跳下床,点燃了灯,昏沉的灯照耀得密室更加阴沉。
筱琅快步走出卧室,入眼是熟悉的一切,还有,被绑着的萧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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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莛婷气愤地道:“她们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啊?”
尹堂颐白了赵莛婷一眼:“你就别气愤了,要生气也应该是他们生气!”
指的是瑀岚宫的人。此时不假,赵莛婷来到瑀岚宫丝毫没有改变她那恶作剧的天赋,硬把瑀岚宫搞得鸡犬不灵、人人愤怨。若不是姑姑执意要留人,恐怕他们早把人“请”出瑀岚宫了。
就有一次吧,赵莛婷装作饿了,跑了进厨房里。跑进厨房也没什么,只是那天瑀岚宫人的午饭里都藏了一粒粒的“东西”,后来经姑姑验证和赵莛婷的坦白,终于证实了是老鼠的排泄物。
赵莛婷不服气:“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尹堂颐故作无奈:“是挺‘乐’的。”想起拉着赵莛婷不断地给人赔礼道歉,他真的不得不“乐”啊!
赵莛婷好像没听出尹堂颐的反话:“那当然,感谢我吧,不然你们早就闷死了。”
“哦?这么说你们在这里真的挺‘不错’的了?”赵莛婷、尹堂颐、南宫遥、连一风霍地看向门口,是程煜之,“怎么?见到煜之就那么的不高兴啊?”
尹堂颐笑道:“好久不见了。”赵莛婷嘟嘟嘴,装作没看见。
程煜之见此笑了:“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尹堂颐笑道:“别来无恙。”
对话结束了,双方就如此呆持着。
最后,程煜之叹道:“以前,你我立场不同,注定了是敌人。做了什么伤害你们的事,还望见谅,不要放在心上。”
南宫遥问道:“筱琅呢?筱琅去哪了?”
程煜之担忧之色立刻浮现:“煜之正是为这件事回来的,筱琅失踪了。”
多少个失眠的晚上,每当想起筱琅可能遭受到危险,他就无法入眠。
“那,你是想?”
“合作,我为筱琅。”
尹堂颐了然一笑:“我们为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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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里,赵莛婷和尹堂颐两人。
赵莛婷歪着脑:“怎么办?”
尹堂颐笑道:“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
赵莛婷做了一个鬼脸:“屁话。”
尹堂颐笑着摇了摇头:“记得最后的两个预言盒吗?”赵莛婷连忙点头,她知道又有好玩的事听了。
尹堂颐笑道:“记得元桦方丈说过当年怜悯山庄的幸存者有谁吗?”赵莛婷想了想,迟疑的点头。
尹堂颐接着道:“现在还剩下谁了?”
赵莛婷道:“皇甫蕴、皇甫耀、皇甫冶和皇甫晓岚?”
尹堂颐赞扬的看着赵莛婷:“皇甫蕴是姑姑,皇甫冶是程煜之,皇甫晓岚是筱琅,那皇甫耀去哪了?”
赵莛婷仍然不明白:“不知道。”
尹堂颐看着愚蠢得近乎白痴的赵莛婷,卖起关子来了:“皇甫耀去哪里了呢?”
赵莛婷傻傻地点头,尹堂颐终于忍不住大笑。赵莛婷迷惑的看着前仰后翻的尹堂颐,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被尹堂颐取笑了。赵莛婷不服气地叉起腰:“好啊你,竟敢笑本大小姐?我看你笑不笑!”说罢冲上前,两人扭抱在一团。
尹堂颐大笑道:“好好好,我说就是了嘛。你想想,皇甫耀不可能凭空消失,就算程煜之和筱琅不知道,但皇甫蕴却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哪。”
赵莛婷有些明白了:“你意思是说,她们还有最后一着,就是皇甫耀?”
尹堂颐故作惊讶的看着赵莛婷,赵莛婷举拳示意打向尹堂颐,尹堂颐连忙求饶,赵莛婷才满意地放下手。
尹堂颐笑着继续引导赵莛婷:“这一着,恐怕还真是最后一着。皇甫耀应该和其他人一样隐姓改名了,那他要什么样的身份才能造成像猫儿、斓、离这些事的效果呢?”
赵莛婷不明白地摇头。
尹堂颐继续道:“她们把皇甫楠安插在萧爷身旁,让皇甫瑀纤以离的妻子的身份接近我们,让皇甫柳以斓的情人的身份接近我们,让皇甫扬以离的师父的身份接近我们,让皇甫冶和皇甫筱琅以敌人的身份接近我们。那皇甫耀呢?”
尹堂颐在提及名字的时候分外注意,目的就是为了突出答案。
赵莛婷不失所望地惊道:“难道皇甫耀也是我们身边的人?”
尹堂颐笑着点头:“是。”当初,他就是这样猜出了南宫遥的真正身份。
赵莛婷急道:“是谁?”
尹堂颐笑道:“皇甫耀的年龄应该是四十岁左右。现在还留在我们身边的人,而年龄大概也是四十岁的人。”
答案呼之欲出:“南宫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