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醒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他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开始觉得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好像有几个人站在他身边,后来才渐渐清晰起来,他看见陈文杰、和孝、徐公公、心远和陈青云都围在他身边,可他觉得还是有点头晕,于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关心的问:“陈大人,你们昨晚到底去哪里了?真是把我急死了。”
和孝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呀,刘大人,都怪我不好,非让徐公公办鬼吓你。。。。。。”“办鬼?这是怎么回事?”刘大人疑惑不解。“其实事情是。。。。。。”心远刚说了一半,就被和孝抢过话头:“还是让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昨天下午刘醒出去之后,陈文杰他们就出去了,因为陈文杰说脑子太累,想出去透透气,吹吹风,让脑子清醒一下。于是众人出了门,向南走去,来到了一家戏馆,他们进了戏馆,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跑堂的小伙子热情的接待了他们,给他们端上了水果和茶水,徐公公付了钱,大家吃着水果,喝着茶水,等着好戏开场。
不一会,演员就上台了,演的是“窦娥冤”,和孝问陈文杰:“臭小子,这戏讲的什么呀?”陈文杰摇摇头说:“这戏我没看过。”陈青云说:“公主,这个戏讲的是一个叫做窦娥的女子,因为家穷,自小被爹卖给一个老太婆当干女儿,那老太婆对她不错,但是有一天这个女孩受了坏人的诬陷,被推上了断头台,她临死前冲苍天喊道:‘我如果是被冤枉的,在六月天里一定会下一场大雪!’到了六月,果然下起了鹅毛大雪。那个时候,这个女孩的父亲已经是朝廷的钦差了,那个女孩的冤魂千里迢迢的去找她的父亲,诉说冤情,她的父亲听后勃然大怒,于是就斩了那几个坏蛋,为他的女儿报了仇。”
“原来是这么回事。”和孝点点头,心远说:“想不到老爹还喜欢看戏呢。”“我没看过,是听说过。臭小子,你以后别再说你什么都懂了,听见没有?哎,你两眼放光,想什么呢?”陈青云叫道。“别吵了,干什么呢,不知道我们在听戏呀?”陈青云的说话声引起了周围看客的不满,陈青云连忙向他们鞠躬行礼赔不是,看客门这才静了下来。
徐公公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小陈大人,你是不是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对付上官云方?”陈文杰笑道:“知我者,徐公公也。”陈青云说:“臭小子,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是想去装鬼吓唬那个人。”“老爹,你真聪明。等会戏演完了,我们就请他们帮忙!”
这时,戏以演完,演员谢幕推场,陈文杰等人立刻去了后台,找到了这个戏班的班主。班主姓柳,祖籍湖南,陈文杰对他说他们是奉了本县县令刘醒之命来请他们帮忙的。那班主闻言,拿出一个烟袋锅子,装上香烟,点燃,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道:“刘大人请我帮什么忙?”
陈文杰说:“刘大人怀疑金老爷宅子失火案与上官云方有关,如果说严刑逼供他是不会说的,所以我们就想在不用严刑逼供的情况之下让他说出来。”“你们想怎么做?”班主问。“陈文杰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那班主听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徐公公见他如此,于是道:“你在担心什么呢?这正是一个除掉上官云方的好机会,你想想,他依仗皇权,把你们老百姓还成什么样子了?他只要在一天,你们就要受一天的苦,你们还真的想这么下去么?”班主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我们做这门生意的也不容易,毫不容易在这里落下了脚,如果说,刘大人刚才的这个计划实行的顺利还好,如果不顺利,要是追究起责任来的话,那我们不还要遭殃么?如今这个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就饶了我们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呀?”和孝一听不乐意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做,不光是为了全县的老百姓好,也是为了你们自己好!刚才那个女演员演得不错么,我刚才看的都快哭了!你们就不能用你们的特长,协助我们官府,除掉上官云方这条毒蛇?还白龙镇一个安宁?你要知道,他这次犯的可是死罪,正因为我们没有证据,所以才要从他的口中取得证据!你们明白么?”
心远也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给人方便,自己也方便。”
那班主被他们说的晕头转向,连连摆手:“请问我有义务这样做么?”陈文杰盯着他说:“每个公民都有这样的义务!” 柳班主也盯着陈文杰,心想:“这小孩子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公鸭嗓,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个太监,现在百姓盛传,皇上派钦差大人陈文杰来微服私访,待我试试他们。”于是笑道:“哦,几位想来不是本县的吧?”
“你如何知道?”陈青云问。“哦,我看刚才那位小姑娘说话时带着京腔,是以才这么说。”柳班主笑道。陈文杰道:“我们是不是本地的,我想这个您就不要知道了吧?你只要照我们吩咐的去做就行了。”柳班主微微一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刘大人的人?我还不能相信你们。”说完眯着眼睛,看着陈文杰他们。
陈文杰说:“你到底帮不帮忙吧?”“帮又如何?不帮又如何?不帮忙,你们还能把我送到官府去么!”说完又拿着烟袋锅吸了几口。
陈文杰心想:“如果我不给他点颜色,他就不会老老实实的听话!”于是对心远道:“给他点颜色看看!”心远应了一声,手指疾伸,点中了柳班主的麻穴。柳班主立时觉得又痛又痒,连连叫道:“哎哟,几位大人,我照你们的话做就是,求求你们,帮我止痛吧!”
和孝道:“我们有这样的义务么?”班主连忙道:“哎哟,小姑奶奶,我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愿意与你们合作,哎呀呀呀。。。。。。”陈青云看他疼痛难当,心顿时软了下来,对陈文杰说:“臭小子,你让心远把他的穴道解了吧?”和孝说:“不行!谁让他刚才那么坏?我非要疼他一会儿。”徐公公劝道:“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他答应了,就放过他吧。”和孝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心远就给他解了穴道,班主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他惊讶的看着心远,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陈文杰说:“柳班主,那我们说好了,明天我再通知你什么时候行动,今天晚上我们先排练一遍,怎么样?”“排练?去哪里排练?”和孝问。“为了增加恐怖气氛,咱们到坟地里去排练。明天就把他弄到那里去。”陈文杰说。
“啊?我听说坟地里有鬼,我不去。”陈青云说。陈文杰劝慰他道:“老爹,你不用怕,那都是些迷信的说法,其实根本就没有鬼。”“哦。。。。。。”陈青云这才松了口气。
晚上,陈文杰等人和柳班主的戏班成员一起到了县外的坟地里。那里有好多墓碑,一块接着一块,加上那天晚上又有风,吹的人身上寒毛直竖,众人排练了一会儿,已是二更,陈文杰说:“大家先练到这里吧,我们回去。”“太好了太好了,陈青云第一个赞成。
大家回来后,和孝提议说:“哎,咱们要不要办鬼吓唬一下刘大人呀?”陈文杰说:“疯丫头,你是不是没的玩了?俗话说‘人吓人,吓死人’。你这么一闹腾,把刘大人吓坏了怎么办?”和孝说:“我就是没的玩了么,这几天咱们那么累,搞个小娱乐轻松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
心远说:“师妹,这样不好吧?咱们住在别人家里,到头来还装鬼吓唬人家,要是刘大人生气了怎么办?”“生气?他才不敢咧,我是和孝我怕谁?”和孝小嘴一瞥说道。陈文杰对陈青云摇摇头说:“这疯丫头真是不可理喻。”和孝提议让徐公公办鬼,徐公公没有办法,只好照做,所以才出现了昨天晚上那一幕。
刘大人听完,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真的见鬼了呢。那大人您打算下一步该怎么做?”刘醒问陈文杰。陈文杰道:“你要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刘醒连连点头。
刘醒吃完晚饭,换了一件衣服,做着轿子,来到了上官府。跟随来的官兵去敲了敲门,道:“刘大人到快出来迎接。”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来开门,于是官兵又敲了敲门,道:“刘大人来了,你们怎么还不出来迎接?”又敲了五六次,这才有人开门,开门的是上官府的家丁,那家丁伸出头来,大声喝道:“干吗呢,不知道别人在休息呀!”他刚说完,突然一怔,看见一个身穿官府的人站在自己面前,连忙换了一副笑脸:“哎哟,原来是刘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
刘醒脸上带笑,心里却狠狠的说:“你们这帮狗奴才,敢对本老爷这样无礼,我早晚要把你们都杀了!”刘醒道:“不知者不罪么,我问你,你家少爷呢?”那家丁道:“回刘大人话,少爷今天早上就出去了。”“出去了?上哪里了?”那家丁道:“小人不知,如果大人有事情,就请留个口信。”刘醒道:“既然你家少爷不在,那我就走了。”说完转身进轿。
“起轿——”随着脚夫的喊声,轿子转了个身,向县衙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