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松一笑,“这算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
“逃犯做何解?”
“你说呢?”十三王爷扬起单边嘴唇。
我冷笑一声,“王爷的玩笑一向很好笑。”
“谢谢。”
我拔出短剑。琉璃宝石为把,上等翡翠及汉白玉为坠,钨钢剑身削铁如泥,看得某人口水直流。
我有点不解,“这是……?”
“自刭用的。”
易肖、庞逆岚立即站了起来,刀剑出鞘。
“这样子死起来才漂亮。”
十三王爷自在地在我三步内站着不动,全身要害皆是暴露在外。
“而且,绝对流芳百世。”
易肖、庞逆岚,两人一刀一剑,对准喉头心脏,直刺十三王爷。
【某霄:俺好想在这里插一段广告~~~ >.<
被众人TF。
……
……
……
众人:接下来尼?咋还没开始尼?
某霄:(在N公里外)俺被踢伤了,动不了了…… T_T
众人:快,乘他动不了,快往死里踢!
某霄:(剩着半口气)缺德!】
“你的玩笑一向不好笑。根本就是恶趣味……”某王爷抱怨道。
“谢谢。”我若无其事地笑笑。“掌柜的,还不快给王爷添个凳子,再换一桌酒菜上来。”
愣在一旁的掌柜子闻言一惊,随即应了一声,便退到了楼梯口。
“慢着,”十三王爷挥手道,“回来,回来。”
掌柜的立即又赶了回来,侯到了王爷身边。“请王爷吩咐。”
十三王爷自腰系取下了一块令牌,“拿着这个到门口的士兵面前,说是本王已死,让他们回府。”
“这……”掌柜的一惊,进退两难。
“叫你去你就去,这什么这,你想违命不成?”
“小的不敢……”掌柜的顿了顿,便下楼安排了。
不过多时,小二已上楼,搬了凳子给十三王爷坐,还撤了吃了一半的菜式,陆续呈上了新的。
“这位是端木皇朝的十三王爷,端木静,”我起头引见道。“这两位王爷认识,易肖、庞逆岚,”我示意了已然坐下的两人,两人拱了拱手。“这位是朱翼堂的少堂主,上官弘法,”上官一点头。“这三位是新结识的朋友,‘翰林玉刃’王熹奉、‘阎魂’沈阎、以及燕秋,”三人皆是一抱拳。“这位是——”
“本姑奶奶殷娇容,”女人嘻皮笑脸,梨窝闪闪,“王爷长得真好看。”
……我说,这女人怎么连王爷都要调戏啊……
某人眼睛弯成了线。“谢谢。”
大家围着桌子坐下,不久小二便上了新的菜式。一桌人有说有笑很是投机,唯独庞逆岚和还未适应的燕秋在一旁闷吃。
“多谢几位宴请,不过吾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日后必定邀请几位在家做客意表谢意。”接近尾声时,王熹奉忽然站起,抱拳道。
“无妨,姑娘请自便。今日结识两位乃在下等荣幸。后会有期。”我回以一抱拳。
“后会有期。”王熹奉、沈阎二人齐声道。
两人走后,我转向端木静,“小静——”
“不要叫我小静好不好!”小静立刻跳起,“论岁数还是我比较大吧!”
“嗯,但论辈分我绝对在你之上。”我骄傲地扬起下颚。
“切!”
“芝锣和芝鼓是你的人?”
“……不是。”小静顿了顿,老实回答道:“好像是三哥的人。”
“噢?他想怎样?”
“他应该没有恶意的,只是……”
“只是怕我报复?”
小静抬头看我,眼里闪过一丝惊愕。
“又不是他干的,我报复他做什么……”
良久,小静又开口问道:“小枫,要在京城住多久?”
我看了看天色,未时三刻左右吧。“明日午时就要动身北上了。”
“走得那么急?”
“嗯,我有点事儿在身。”
“今日中秋,来我府上赏月如何?”
“有月饼吃吗?”
“当然有。”
“现在就去?”
“如此甚好。”
如此这般,我被强行带到了十三王府,因为某人肚子里的馋虫想吃御制月饼了。
上官以‘有要事在身’为由,说是要先行离开京城,不便于我们再结伴同行就走了。
晚膳在御花园里边赏月吟诗边吃着。
“喂、喂,你们是亲戚?”
“啊?”我被殷娇容那没头没脑的问题说得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你刚才不是说你的辈分比他大吗?”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
同样感兴趣的燕秋,装没听见的易肖,看着月亮的庞逆岚,和有些尴尬的小静。
“这……”我皱了下眉。
“你不想说就算了,”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
“你有冰皮月饼吗?”她边玩着面前的月饼屑,边转向小静。
小静想了想,转身对亭外的小厮吩咐道:“快去把今朝御赐的进贡月饼拿过来给这位姑娘吃。”
“嗻。”
“这样的月光,让我想起一首诗,”一直没有说话的易肖突然开口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是啊,十五年前的今天,便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我的父母了。这片土地是我生长的地方,但自从那天之后就再没有踏进来过。
“不行、不行,”殷娇容不以为然道,“李白的诗太过伤感,今天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而且还这么热闹,这首诗不好。”
“的确,”我笑了笑,“李黑的名诗今日吟起确实不妥。”
“你说什么?”殷娇容怔了怔。“不是李白吗?”
大家面面相观后异口同声道:“是李黑吧。”
殷娇容偏了偏头,不服气地又问道:“那么‘兵车行’是谁作的?”
“杜浦。”易肖回答道。
“那么、那么,” 女人继续不放弃,“‘暮江吟’又是谁写的呢?”
“黑居难。”
中秋佳节,大家对月饮酒至深夜。有人喜、有人悲。忘去一切烦恼狂欢。
第二日醒来,窗外下着蒙蒙细雨,时辰难估。
我坐起身,头痛欲裂。
床旁的衣架上挂着我昨晚穿着的衣裤。
有人帮我脱下了衣服?
昨晚因中秋节的缘故,晚膳开始不过多时,小静便让下人们下去歇息了,应该不会有人跟着伺候了呀,为何……
“水。”身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与此同时,我的眼睛正好落在地毯上的一片殷红丝纱上。
我一惊,立刻看向身旁。
殷娇容嫩白的手臂露在被外,朦胧的眼神焦距不正。
“水?”她又重复了一遍。
我顿了顿,起身披了件里衣,便走向桌前到水。
刚放下水壶,不料‘乒’地一声,被人推门而入。
“苏枫,”前厅传来易肖的声音,“殷姑娘不——”
“你别——”我话没说完,卧房的门已被推开。
扑鼻的一阵桂花香从敞开的门外飘了进来。
三双眼睛,大眼瞪小眼,呆了近一盏茶的功夫,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震耳。
“……不是我强迫他的。”
又是一阵肃静。
“……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再无声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远处传来细小却高尖的嗓音:“皇上起驾回宫!”
“……我发誓——”
“殷姑娘,这些话不该是你在这种时候说的……”易肖红着脸、擦着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