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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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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淇澜姐,我家姑娘今天不舒服,就不出来见客了!”

淇澜皱了皱眉,眼角隐约显出一丝皱纹,若不是年近三十了,又怎么会轮到这群姑娘对她耍脾气呢?

“玉儿,珩筱究竟是不舒服,还是不想出来呢?”

玉儿眨了眨眼,“因为不舒服,所以不想出来啊!要不然,砸了淇澜姐你的招牌,那我们家姑娘罪过就大了,是不是啊?”

淇澜为之气结。珩筱一贯孤高,若是勉强她出来,万一得罪了客人就不好了。于是向玉儿道:“你这小丫头,也敢学着主子来要挟我,要是都像你们这样,我这烟雨楼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啊?今天多少人来听珩筱吹箫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唉!还是先让红嫣抚琴吧!”说完,便往红嫣的眠琴居去了。

紫烟阁

珩筱静静坐在桌前,白色长衣,翠绿的莲瓣袖口,再配以清衫薄纱,将面如冰霜的她衬托的更加孤高脱俗。

“姑娘”玉儿回到珩筱身旁道,“淇澜姐已经答应了,她去找红嫣姑娘代你了。”

珩筱点了点头,面色依旧冷漠。“又要麻烦红嫣了。”声音也是同样的冷漠。    “她们都巴不得多出风头呢?小姐,你又何必还呆在这里呢?你是什么身份啊,为什么要在这里委屈自己呢?”玉儿劝道,心里也同样的委屈。

“玉儿,我说过要叫我姑娘,这是规矩。还有,今天这番话,以后不许你再说了。” 珩筱面色如霜,看得玉儿心里一阵阵发冷。

“我知道了,姑娘。”玉儿退了出去。

良久,一阵琴声飘渺而来。珩筱知道是红嫣开始抚琴了。虽然紫烟阁在烟雨楼的最后,但前厅的琴声还是能隐约传来。珩筱不禁凝神细听。

珩筱虽一贯孤高自赏,但对红嫣的琴技却素来钦佩。像今日红嫣所奏的这曲《春江花月夜》,既大气磅礴,又不失温柔静谧,曲中意境更是海阔天空,直入云霄。

珩筱不由叹了口气,这样的女子,怎么也会沦落青楼呢?其实,这烟雨楼的女子又有哪一个不是丽质天成,身怀绝艺呢?

离离的刺绣巧夺天工,连临安最大的绣庄“锦绣坊”的老板都自叹不如;琳茵精通诗词,文采风流,所作诗词无一不被争相传颂;素依舞技不凡,婀娜多姿,时而温婉可人,时而娇媚动人,时而又英气逼人,仿若飞燕再生;霜月画艺绝伦,花鸟鱼虫于她笔下无不跃然纸上,栩栩如生;琉泠嗓音甜美,婉转动听,如黄莺出谷,百灵高歌。

琴声依旧,珩筱静静地听着,却突然听见一丝声响。珩筱站起身来,略显惊疑地回头张看。只见一青衣男子从开着的窗户中跃了进来,右肩上还带着血迹,他慌张的脸上有些尴尬,拱手向珩筱道:“误入小姐闺房,抱歉得紧!”

“误入小姐闺房,抱歉得紧!”这句话让珩筱有些恍惚。往事如烟,浮现眼前。在某个时刻,她也曾听人说过这句话。也正因为这句话,改变了她命运的□□。

“在下并非歹人,还望姑娘能让我在此躲避一时。”

珩筱回过心神,这青衣人是外地口音,定非临安人氏,而他居然称她为小姐,可见他不知此处正是临安最有名的歌舞青楼。又见他剑眉星目,俊郎非凡,虽看上去有些憔悴潦倒,却无一丝狼狈之色。再想起他刚才的那句话,珩筱轻轻点了点头。

“多谢!”

珩筱走到窗前,仔细察看是否留有血迹,见窗外暂无甚特别,珩筱迅速关上了窗户。

那青衣男子从长衫上撕下一缕布来,准备为仍在流血的右肩包扎。珩筱冷眼看着他笨拙的样子,走上前去,为他包扎了起来。

门,忽然开了。

珩筱和青衣男子皆是一惊,暗中防备。见是淇澜, 珩筱松了口气,但也知道淇澜见到如此情形,也不会善言。

果然,淇澜面有怒色道:“听玉儿说你不舒服,我还特地过来看看。原来倒不是不舒服,而是有客啊!”

珩筱知淇澜一张利嘴,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也都错,于是道:“是珩筱的不是,让淇澜姐费心了!”

淇澜面色稍缓,转向青衣人道:“我倒要看看是究竟是什么人物,能让我们眼高于顶的珩姑娘不顾前面一厅的客人,专门来陪他一个。”

青衣人见如此情形,心中已猜出了七八分,便起身道:“在下……”

“淇澜姐,珩筱明日会去前厅吹奏。”珩筱打断了青衣人的话。

淇澜深知珩筱的性格,叹了一口气,道:“就这样吧!我总是由着你的性子,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干我们这一行,千万别得罪人,无论遭惹了谁,都是麻烦。你好自为知吧!”

“珩筱自有分寸。”

淇澜深深看了珩筱一眼,见她仍是一脸淡漠,嘴边的话终没有说出口,转身离开了紫烟阁。

“姑娘,在下实不知情,打扰了!”青衣人解释道。

这称呼该的倒快,珩筱心中想。虽说小姐、姑娘并无甚区别,但在青楼,意义确是大不相同。“这地方本就是任何人都可以来,又何来打扰?”珩筱冷冷道。

青衣人一时无言,忽又问道:“姑娘名叫珩筱?”

珩筱面色微愠,“怎么?”

“噢,只是觉得着名字好象在哪里听过。”

在哪里听过?珩筱冷笑。身为烟雨楼着临安第一楼的“七绝”之一,临安城谁没听过她的名字呢?

看到悬于一侧墙壁上的玉箫,青衣人又问道:“姑娘也吹箫吗?”

珩筱秀眉微蹙,奇怪怎么会有如此好奇之人。青衣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遂解释道:“在下在开封时,曾听闻过一人的箫艺,所以一时好奇。”

开封!珩筱手心微颤,冰冷的目光中显出一丝迷离之色。竟是开封!那曾胜极一时的京师之地,却因金兵南下,皇帝被掳,朝臣南渡,而日渐萧条。但那里却有她近十七年的记忆,有儿时的快乐无忧,但更多的却是飘零和悲苦。

“你听过她吹箫?”珩筱神情紧张,急切问道。

青衣人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在下只是听人提及,并无此荣幸。”

珩筱略显失望,暗怪自己太过于心急太冲动了。这天下之大,又怎么如此凑巧呢?

“姑娘,姑娘……”玉儿突然冲进屋中。“敬王府的侍卫统领蒋靖渊带着人朝紫烟阁来了,说是要缉拿要犯,淇澜姐正拦着呢。不过,估计拦不住。”玉儿面带愁容急急道。

珩筱冷冷打量着眼前的青衣男子,心中思虑此事该如何解决,却听青衣人道:“连累姑娘了,在下这就告辞。”然后,变向窗外走去。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他既带人来了,又怎不会在外设伏?你若在窗外被擒,我又怎能脱得了干系?”珩筱仍是那副冷漠沉静的样子,她的话语如刀,刺得青衣人心中一片冰凉,却又隐隐升起一股暖意。

“你先到里面的卧房去!”珩筱又对玉儿道,“把我的箫拿过来。”

“多谢姑娘!今日之恩,雨霖没齿不忘!”说完,一个闪身进了卧室。

淇澜刚才还警告过她,不可多惹麻烦,可现在她却把麻烦惹到了敬王府。珩筱知道自己不应如此,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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