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高约百米的山峰。山峰陡峭,虽然不高,却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青灰色的山体看上去有几分肃杀的感觉,上面虽有些植物生长,但是,却极为稀疏,或许是由于陡峭山势的关系吧。除非常年在山麓上行走之人,否则,普通人很难攀爬上如此陡峭的山峰。山峰脚下,有一条小河,因为此地邻近水国的涣水城,所以当地人就把它称为涣水河。
萧雷从幽竹林中走向涣水河畔,看了一眼手中的渔网,自言自语的道:“改善改善生活吧,天天吃青菜,即使再美味,身体总是缺乏营养的。网几条青鱼,滋补一下我这老迈的身体。”
清新的空气微微有些潮湿,呼吸于鼻端,使他感觉分外舒适,今年已经五十九多岁的萧雷在这里已经居住了十年之久,对于周围的一切,他再熟悉不过。
正准备撒网,却发现从前面正飘来一块木头,木头不大,长约一米,人腿般粗细。而在那根木头上有着一双纤细的手臂,河里有人。不敢延误救人的时间,他迅速将鱼网撒向了木头,缠紧后用力一拉,将那块木头连同人一起带到了岸边。
“哎,我可怜的鱼网啊。”救到人后,萧雷不由得叹息。
“不要——”我猛的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中仍流露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鸟叫声清晰的传入耳中,柔和的光线照在我的身上,带来几分温暖,用力摇了摇头,心神稍微稳定了一点,从温暖的感觉来看,我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心跳渐渐平稳下来,观察着四周。这似乎是一间小木屋,除了自己所在的床、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以外,周围似乎没有什么过多的摆设。
“醒了吗?”一个疲惫的声音响起,一个人端着个碗从外面走了进来。“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没事就过来吃点东西吧。他将碗放在了桌子上,便坐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我。
我警惕的望着他,应该就是他救的我吧,那河里的水很是凶猛,我应该已经离开那里很远了,他应该不是寒天司派来的人。确认他似乎对我没什么恶意,我便向桌子走去,同他一样坐下。手脚还有些无力,不过已没有什么大碍了。
试探着问道:“是您救了我?”我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面前的老人,他看上去六十多岁的样子,黑色的头发已经班白,皱纹显示着岁月的风霜,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相貌甚是普通。
萧雷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我,要不,你以为会是谁呢?算你运气好,竟然能坚持的抱着木头,你知道我把你弄回来费了多大劲么?真是累死我老人家了。小家伙,吃点东西吧,为救你我弄坏了我的渔网,现在只有青菜粥可以喝了。”
先前还没什么感觉,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感觉有些饿了。我马上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也许真是太饿了,这简单的青菜粥喝起来竟感觉格外的美味。
当时,我感觉我已渐渐没了意识。但也算是我运气好吧,竟然有根木头飘了过来。也许是求生的欲望太过强烈,我紧紧的抓住了木头,所以才得以在如此湍急的河流中活了下来。
“小朋友,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又为什么会落水呢?你家大人在哪里?”
我不由全身一僵,垂下了头,不想让他看到我愤怒的表情。那一幕幕残酷的画面又似乎浮现在了眼前。努力的将心中的唳气挥散掉,我才重新将头抬起。
我知道逢人只说三分话的道理,更何况他救了我,要是告诉他,给他招致杀身之祸就不好了。我微微的低下头,轻声道:“我只记得我叫古初镜,其他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萧雷微微一笑,也没有多问。其实以萧雷几十年的履历,一下子就明白了古初镜并没有说真话。他不揭穿他,正是因为他感受到了他身上瞬间散发出的浓浓的杀意。才几岁的娃,竟然就有如此深的恨意。所以,他并没有揭穿他。而且他还有求于他呢,可不能把他吓跑了。“我叫萧雷,你可以叫我萧爷爷。既然你已经忘了一切,便就先在我这住下吧。”
“真的可以么?”我不安的问道。说实话,我并不想拖累他。
“当然,这里只就老身一人,正闲寂寞呢,你又没了去处,留在这给我作个伴也好。”萧雷微笑着说。
竟然他都不担心我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了,况且我要是真离开了,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又何必拒绝呢。“那真是谢谢萧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