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7
不安的齿轮在心中转动,雍容华贵的城堡里,空荡荡的走廊,灰色的墙,四处的栏杆缠绕着藤蔓,竟是如此仙境,金色的琉璃瓦无疑是这院子的最独到之处,然而门户上雕刻的镂空更是匠心独运,朴素的仕女图,浮华的龙凤雕刻更别具一格。
诗缘到拐弯处探出个小脑袋勘测周围,楼兰的城堡如此宏伟,她哪晓得这是哪里呀,话虽如此,但从神色上看她迷路倒是迷了一番乐。
这个院子比她刚才走过的院子大得多了,可是地上铺满灰尘,花圃的植物没有修剪,已有半身高,大概是弃置了的院子。花圃的花,也是楼兰国独有的,诗缘有意无意走到花圃丛中,小心翼翼地将花儿一朵朵摘下。
“大皇子,一切都安排妥当,请放心。”一把陌生的声音从院子的另一边响起,此时的诗缘大概也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她倏忽蹲下身去,掩盖在丛中。
“希望你不会有什么差错,不然你就人头落地。”说话的人还真是严肃至极,令诗缘的几根神经绷得不能在紧。
“大皇子,你还是不放心老臣办事吗?这次的替罪羔羊是个大名鼎鼎的舞姬,相信四皇子一定会放松戒备。”
“国师,你办事我怎么会不放心呢,可惜了一个大美人啊。”
“你们有完没完,继续谈下去,我的脚就要废掉了。”诗缘蹲着实在是累人,又不敢乱动。
“大皇子,只要四皇子一死……”
“楼兰国就属于你我二人的了。”
什么?这可是某朝篡位的大事,诗缘倒吸了一口冷气,以前都在电视上看过,没想到今天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谁?”大皇子好像听到花圃中有声音。
糟了,被发现了吗?“喵,喵,喵。”这算是诗缘大小姐的急中生智吗?电视上常看到的一幕。
“大皇子,是一只猫而已。”国师听后,放宽了心才对主子说。
诗缘想也没想,匍匐前进到了花圃后面的墙角,左右脚挪动的时候时不时碰到了草丛。又引起大皇子的疑心,“到底是什么人在那?”声音如雷霆般响起,传入诗缘的耳际,反正都是死,还管他不如一试。大皇子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一试?到了墙角,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眼前不是有个狗洞吗?诗缘不管三七二十一钻进去!
“大皇子不是没人吗?”此时的国师凑到大皇子的身边。
大皇子凝视着这地上洒落的花,“你还真以为是只普通的猫吗?”大皇子走进花圃里,从树枝捡起一块碎布,“这是只会偷听,会说话的猫!”大皇子怒视着国师。
“臣该死,大皇子,臣以为太后死了,她的寝宫就不敢再有人踏进来。臣实在该死,臣一定查出偷听的人,然后将他处决。”国师说得倒是轻松,诗缘听得竟是毛骨悚然。
大皇子摆弄了手上的碎布,那是诗缘逃跑时被树枝勾住的半边裙角!“这布料不像是我们楼兰国的呀。国师有什么头绪?”
“我倒是听说老皇帝说,来了一群有趣的贵客。”国师看了看大皇子的神色,顿了顿,“我想大概偷听的人就在其中……”
诗缘还真是听不下去了,要是他们真的来杀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从狗洞出来,抬头!这可不是在开什么玩笑,眼前的爽朗小子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诗缘吓了一跳,“你好,你也来散步吗?”诗缘勉强笑着站起身来!
“嗯,可是没见过有人钻狗洞散步。”眼光般的笑容灿烂地展开,“也没见过如此庞然大物的狗。”在诗缘看来这绝对是讥笑!
诗缘咬咬唇,她被气得无话可说!正想转身走人。可是对方却拉着她的手,“跑到别人的地盘上撒野,还如此目中无人,我随时可以叫人来抓你哦。”
诗缘火冒三丈:“你这个人还真是无赖……”
“天烈,我叫天烈,我不叫无赖。”爽朗的笑容,再次挂上嘴边,看得人头晕目眩。
这是什么跟什么,眼前的少年令诗缘难以摸着头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好端端的,干嘛自我介绍,我叫林诗缘。”咦?我这又是干什么,不是跟那个无赖一样白痴吗?诗缘浅笑。
“我是第一次见你,看你的服饰不像是楼兰人?”天烈忽然对眼前的女子很感兴趣。
诗缘想也没想就答上他的问话:“我从中原来,离这里可远了。”两人刚认识,却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聊了起来。最后由于诗缘肩膀上的伤口还未痊愈,越说越起劲,加上刚才惊险刺激的冒险之旅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起初还强忍着,最后渗出血,把天烈吓得个半死不活。天烈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而自责。
送诗缘回来后,诗缘疼得躺在床上,欲动不能!天烈不住地在床边向她道歉,诗缘向天烈挤挤眼,说:“天烈,你过来,把耳朵凑过来,我有话对你说。”娇滴滴的声音连自己也觉得别扭,到了天烈的耳朵里就成了梵音,他兴冲冲凑着耳朵。
待天烈凑过耳朵去后,巨响:“你烦死了,别再跟我道歉。”这下子总算耳根清静了,天烈自己跑回去,每半个时辰又跑来看一看,瞧一瞧。乐茹和上官瑜看到就偷着乐笑哈哈,诗缘窘迫得欲哭无泪,她发誓伤好了以后一定拿天烈来出气!!!!
诗妍听到乐茹和瑜的笑声后又跑来问怎么一回事,诗缘欲上嘴边的话怕老姐像那两个家伙一样又把话吞了回来,一句没事了之。舞敌儿和娜丽莎未曾回来,诗缘让诗妍去关上门户,秘密地谈起今天惊心动魄的经历,当然,和天烈相遇的事情都省掉了。
“糟了,刚才天烈抱你回来的时候,身后面有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以为是侍从。从你的话来看,我现在倒发现他们一直注视着你的裙角。”乐茹慢慢回想起来,她的话像刀子一把一把刺进诗缘的心胸。
“我这次在劫难逃了。”诗缘把头埋进被子里。
“天烈是谁?”诗妍问。
诗缘一时口吃答不上来。上官瑜道:“看起来爽朗,实际上婆婆妈妈的少年。”乐茹就在那边暗自偷笑。
“贵客到。”某某奴才喊道。上官瑜等人上前向法嘉跪拜,法嘉对她们也不区泥与礼节,免了那些烦琐的礼节,看了看她们,展露慈祥的笑容,“赐座吧。一起来观赏楼兰国最精彩的舞。”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既有美酒佳肴尝,又有月色美人看,不见得上官瑜等人高兴。身旁的乐茹悄悄地问敌儿:“看出来了吗?哪个是四皇子?”
“嗯,有点头绪,你法嘉左边第二个,胖胖的身子,吃得都是最好的,有多人服侍。四皇子倍受重用,身边吃的穿的与国王相差不大,服侍的人也像国王一样多。是他准没错。”敌儿分析着。
娜丽莎听着,吃了几颗葡萄又道:“不是,你看国王右边的第三个人,拿着把扇子,衣着端庄,一看就是个有文韬武略的皇子。国王要传位当然是传给像这种才气焕发的皇子,那他就是四皇子。”
听到上官瑜听到她们短浅的分析,笑道:“你们都错了,呵呵:-),其实你们看法嘉左边的第一个,国字脸,散发着皇族气息,与法嘉最亲近,无疑他深得法嘉的信任与欢心,他才是四皇子。”
“其实你们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乐茹笑了笑说,“这也是我们胡乱猜测而已,不如我们问一问天烈,他住皇宫里,一定知道。”她指着隔着舞台对面的天烈。上官瑜也没想到天烈居然也在这儿,“还是算了吧,他这么白痴怎么晓得!”(草草:这绝对是以貌取人! 天烈点头:赞同)
“终于轮到楼兰第一舞姬跳舞了!”坐在隔壁的那位大臣说道,“这回萦荷姑娘好像也彩排了好多天的新舞蹈。”
几个纯白色的身影缓缓走上舞台,尤其是中间的那个,瓜子脸,白里透红的肤色,眉间透着几分妩媚之色,最为耀眼。她们向前跪拜法嘉国王,萦荷道:“启禀陛下,此舞蹈为逍遥舞。”
敌儿一副惊讶,眼睛盯着萦荷,眼睛擦了又擦:“那不是芊雪吗?原来她是舞姬萦荷。”敌儿的话小得连自己也听不清,与其更像自言自语。
白色的身影站在中央翩翩起舞,萦荷的身段忘情地舞着,时而如冬天般刚强,手脚有力地在风中划动,白色的舞带强而有力地敲向编钟,音乐由此而发;时而如春天般温柔,手脚御着风,柔软的身段甚是妖媚之至。花容月貌般的少女不像是楼兰国的人,更多的似是汉人!
观舞的大臣、皇子无不点头赞叹,舞蹈的队列变化万千,如果只有萦荷一个人,逍遥舞是跳不出如此的神秘,正是因为这样其他的舞者更多只是作为萦荷的陪衬!
一舞已完,各人还意犹未尽,各位舞姬都要给在座的大臣倒酒,此时上官瑜等人更在意法嘉周围的三个‘四皇子’。见他们没喝酒也放宽了心。
“父皇,儿臣敬你一杯。”天烈站起来,端着酒杯。
上官瑜、南宫乐茹、舞敌儿、娜丽莎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天烈,天烈进竟是法嘉的儿子!一道晴天霹雳闪过……
法嘉也端起酒杯,接受天烈的敬酒“好,今晚就喝个尽兴!”法嘉和天烈都毫不犹豫喝了酒。
“我说,天烈应该不是四皇子吧?”乐茹问。旁边一位老臣好奇地扬着眉毛,拍拍乐茹的肩膀道:“天烈正是四皇子。”
四人的脑袋一片空白,是假的,是假的,天烈怎可能是四皇子呢?此时的天烈,向四人走过来,还好好的,很正常呀。“诗缘的伤怎么样了?”天烈笑着问,眼里难免有些失落。
上官瑜正了正神色,“没事……”上官瑜想要搭在天烈肩膀上的手落空了,天烈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大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乐茹手足无措地掩着嘴,法嘉见有不对劲匆忙赶来,其余的人都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凶手暗自偷笑着,上官瑜设法让自己冷静,未免让毒素继续在体内扩撒点住天烈的穴道。侍从把天烈抬回寝宫,及时抱住性命,但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当天晚上,国王法嘉怪罪于萦荷,打入牢,三天后处决。舞敌儿眼见自己的朋友遇难却无能为力曾一度向法嘉求情最后,乐茹拿着令牌要求彻查此事,在三天之内真相大白,否则立即离开楼兰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