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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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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仙—上善若水

江水粼粼映青山,煦风和和拂柳枝。一骑红尘,一声轻笑,叹罢烟雾缭缭。昔年琉璃瓦前,几枝红梅,落雪点点话寂寥。

笑靥盈盈挽故人,酒盏漓漓叙思情。一酌明月,一句低语,停罢愁绪绵绵。往日镂花窗外,几株紫藤,木筝声声道别离。

一汪曲水望穿,唱离歌。何日燕子归来,君知否?

又是一年腊月。这年初雪早早便已经下过,北风比往年来得更为凛冽,夹着沙砾与雪粒刮得人脸生疼。入了夜后,更是寸步难行。

已是夜间,白天刚下过一场大雪,风刮得甚是猛烈,月亮也被云遮了,只余下雪地里淡淡微光。离千砂镇三十里地处,几个身影哆嗦着下了马停在一间破庙外。破庙大门禁闭,四周均是斑驳的土墙,窗户却是开在房顶上。一沙哑的声音满含火气:“这鬼天气!现下可好,连个安稳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另一个温润的声音接道:“老天待我们还算好的。有间破庙能避一避,不至冻死在路上。”那沙哑的声音哼了几声,道:“进去再说。”

几人推开门,却是怔了怔。那破庙大堂中间生着个火堆,旁边早已经围坐着三人。三人围着白色披风,旁边两人均是湖蓝色长袍,中间那人一身素白。这三人头带风帽,遮了大半个面孔,瞧不出样貌。居中的白衣人半卧在铺好的干草上,呼吸绵长,显是睡了过去。进来的几个人都是青年男子,最前的男子二十上下,一脸阴沉,着紫色稠袍,紧跟他身后的是一名着青色稠袍的瘦高男子,余下四名男子皆是着黑衣配剑,一副家臣打扮。

那青衣男子上前微躬抱拳,温言道:“在下几个夜遇风雪,不得已叨扰了尊驾几位,还请见谅。围坐火堆左面之人朝他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不碍事,只是请几位脚下轻些,别惊了我们公子。”声音娇柔,显是位妙龄女子。

那阴沉男子不悦的哼了一声,正要发作,青衣男子忙拉了拉他,使了个眼色。阴沉男子这才作罢,沉着个脸,对着那三人在火堆前坐下,其余人也跟着他坐了。那三人仍是不声不响,左右二人时不时往火堆里添些柴火,间或替中间那人拢一拢披风。

青衣男子搓了搓手,压低声音朝那阴沉男子道:“明日上午如无以外,便能到云逸山庄,不会误了江庄主二十生辰的吉时。”那阴沉男子一脸不耐,轻蔑道:“他江日风便了不起么!只一个弱冠之礼,便弄的整个江湖一起为他庆祝。”青衣男子皱了皱眉,道:“小弟,祸从口出这句话你三年前便体会过了,还没得到教训么?”阴沉男子脸色更是阴沉,怒道:“怎么,三年前江日风合着他那什么混帐师父欺负我,我现下连说都不能说么?”此人正是三年前在金菱论剑之时出言侮辱紫玉罗颜然被尉迟剑影御了手腕的岳行之,而青衣男子正是岳家新任家主岳行龙。

现今距那年金菱论剑,已是时隔三年。三年前,金菱论剑第一日便遭天门□□埋伏,正道中人损失惨重,元气大伤,更是累得龙腾山庄庄主李元伤重过世,这论剑也只得草草收了场。而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紫玉罗颜然亦被天门迫得跳崖自尽,一时间天门中人猖獗,江湖中人人自危。而号称天下三庄之首的神月山庄不再插足江湖,龙腾山庄自李元逝后一蹶不振,云逸山庄庄主江日风出面主持大局,才得以勉强与天门抗衡。此后云逸山庄名望渐长,俨然成了天下第一大庄。

然自两年前起,江湖中突然悄无声息的冒出个紫玉宫。这紫玉宫是正是邪倒是不分明,只是老爱与天门抬杠,今日挑了天门南之门的分派,明日又去炸了西之门的主堂。而紫玉宫宫人轻功甚高,来无影去无踪,所到之处,留下一朵紫玉罗。紫玉宫的主人至今无人识得其真面目,据说这紫玉宫宫主武艺高深,诡计多端。他身旁带着两名侍妾,是一对双生女子,武艺也是一等一的高强。如今,这江湖便成了云逸山庄,紫玉宫和天门三足鼎立的局面。

岳行龙一脸哭笑不得,无奈的摇摇头,道:“今日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明日到了云逸山庄,你可别乱说话,免得惹祸上身。”岳行之声音却是越抬越高:“怎么,我还要怕那江日风和他那阴阳怪气的师父不成。”岳行龙也动了气,当下冷声道:“我们是去祝寿,不是去砸场子。明日你便给我闭着口不要说话!”岳行之见兄长动怒,也不敢再造次,只嘀咕道:“那毛头小子有什么好怕的。若不是爹爹,我才不会去云逸山庄呢。哼,什么鬼地方!”

对面居中的白衣人突然动了动,轻咳了几声。右面之人冷冰冰朝岳行之低喝道:“这位公子,麻烦闭上尊口,我们公子都被你闹醒了!”声音虽威严却娇柔,显然也是个年轻女子。岳行之正一肚子火,见那女子说话无礼,扫了他面子,不由借题发怒道:“怎么,这又不是你家,我爱说便说,他自己病怏怏的管别人什么事了!”那女子正在拨火的纤指微动,岳行之还待要说,那女子人已至他眼前,一根燃着的干柴便抵到了他喉咙口。她身手快如闪电,对面那六人都没看清她是怎生出的招,反应不及,皆是愣愣看着。

只听那女子冷冷道:“自己没甚本事,只在背后乱嚼舌根,真是大丈夫的作为!”岳行之气得脸色发青,却苦于被制,丝毫不能动弹。他身后几位家臣这才反映过来,忙拔剑便要动手。岳行龙忙挥了挥手,叫那四人坐了回去,起身深深一揖,赔笑道:“方才愚弟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和公子多多海涵。在下这厢替他赔不是。”说罢朝岳行之使了个眼色,谁知岳行之却仍是逞强,一声不出,只僵硬站着。岳行龙给他气个半死,却也无话可说,只得尴尬瞧着那女子。

中间的白衣公子又动了动,直起身来,左面女子忙帮他理了理披风。那白衣公子咳了几声,开口道:“翠袖,干么跟小人多作计较,降了自己身份。”他声音清亮,不若女子的柔媚,也没有一般男子的沙哑,听在耳里,甚是舒服。那名翠袖的女子这才放下手中柴火,坐了回去。岳行龙忙朝白衣公子作了一揖,道:“多谢公子。”那公子恩了一声,算是答复。

岳行之吃了哑巴亏,却也知自己六人加起来也不是对面人的对手,在心里暗暗将对面三人骂了个遍,却也不敢再开口说话。岳行龙待那翠袖坐下,这才坐下,狠瞪了岳行之好几眼,心中怨他逞一时口舌之快,差点便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这般一闹,整个庙里猝然静寂下来,那六人也很有自知之明都不再说话,只默默坐着。

那白衣公子突然向左面女子问道;“银屏,岭儿呢?”银屏轻声回道:“他出去找吃的拉,公子,可要再睡一会?”白衣公子戏谐道:“再睡下去我可要变尸体拉。”右面的翠袖突然插口道:“公子,好好儿的,干么说些不吉利的话。”白衣公子呵呵一笑,有意逗弄她:“翠袖儿,也便只你心疼公子我拉。”那翠袖红唇微微翘起,显然是在微笑。

他三人随意说笑,也不理会对面六人。岳行之心中堵得火大,瞧瞧身旁恍若未闻的岳行龙,撒气般的用脚捅了好几下火堆。

说了一阵,那白衣公子的声音忽然高了高,道:"岭儿回来拉."对面几人心中一凛,凝下神来,果然微微听见百米外细细碎碎的脚步声.白衣公子这般细微声音在一心二用之下还能辩听出来,显见其武功修为极为高深.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听"碰"的一声,门被撞开随后关上,一个人影夹着一阵冷风扑了进来,奔至火堆边,扔下三只兔子,跺着脚道:"冷死了,冷死了."

来人是一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着鹅黄夹棉袍子,外披白色披风,棕蓝眸子,面貌棱角分明,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一头几近光头的乌黑短发。翠袖一掌挥过去,那少年灵巧一闪,故作委屈道:"翠姐姐,你干么打我"翠袖冷冷道:"你坐远些,别把身上寒气过给了公子."那少年啧了声,却乖乖的坐远了些,望着白衣公子笑道:"师父,今次我可是脚不沾地呢.你发没发现我"

白衣公子嘿嘿一笑,道:"臭小子,你还嫩了些.不过这次你在近百米我才听到,确是长进了不少."那少年微微失望道:"还是被你发现拉."白衣公子声音得意:"笑话,你师父我老人家是谁!"那少年只沮丧了一会,紧接着振作道:"无妨,我再练便是了."白衣公子点点头,忽而话锋一转:"岭儿,你去门外把兔子剖好洗净."那少年惨叫道:"怎的又是我."白衣公子谐笑道:"谁教你最小!"那少年无语,认命的提着兔子出了门.

岳行之几人看的咋舌,这般师徒相处倒是新鲜.看他们四人和乐融融,岳家一行也不便插入,只不言语.两帮人各顾各的,倒也是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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