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坐在角落藤椅上的年轻男子在听到赵教授的召唤后,合上手中的书,缓缓站起来。
他穿着一件起着水蓝色暗纹的白衬衫,敞开的领口里露出流线型又精奇的锁骨,笔直的黑色西装裤恰如其分的向世人展示出那双修长又不乏矫健的腿。他的头发很长,浅栗色的,用一根暗金色的带子松松的绑在一起,独留额前的刘海和鬓角微卷的碎发。
他一直给纯一留着侧影,由于头发遮挡的缘故,纯一只能看见他散发着健康光泽的小麦色的皮肤,高挺的鼻梁以及刀削的且上扬的薄唇。
他走到饮水机边,拈起两只纸杯,放进少许茶叶,再搁到饮水机的出水口下,按了按钮。然后,他将茶放到饮水机旁的茶几上,目光又转向门口;长臂一伸,微微躬了背,做了个请的动作。
原来他的面相也是如此的好看!
一刹那的惊鸿一瞥让纯一暂时丧失了思维能力。他眉宇间有着不同常人的贵气,那双眼睛好象一弯深不见底的湖水;脸部线条很刚毅,棱角分明,不同于东方人的柔和。
“很高兴认识您,尊敬的小姐~”在纯一失神的时候,他走近到她面前,扬一个玩味的笑;然后弯下身子,轻轻牵起纯一的右手并在手背上印上一吻,优雅得跟绅士一般。
“赫!”纯一有些惊惶,她瞪圆眼睛对上他投过来的颇含深意的目光,随即“波斯猫”三个字脱口而出。直到一旁的展宜琰无奈的咳嗽两声,她才意识到刚才的失言。
脸一下子发起烧来,纯一吐了吐舌头,被握住的右手一个劲的往回缩;可她的挣脱行动似乎并没有成功。
那双隐藏在浅栗色刘海后面的眼睛,一只如碧波万顷的南海,一只如深沉神秘的琥珀,闪烁着摄魂的光彩,似深究似揣摩,诡异得要将纯一看透一般。
“请原谅我的粗鲁,尊敬的小姐,您的美貌实在让我无法自拔。”他毫不顾忌的紧盯着纯一,说着恭维话。
花花公子!听他那么说,纯一反倒清醒了,这位帅哥的形象顿时在她心中大打折扣。
“谢谢!”她凉凉的回了句,态度与初见时的惊艳截然不同,“您先放手好吗?”
“不好意思!”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松开手,将纯一与展宜琰引入座。
展宜琰一直冷眼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他感觉这位名叫若冲的男子周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似乎并非善类;而且,那一蓝一棕的阴阳眼,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于是,他下意识的多留了个心眼。
从后来的谈话中展宜琰跟纯一了解到这位名叫橘若冲的男子是赵教授的外甥,中法混血,专攻也是考古,这次回国是为了准备毕业论文。
混血长成这样,也就见怪不怪了,纯一这样想。将他比喻成波斯猫似乎也不为有过,而且,西方人生性浪漫开放,其中又属法国男人最为罗曼蒂克,所以那句让她把橘若冲定义成花花公子的话,似乎又缺少了准确性。纯一不禁有些尴尬起来,心里连声叫着文化差异。
而展宜琰的目光却落到一本书上面——《契丹巫术考》;在他们走进这间房子的时候,橘若冲正在读这本书。他似乎对古代辽国国内盛行的图腾崇拜很感兴趣,即使亲舅舅正在接受调查,他依然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读书;只不过偶尔能看见他的目光会短暂的停留在纯一身上。
展宜琰一边听着纯一与赵教授的问答,一边注意着橘若冲的细微动作,他将他看到的和感受到的融会在头脑中分析筛选,他认定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谜团。
赵教授的二次证词跟头一次没什么出入,残留在案发现场的线索除了属于白慕飞的指纹和足印就没什么特别的了;连目击者都没见到白慕飞以外的第二个非工作人员进入地宫。
盟书就这么神不只鬼不觉的蒸发了……
“好吧,谢谢您的配合!”沉默至今的展宜琰终于开口了。在这里并没有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想似乎不想再把时间浪费于此。
礼节性的与赵教授握了握手,他洞察的目光扫过依旧埋头看书的橘若冲,最后温柔的落在纯一身上,“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纯一点点头,冲赵教授道了谢跟着展宜琰出了门。
橘若冲在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他合上书,倒背着手走到窗户边,稍微揭开窗帘,注视着一前一后一沉稳一灵动的两个身影,嘴角弯上不易察觉的笑。
“若冲,没问题吧?”赵教授继续研究着刚出土的文物,淡淡的问。
“放心,他早就不是御猫了。至于那女人……”
赵教授猛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看见橘若冲琥珀色的瞳孔里漾起一片猩红。
“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展宜琰驾车行驶在路上,纯一坐在旁边闭目养神。
“我说……”
“那个……”
良久沉默之后,两人颇有默契的同时开口,然后相视一笑。
“纯一,你先说吧!”
“呃,我觉得白慕飞既然跟白玉堂是同一个人,那他……”
“你怀疑玉堂?”这个答案并没在意料之外。不管是谁,只要将案发时的情况与白慕飞的真实身份联系起来,都会这样揣测。展宜琰感到好笑,似乎一千年前的白玉堂也如现在这般晦气,经常惹些不清不楚的祸端上身;这都是因他的个性而造成的吧?都一千年了,他那毛躁性子却没有丝毫收敛。
“可是,我跟玉堂都觉得岳白似乎有更大的嫌疑。”眼角的余光扫到纯一写满疑惑的脸,展宜琰不紧不慢的说。他并没有放过纯一微小的表情变化,从疑惑到惊愕再到眼神闪烁飘忽,一颦一笑全都细细的看在眼里。他看着纯一不自然的玩着手指或是东张西望或者摸鼻头,他心里已然有了谱。
“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瞒着我们。”展宜琰稍稍扬眉。
纯一听在耳里,立马规矩起来,只静静的望着前方。好厉害的人!她心里暗暗感叹着,瞄到那张挂满无害微笑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一千年前我就摸透你那些把戏了。”展宜琰无奈的叹气,“你不是一个能藏住心事的人。”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既然被分析得那么透彻,只有缴械投降了。纯一哀叹自己竟然忽略了曾经跟白玉堂和展昭有交情的事实。虽然她不记得了,可并不代表他们也忘记了。哀怨的看了展宜琰一眼,她将关于岳白的事情和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
“所以……盟书的突然失窃虽打乱了你的计划,却又让你得到意外的欣喜!”展宜琰听完后总结道。
偷梁换柱?嫁祸于人?似乎这些贬义词用在这种场合代表的并不是恶意。岳白身份特殊,任何一种世界观都不能很好的解释他的存在,理所当然的也没有适合他的刑罚;所以纯一的这些做法的确为岳白安排了一条很好的退路。展宜琰想着,赞同的点点头。
但他突然又有些担心。失去记忆的纯一,如此帮助岳白摆脱长生的诅咒也许是出与同情,但是,当她恢复了记忆又会怎样?毕竟两人之间已经积累着深重的爱恨情仇。面对一个曾经欺骗自己背叛自己的人,纯一还能冷静吗?
“岳白……他对你怎样?”展宜琰突然问。
“温柔,又会照顾人,而且他好象喜欢我。”
“那你呢?”
“就当是个朋友吧。”纯一两手一摊,耸耸肩膀,“他似乎有些秘密……”
“想知道以前的事吗?”
“可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不是吗?”
“那是为你好。”展宜琰苦笑着摇摇头。
“那我宁愿自己想起来。”纯一有些生气。
“玉堂想见见岳白……”展宜琰时时务的转了话题,“你知道他们是师兄弟。”
“好啊!”闷闷的应了声。
“还有那个橘若冲,你注意别跟他走太近。”一说到那位有着双色眼瞳的年轻男子,展宜琰的心里就升起不股不祥的感觉。
纯一纳闷的看着他,只差没伸出手去试试他的额头了。
“我似乎不是一个随便的女生。”她说,一面之交而已,又谈何深入发展呢?
“我们得快点,玉堂该等急了。”展宜琰加大油门往前冲去。
咦?咦咦?言下之意……纯一联想到上午白慕飞死皮赖脸的要约她的情景,突然反应过来。有种被骗的感觉,她忿忿的瞅着开车的展宜琰,想用目光在他身上挖出一百零八个洞。御猫是狡猾的,平时里见着吊儿郎当的锦毛鼠本质也是狡猾的!!
一路飞驰回到刑警队大院,展宜琰抓过纯一手中的材料抛给她一个“我去汇报”的眼神,便将她移交给早已候着多时的白慕飞。于是在纯一万般不愿的情况下,白慕飞如愿以偿的把握了一个与岳白见面的机会。
“不请我上去坐坐?”黑色桑塔纳停在纯一所住小区的门口,白慕飞嬉笑着问。
纯一白了他一眼,没有表态。虽然很想拒绝这次造访,但她实在想不出好的理由——忘记带钥匙?家里不还有一个人么。没准备晚餐?车后座上面搁着刚出炉的L-SIZE披萨全家套餐。严厉的爹妈今晚要过来?谁都知道她的亲戚全在国外……唉,她是逃不过了。岳白对白慕飞似乎不太感冒,两人见面可别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纯一心里祷告着,忐忑不安的开了门,将白慕飞让进屋。
“是你?”耳边突然就传来岳白冷寒的声线,他直直的注视着白慕飞,眼里透出些敌意。
“嗨,师兄!”白慕飞扬起手,算是见礼;满脸的玩世不恭顿时被冷凝僵硬的面部表情取代。
他们之间,似乎能听见电光火石的激烈声响;包围他们的空气瞬间便降到零度以下。果然不太妙啊……纯一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那个……要打架的话请出去打……”她小心的提点着,她可不希望自己可爱的套房变成战场。
岳白瞥了眼白慕飞,拉起纯一的手,将她送进房间。
“师弟找我叙旧而已,别担心。”他平静的说。
“不能让我知道?”
“没什么重要的。”
“好吧,你有权保留隐私!”我也有窃听的自由。纯一扬出一个得意的笑,两眼一翻,倒在床上。
岳白就那么注视着她,在她床边弯下身子,将她的右手握在掌中。他的脸越凑越近,湿热的气息喷洒在纯一脸上,有种痒痒的感觉。他的笑依旧纯净的不染尘杂,眼里满是柔情与宠爱。
纯一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她也害怕他又一次的突然袭击,连忙拿左手捂住口鼻,只露一双眼睛不停的眨巴着。
岳白闷笑出声,他轻轻将纯一额前有些凌乱的刘海理顺,将他握着的她的手贴到心口,让她感受他的心跳,“相信我,对你,我毫无保留。”
这,这是告白么??纯一瞪大了眼睛,脸涨得通红。岳白对她的感情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出来……还是有些飘飘然。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似乎只有这块地方的肌肤有着不同的炽热;真实的触感,真实的温度,心底一直坚守的防线似乎有些动摇了。她就那么盯着他,看着他移开自己盖住口鼻的手,看着他邪美的面孔与自己不断拉近距离;她竟然无法抵制……
轻如羽翼的触碰,甜美的感觉……
“唔!”岳白突然抽身向上,痛苦的抱住头。他的眼睛虎视眈眈,像是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似的;他一手捶着头,一手紧抓着胸膛;他太阳穴上的血管膨胀的像要裂开一样,他的脑子像火烧般的热。
“你怎么了!!”纯一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常状况吓到,她想试着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白慕飞!!!”她下意识的向外面的人求救。
“这是怎么回事!”听到动静的白慕飞冲进来,他扶着岳白强制将他按到床上坐好。
“我不知道!!”纯一急得快哭了,她甚至想抓起电话拨打112寻求急救中心的援助,但仅剩的理智制止了她的行动。
“水!!”白慕飞喝道,此刻他唯一想到的竟然是一千年前使用的让人清醒的古老办法!
“不……不用!”岳白喘着气吃力的说。他叫住纯一,示意她走近前来。
“给我看看你的手……右边……”
“有什么古怪吗?”纯一伸出右手。
“师弟……”他召唤白慕飞,“取我的血滴上去。快……”
白慕飞微微愣一下,随即在岳白严厉的目光中去厨房找来餐刀,并在他手腕处划开一条小口。纯一不忍看着这幕,她把头转向一边,淡淡的血腥味传来,让她有些胆寒。血并不可怕,对她这种经常奔波于凶杀现场的刑警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些心悸。
“冥咒!!!”听见白慕飞惊叫出声,纯一忙看向自己的右手背。那是什么?鲜红血液晕开后,她的手背上赫然出现一只似用金线描上去的眼睛。眼睛周围放射性的向外排列着一圈光束样的符号。纯一实在想不出不这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白慕飞心下却有了答案确不敢肯定。他扶住岳白,让他靠在床头,“难道是……”
“阴阳法王……”岳白努力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喃喃接上这几个字。
今天的任务完成类~~~
为什么首先被虐的竟然是偶的亲亲女婿呢??
5555....
最近看了加勒比海盗2,啊啊啊啊啊~偶痛恨伊丽莎白那个女人害船长!!!
5555....船长生死为卜中...
5555...偶要将对伊丽莎白的恨意化成动力!!虐偶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