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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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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百年前的比武之后,武当和少林恩怨更加深了,少林对内部便是更加严格。师父说人的外表是次要的,而外界纷扰,修行主要在一“忍”字上。

师父又说“忍”字是种技巧,刃悬于心,退一寸则不忍,进一寸则不成仁。

师父要我们静静思索忍的度。

其实忍字不难。师兄说:不就是憋着吗?关键是“度”难以掌握。

师兄漫不经心地笑着:倘若出手太早,我等便和武当没有区别,道行不如武当,这是少林的大忌;倘若出手太晚,我等已然被打死,自然很愚蠢。

每当师兄这样说,师父便会很不愉快地斥责他。在我的记忆里,师父很少斥责别人,向来都是一脸的笑容,但对师兄却是例外,师父应该很不喜欢师兄,我是这样想的。

师父说师兄不具备我佛精神,师父还说师兄身世特别,特别到让人心疼不起来。

师父说师兄只记住了他一万多句中的一句: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并且是最后一句。也难怪师父不喜欢师兄,师兄每次和我们一起出去,无论在我们中间还是敌我之间,最先动手的就是他。

我的师兄总是喜欢漫不经心地笑,然后说着一些漫不经心的话,做着一些漫不经心的事,总之,是个漫不经心的人。大家都说他是一个没有什么东西叫做重要的人。可我却从他漫不经心的每个瞬间,看到了他淡淡的寂寞和忧伤,忧伤得像一个受伤的孩子,让人那般地心疼。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我是师兄在偌大一个少林里唯一的伙伴,应该是依靠,虽然不知道是我是他的依靠,还是他是我的依靠。总之,我很向往像师兄那样可以一切都漫不经心。但是,师父说我不可以,谁都可以,就我不可以。我问师父为什么,师父总是笑着说:然,你还是个孩子,等你长大后,你就会与答案相遇,他一直在前方等着你。

师父总说师兄天分不及我,但我总觉得师兄从小就是一个天赋很高的孩子。就好比他的出手,他总是第一个出手,我却总觉得他早已掌握好了“忍”字的度,只是只想做那半句“无须再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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