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青儿与风影逃出观院,三人穿过一片树林,沿僻静的山道,躲开了追杀。这三人如同三只迷途的羔羊,不知道要去哪儿?
青儿问道:\"不知凌风道长现在在那?胜败如何?\"
风影叹息道:\"观院失了,道长又不知去向?这如何是好?\"
飘摇说:\"观院失了不要紧,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道长才放心。\"
于是,三人分头去找,青儿在一棵老松树下,看到了凌风道长。只见凌风道长蹲在一棵大树下,脸色苍白,昏迷不醒。青儿喊道:\"道长在这里。\"
风影,飘摇慌忙跑过来,扶道长坐在一根枯木上,问道:\"道长怎么了?\"
凌风道长吃力的说:\"贫道中了老妖的碧云剑,现在寒气攻心。\"
风影说:\"道长坐定,我用内功将你的体内的阴寒之气逼出来。\"
凌风道长说:\"不要徒劳了,这寒阴之气非同一般,唯师的内功也只能镇住它。\"
风影不以为然,运足内功输入道长体内,飘摇与气青儿也来助风影一臂之力。三人弄了半天,汗流浃背,也不见道长好转。
风影哭泣道:\"师傅,弟子无能,清虚山被老妖手下占了。观院里的弟子死的死,逃的逃。我又治不好你!现在叫我师徒无庙可归了。\"
凌风道长说:\"徒弟,要想救唯师之命,只有一个办法。你将唯师送到天竺乌牟山,在文殊院里找阿蓝法师,阿蓝法师是唯师的结拜兄弟,找到他唯师就有救了。天竺阳光充沛,阳气极盛,再加阿蓝法师配制的大阳药丸调理,不用一个月,唯师体内的阴寒之毒,就会排出体外。\"
风影落泪道:\"师傅,终有千辛万苦,弟子也要去天竺,找到阿蓝法师,救师傅一命。\"
飘摇说:\"小生愿陪同风影一道去天竺,找阿蓝法师。\"
凌风道长说:\"飘公子就不必去了,人多会惊动老妖的手下,被他们发现,会领人追杀。我与徒弟风影俩乔装打扮,瞒人耳目,方能逃脱老妖的魔掌。\"
于是,飘摇,青儿与凌风师徒分手,拜别道:\"日后,我们后会有期。\"
飘摇与青儿辞别了凌风师徒,朝着百尖山方向走了。一路上,避开人多的地方,专走小路,走了几日,来到百尖山下。这一天,天气阴郁,天空还不时地飘起毛毛细雨,百尖山被雨雾笼罩着,山路有些泥泞。他们在百尖山下的一个茶亭前停下。
飘摇对青儿说:\"青儿,我们已到了百尖山下了。看这雨虽然是小雨,但很密集,衣服都给淋湿了。不如,暂且进店躲躲雨,待雨停了再上山看我师父。\"
青儿说:\"哥哥,与我想到一处了。我们连日赶路,途中,没有一个晚上睡得踏实,现在已经到了山脚下了,歇歇脚,喝口茶再上山,也不耽误大事。\"
这茶亭非常简陋,六根碗口粗细的毛竹,支撑着茅草屋,四周没有遮风挡雨的墙壁。茶亭里放了三四张茶桌,几把凳子。有个老汉在这里卖茶,也兼卖些小菜饭。屋虽然简陋,当对过路的人来说,是个途中歇脚的好地方。两人进了茶亭,见有还有个桌子空的,就挨在桌边坐下。
卖茶的老汉过来问道:\"二位,要点什么?\"
飘摇说:\"来二碗茶,你这有什么吃的吗?\"
卖茶的老汉答道:\"有!别看我这茶亭小,我这里有解渴的香茶;也经营小菜米饭。\"
飘摇说道:\"我们走了一天的路了,有饥又渴,用完茶,有小菜饭吃就很不错的了。\"
老汉下去了,一会儿,老汉把可口的饭菜端上桌上,说道:\"二位,慢用!\"
飘摇与青儿正吃着,茶亭外来了一个僧人。这道人大步进了茶亭,对着老汉喊道:\"店家,我要一碗香茶。\"
老汉走出来一看,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宏师傅啊。请进来坐,我就去端茶来。\"
那僧人答道:\"店家客气了,我只要一碗茶解解渴。坐不到一会儿,我还去赶集呢。\"
那僧人说完,在飘摇对面的一个桌子边坐下,等老汉端茶来。
飘摇听那僧人说话好耳熟,抬头望那人一眼,见那僧人又有些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这僧人是谁。
只听老汉端来茶与僧人说:\"师傅要去集上,带了什么货品?如有新鲜的菜,就卖些给我。我这茶亭,虽然比不上城里灯红酒绿的酒店,但来人客往的人也不少。茶亭里备的菜,近日不够用了。师傅要有菜,先给些新鲜的菜与我,钱,我会如数给你,绝不亏了你的。\"
那僧人说:\"说哪里的话,明日我送些刚出土的新鲜货给你,钱嘛,你看着给一些。我手里也不缺钱用。\"
茶亭又来几个客人,老汉将茶放在桌子上,说道:\"宏师傅慢用。\" 老汉乐呵呵地又去应酬其他的客人去了。
飘摇见那僧人一边喝着茶,一边不停地打量自己,心想:\"难道,这位师傅也记起我了?不如向他打个招呼。\"
于是,朝那位师傅拱手说:\"这位师傅好面熟啊!不知道师傅在那儿营生啊?\"
那僧人开口说:\"这位少爷,是不是飘公子吗?\"
飘摇猛的想起,曾在百尖山见过这位师傅,就问道:\"在下姓飘,名摇,有个法号,叫过客。这位大师傅,认得百尖山上管菜园子的宏辛师傅吗?\"
那位师傅答道:\"本人正是宏辛,几个月以前,还是山寺的僧人,现在还俗了。\"
飘摇邀请宏辛来到自己的桌上说:\"店家,再添些茶来,我与宏师傅叙述旧情。\"
老汉应了一声,连忙给两人切了茶。
飘摇问道:\"宏师傅怎么不在山寺里,却在这里卖起菜来了?\"
宏师傅连连叹息道:\"飘公子,你有所不知,智善长老去世以后,山寺换了个花主持。那花主持为人刻薄,心眼又小。只因我说了一句公道话,就被他逐出山寺,小僧无处投奔。只得在这山脚下,寻了块荒地,种些瓜果,蔬菜,收成好就卖掉一些。今天,正去集上,不想在此遇到飘公子,不知飘公子与这位姑娘要去那儿?\"
飘摇伤感道:\"弟子,从家乡一路赶来,特意上山看望智善长老,没想到长老仙逝了。待我上山在长老灵前,为长老烧一注香,也不枉费我与老人家的师徒之情。\"
宏师傅说:\"只怕那花主持容不得你了。\"
此时,雨停了,可是天还是阴沉沉的。飘摇辞别了宏师傅,出了茶亭,与青儿直上寺院而来。
飘摇过了云霄崖,见山寺的光景,惊叹不止,一路走着,一路想道:\"离开此山,不觉一年有余。如今又来到山寺,感觉已经不同当初上山的时候了。一种陌生的气氛,在山寺弥漫。因听了宏师傅的话,来到山寺门前,飘摇不敢擅入。他在山寺门前等候多时,只见一个门僧走了出来,飘摇喊道:\"小师傅,给我通报一声,就说弟子飘摇拜见主持。\"
那个看门的僧人,认得飘摇,应了一声,转身入寺去了。不一会儿,门僧出来说:\"花主持请飘公子,进客房说话。\"
飘摇与青儿进了客房,看见正堂端坐着一个和尚,方面大耳,眼神里闪射出一道邪光;那肥胖的身躯,藏匿着一副媚骨。那主持惯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飘摇一看就知道这个花主持,是个阳奉阴违之徒。
飘摇无奈也只有上前施礼道:\"弟子,拜见主持。\"
花主持说:\"免礼,飘公子也曾是我门下弟子,一家人不用客套。不知飘公子此次上山,有什么事情?\"
飘摇说:\"弟子自从下山以后,祸不单行,父母亲不幸身亡。弟子为父母亲不明不白的死去叫怨,不想又惹上了官府。东奔西走,今日路过山门,听说智善长老已经去世。弟子念起昔日智善长老对弟子的恩德,特来上山在长老的灵前,烧一注香火,以表达弟子的心意。\"
花主持心想:\"你飘公子已不是当年的公子哥了。当初,智善长老对你特别照料,是看他父亲是个朝廷命官,山寺里众僧的衣,帽也指望你父施舍。如今,你父丢了官,又遭到不幸,谁还会款待你。再说,你又惹上了官司,久留山寺,让官府知道,会累我山寺。\"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都是佛门弟子。这花主持也不好撕破脸皮,凶巴巴地赶飘摇下山。于是,花主持叫僧人安排斋饭,请飘摇与青儿用斋。
桌上,花主持脸上堆着笑容,说道:\"飘摇,本主持知道了你的遭遇。你这次回山寺,若是长住,寺里僧多食少,只恐怕怠慢了飘公子。若只是在山寺中小居几日,念你曾是门下弟子,本寺还能备些粗茶淡饭,善待飘公子。\"
飘摇心里想道:\"我刚上山,主持就说出这种话来,分明是在赶我下山。\"
飘摇是个有涵养人,对主持说的话,没放在心上,口里说道:\"主持,不用为弟子操心。弟子这次来,是想在智善长老的灵前,烧一把香,以此来表达弟子不一份心意。烧完香后,弟子就要下山去。\"
花主持转脸笑道:\"原来如此,飘公子理应在山寺里多留几日,已尽你我师徒的缘分。\"
次日,飘摇与青儿去买了些香蜡烛,冥纸,换了一身素装,来到智善大师与惠安灵前默哀。花主持引领众僧,为智善大师与惠安超度亡灵。仪式完毕,花主持留宿一夜。第三天,飘摇与青儿辞别花主持与众僧,下山去了。
那花主持果然是个势利小人。他见老妖与周赢相互结党后,其势力已遍及南方各地。他又闻知老妖与凌风在清虚山会武,凌风败走。他意识到接下来,武林的新盟主就是老妖。花主持是个望风使舵之人,心想道:\"飘摇是在逃罪犯,周总兵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将他的行踪,密告周总兵,以表我的诚意,日后,与周总兵见面也好说话。\"
于是,花主持送走了飘摇后,回到寺内,立刻提笔写了封密信,叫人送与周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