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见江萱迟疑,互相一打眼色,立时两名黑衣人慢慢退开,向那锦盒处靠去。江萱眉头一皱,手中长剑一挥,一道雪亮剑光势如破空闪电般向那两人斩去,众人都大骇,这等的剑势不要说见所未见,便是连想都不曾想过。众人目瞪口呆,惊吓当场,都忘了去趁机攻击容汉升和施婉两人。眼看那两人就要被江萱一剑断颅,哪知那剑锋刚触及那两人发毛,江萱一迟疑,剑势立转点到两人肩上重穴,两人吐了口气,缓缓软倒在地。余下黑衣人见江萱如此武功,心胆俱裂下哪里还敢再战,立时四下里逃散。
容汉升见状,立即提剑向一名逃开的黑衣人追去,口中大呼道:“萱姑娘,不要放了他们!”
江萱本不打算继续追杀那些黑衣人,听了容汉升的呼叫,眉头一皱,手中长剑一掷,一名黑衣人被一剑刺穿肩甲骨,晕了过去。江萱更飞身而起,身行变换,顷刻之间,余下几名黑衣人也被江萱重创在地。
施婉一旁见江萱如此武功,如此杀人,早已是惊骇得目瞪口呆,面无人色。见江萱制住众人后正俯身去拿那锦盒,这才醒悟过来,忙叫道:“萱姑娘,那锦盒你不能碰!”
江萱愕然,看向施婉。施婉心中惊恐交加,只怕江萱会突然发难。强自镇定,话语仍是隐隐发抖,说道:“你......你不能看那东西。老堂主说过,除了我和升哥,其余青龙堂的人绝不得碰这东西。”一咬牙道:“你......你既然是青龙堂的人,就......就要遵守老堂主的遗命。”江萱闻言皱眉,微一沉吟,俯身拿了那锦盒在手,走到施婉近前,递给施婉,说道:“你拿去罢,我不看就是。”施婉看了江萱一眼,眼中惊疑不定,面上阴晴变换,迟疑片刻,双手微微颤抖的正要接过那锦盒。突然听到几声惨叫,施婉又是一惊,吓得脚一软,险些跌倒在地,江萱顺势一把扶住施婉,看向那惨叫声处,却见刚才被江萱重创的那几名黑衣人已尽数被容汉升刺死。
江萱一惊,看向容汉升,面色惊疑,问道:“升哥,你,为什么要杀了这些人?”
容汉升手提不住滴血的长剑,面色阴沉,说道:“这些人处心积虑的要谋这个锦盒,如今看来这锦盒确实是事关重大,今日我只能杀了这些人灭口。”看着江萱,沉声说道:“不留一人,只为安全!”
眼见那方子遗落在地,施婉面色有些发白,战战兢兢走到一名黑衣人跟前,俯身拾起那张方子,放在袖中。
江萱默然不语,扫眼看向那些伏尸地上的黑衣人,面色有些灰白。心中想,这里有九人,虽然大半不是我所杀,却也是间接死在我手上。倘若,倘若三皇爷要追究......只觉得心中一阵发寒,握盒的手不由微微发抖。
容汉升轻手取过江萱手中的锦盒,又转给施婉,然后手提了那箱黄金扔到车上,说道:“我们得速速离开!”转眼看那些河岸上的尸体,暗忖也不能埋尸灭迹了,迟恐生变。三人驾车迅速回了青龙堂。
第二日一早,江萱走进大厅,容汉升忙起身迎上前,说道:“萱姑娘,我正想找你去呢!我今日准备出一趟远门。心中突然想到,或许你也想出去散散心,你,跟我一道去可好?”
江萱一怔:“我不能离开荆洲!”
容汉升听得江萱拒绝,不由微微有些失望,心道,从昨日的情形看,今日上路得小心了。既然萱姑娘不能一起去,只有另多加些人手。说道:“嗯,既然你不想去,我便带些外面的玩耍回来给你。”
江萱也想,看昨日那情形,升哥这次路上只怕有些凶险,心念一转,说道:“谢谢升哥!对了升哥,常大哥刚进青龙堂不久,你也应该多派些事给常大哥,让常大哥也风光风光。这次不如让常大哥跟你一起去!我知道常大哥的武功很不错呢,定能成为升哥的好帮手!”笑吟吟的看向站了一旁的常进,说道:“常大哥,跟着升哥办事你定然是高兴的!对不对呀!”
容汉升听得江萱推荐常进,也是心念一动,看向常进。暗忖,这常进平日里也算精明能干,只是爱围着萱姑娘打转,最听萱姑娘的吩咐,就这点让人有些讨厌。不过,他身手确实不错,既然萱姑娘都说他武功好,那应该错不了。带上他应该比较妥当。
常进微微一愣,随即抱拳说道:“小姐有令,常进岂敢不从。”
江萱送容汉升一行出了城,在城外几里才别过,与柴叔和施婉转回青龙堂,刚迈进大门,堂中一名管事忙上前对柴叔小声说道:“柴叔,荆洲府的曾典史来了。”看了江萱一眼,凑在柴叔耳边说道:“带了一大帮衙差,说是,说是来找萱姑娘。我们一直拖着他们。”
柴宇一惊:“曾国明来了!这样公然而来,只怕是来者不善,却不知是何事?”心中一盘算,对江萱说道:“萱姑娘,听说妍丽姑娘在找你呢?”
江萱一怔,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只听到有人朗声说道:“原来柴叔回来了,我可是久候多时了。”一名身穿九品武官服饰的人大步走了过来,那人肤色白皙,剑眉朗目,很有些英挺的模样。只见那人又看向江萱,嘴角有丝冷笑,说道:“原来萱姑娘也回来了,那就正好。”对江萱说道:“萱姑娘,在下是荆洲知府衙门典史,曾国明。”打量江萱一下,手一招,身后一名衙役出示了一张拘票,曾国明冷冷说道:“萱姑娘,这就请跟我们去衙门一趟罢!”
江萱诧异,退了一步,说道:“为什么?我犯了什么事?”
曾国明冷笑一声:“萱姑娘,你自己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问!嘿嘿,你当你昨日做的那大案人不知鬼不觉么,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终究是让我们发现了这样重要的证物,你想抵赖也是不成。”
江萱听他提起昨日的事,顿时面色有些发白,眼中自然有些惊慌,又退了一步,说道:“你,你说什么?什么证物?”
曾国明看在眼里,心中更是冷笑,她昨日果然在那现场,哼,那容汉升今次不要想逃脱干系,看这次还不把你拿了法办,这证词自然要着落在这女孩身上。又冷笑一声,说道:“你狡辩也没用,到了公堂之上自然要你说实话。” 转眼一圈围过来的青龙堂帮众,冷冷说道:“我们手里可是有荆洲知府衙门的拘票,你们想要阻拦,那就是拒捕,想清楚了。”众人心中一凛,都看向柴宇。
柴宇心中又惊又急,却也无法可想,这光天化日之下绝对不能跟官差明里起冲突,否则青龙堂以后也不用在荆洲混了。当下只得看向江萱,叹口气,说道:“萱姑娘,你......”
江萱面色有些发白,略一镇定,说道:“柴叔,我跟他们走就是!”心中惊疑不定,难道他们这么快就知道昨夜那些人是我们杀的?如是这样,那,那怎么瞒得过三皇爷。想到这里,只觉得心中一阵发紧,手脚有些酸软。
曾国明一示意,立时有人上前来,给江萱上了枷锁。在青龙堂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将江萱押了出去。
江萱被带到荆洲知府大堂,那荆洲知府贝祥正烦躁,今日居然接到这样大的报案,以至忙了大半日,到现在还得开堂审理。
贝祥看向堂下站立的江萱,面有怒色,举起手中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犯女,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江萱犹豫片刻,跪了下去。
曾国明上前躬身说道:“大人,这名女子就是西沙岸九条人命大案的重要凶嫌……”取过旁边衙役手中托盘里的一根丝绦,说道:“大人请看,这根丝绦正是这名女犯之物,失落在犯案处被发现。”
江萱抬头看向那物,那淡微桃红的丝绦上坠了一颗鸡红小石,那石上正是自己刻了个萱字。江萱只觉脑中轰然一响,面上顿时失色,这丝绦是如何会失落在那里,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