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嫉妒
韦行见到韦帅望与韩青时,帅望正赖在韩青背上,兴高采烈地说笑,一抬头看到面沉似水的韦行,吓得“嗖”地一声从韩青身上跳下来,韦行怒问:“怎么?你的腿折了!”
帅望结巴:“没,没有。”
韦行怒吼:“你想让我给你打折?!”
帅望吓得后退一步,躲到韩青身后,虽然韩青在这儿,被他爹不小心踢一脚也没什么好玩的。
韩青笑道:“喂喂,我们不过是闹着玩。”
韦行气得脸铁青色:“不象话!你也——!哼!”
韩青笑,韦帅望不过想比较一下他的轻功比慕容氏的差多少,是有点不象话,不过——很好玩,背着小家伙在山上跑,风声呼啸,韦帅望的笑声直达云霄:“再快,还要快,哎哟,树叶撞死我。”然后韦帅望赖着不肯下来:“背着我吧,再背一会,再背一会儿,背我到山下。”又不累,韩青就笑骂两句,一路背着韦帅望说说笑笑下山,被韦行撞个正着。
师徒两人对望一眼,咧咧嘴,被逮到了,韩青忍不住笑了,韦帅望把脸掩在韩青身后,偷笑。韦行见这师徒二人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韦帅望又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真是郁闷到吐血。
韩青咳一声,笑:“师兄说得是,咳,嗯,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韦行怒道:“师父说你们这两个白痴不定会同慕容家达成什么丧权辱国条约,要我过来看看!”
韩青耸起半边眉毛,看了韦行一眼,唔,说得真难听,难为你能把“我担心你们”说得这么难听,然后他笑了:“多谢,不过,你要是在慕容家周围设了什么,快给我撤了!”
韦行回头呼啸一声,草丛树林中沙沙做响,片刻安静,这才问:“还好吗?”
韩青道:“虚惊一场,慕容家还是慕容家。”
韦行点点头,斜着眼打量一下韦帅望,觉得笑嘻嘻的韦帅望不象受过伤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这小子祸越闯越大,快通了天了,你再宠着他,宠成祸害了!”
韩青笑:“是,我以后一定严加管教。”
韦行郁闷地瞪他一眼,心想,看你笑得花一样,脸上哪块肉有点严加管教的意思啊?再一想,韦帅望闯的这些祸,都是在他严厉管教之下管出来的,跟着韩青,还真只是小打小闹,这下子更郁闷了,敢情炸药在高压之下威力更大了。
炸药就是炸药,管教不成石头。
如果你有个炸药儿子,你最好别压他,小心轻放阴凉,探讨加入填加剂的可能性,总之不能放到密闭高压容器内。
韩青握着帅望的手,一路下山。
韦行指挥手下清理痕迹,眼角望到手拉手的师徒俩,先是觉得肉麻得反胃,然后有一点惊奇,咦,我竟从没同谁手拉手过,虽然,大男人拉着手,很恶心,可是——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没人领过韦行的手,韦行小时候不过跟在冷秋身后,年青的冷秋没那么多幽默感,跟近了或者跟不上都会让他心烦,心烦的结果——韦行心里依旧愤愤,那个王八蛋!少年的韦行,性子孤僻毒辣,他即不愿与师兄弟为伍也没人敢同他一起,等后面遇到韩青时,他已经长大成人,有人敢同他并肩而行已出人意料,再笑闹也不会手拉手,唯一的机会,就是——韦帅望了,不过,看起来,也不会有这个机会了。即使韦帅望来拉他的手,他也会甩开,何况,韦帅望绝不会的。
韦行嘴角抽抽,再一次断定,手拉手这种行为,非常之恶心。
冷辉见韦行目光似有遗憾,忍不住问:“韦小公子,回冷家了?”
韦行看他一眼,冷冷地:“全撤干净了?”
冷辉道:“是!”尤自不觉得:“小公子走了,府里该冷清了。”
韦行怒吼:“怎么?你觉得没人时不时上来踢馆很冷清吗?”
冷辉这才发现韦大人心情不好,当下抹抹鼻子上的灰,不敢再出声。
冷家山上,冷暄正同桑成依依告别:“你可以去我家,可是我再不能上来了。”
桑成点头:“放心,我会常去看你的。”
冷暄苦笑:“怕是也不能,四年一次的冷家少年论剑时间要到了,你虽然拜师时间短,可是,也到了少年组的年纪,你师父虽然不太看重那个,可是,你倒底是掌门人的首徒,我猜,你不会有时间玩了。”
桑成微微怅然:“是啊,不过——”
冷暄道:“大家都猜你师弟会不会参加呢,他刚刚到少年组的线。”
桑成道:“他——,我也不知道。”
冷暄笑道:“他应该会参加下一次的,下一次他十四岁,会比较有把握。”
桑成奇怪地:“有把握?什么?”
冷暄道:“有把握夺魁啊,你师父是掌门人,如果他的弟子一个第一名都没拿过,他会很没面子的。虽然韦帅望可以参加两次,而且,也没有人敢出阴招伤他,可是倒底是真刀真枪的比武,外一,有人趁他小时伤了他……所以,大家都猜,他是不会参加第一次的。”
桑成默然。
冷暄有点窘:“我的意思是——你毕竟拜师时间太短,而且,下一次,你的年纪就超了,所以,其实,我知道你的功底很不错,将来,一定会——”
桑成忙一笑:“不不不,我知道我肯定强不过帅望的,我明白,我只是有点担心,别给我师父丢脸就好。”
冷暄的脸上,忽然换了一种淡淡的表情:“其实没有人希望韦帅望得第一,我想,你师父也不希望,可是,他不会那么做的,韩掌门为人很厚道。”
桑成抬起头,看了冷暄一眼,没有出声,冷暄倒觉得了:“啊,你已经知道了!”
桑成道:“好象冷家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冷暄道:“当年的那场风波,比演戏还精彩呢,前因后果,太多猜测,不过,大家都猜韦帅望是冷恶的儿子。”
桑成垂下眼睛,冷恶,是杀了他母亲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