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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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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云妹妹生日快乐  24,收服

偶尔,韦行离开府邸,帅望的快乐时光就到了。

他会偷偷溜出去玩。

有一次,天空湛蓝,阳光充沛,康慨看到一片绿色与微黄微红的叶子里坐着一只白色小猴,高山蓝天下,在无边无限的绿色中,孤单而寂寞。

康慨微微恻然,那个孩子,有点太孤单了。

可是这个孤单惯了的孩子,怕是已经习惯孤单了,他也会大哭大笑,可是多数时候,如果他真的苦闷,他会躲出去独处。

韦帅望那不为人知的孤单悲伤的另一面,也许只有空气与大树知道。

一个孩子整天整天地拆一只魔方似的炸弹,他自己或者已经习惯,别人却觉凄凉。

不过,韦帅望依旧对这种安静的日子感到满意。

只要韦行不回来,岁月静好。

韦行回到府中,康慨一面安排他休息洗漱,一面派人去敲钟,希望韦小爷听到能明白能立刻回来。

果然,等韦行问完了公事,想起来去看看韦帅望时,韦帅望已经老老实实在自己院子里练剑了。

韦行站在边上看一会儿,招帅望过来:“这些天练剑了吗?”

帅望直想后退,只是不敢,点点头:“练了。”

韦行怒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帅望心想,我真的练了,可是我又不是疯子,不会一天练习十个到八个时辰,我活着,我在活着,每一天,今天明天后天,都在活着,我不想为了未来预支今天的生活。

帅望眼角扫着周围人,康慨也没跟过来,看起来只得死忍了。

想到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帅望微微垂下他的眼睛,天,我真的不想再一次,我应该——应该一直练啊练,就象得了强迫症,或者——哀求。

韦行看到韦帅望死死盯着地面,沉默不语,不禁怒道:“我在问你话!聋了?”

沉默,固执,象是一种反抗,可是那个低着头的小男孩儿,一双耳朵涨得通红,额角淡青色的血管博博跳动,胸口不住起伏。

单听到帅望的呼吸声,韦行已明白,韦帅望在害怕。害怕,依旧只是沉默的孩子,让韦行忽然间回到年幼时的自己,也是这样恐惧着沉默着忍耐着。

被仇恨折磨得快要疯狂的冷秋,冷酷无情的程度不是韦行能比得上的,所有在他眼前倒下的徒弟,都只得到一句话:“拖出去喂狗。”至于是真的喂狗了,还是只赶走了,韦行从来不知道,因为冷秋没有养狗,他也再没见过那些同伴的人影或者尸体,甚至骨头。

站在冷秋面前,那种恐惧的感觉,那种不由自主的喘息与心跳,直到十五岁,韦行成为最好的一个,他才觉得自己不会随时有被杀掉的可能。

可是韦行很熟悉这种深重的呼吸与咚咚的脉搏,他看着帅望,沉默一会儿,挥挥手:“滚,接着练,到晚饭时。”

帅望抬起头,看看韦行,嗯?

我没听错吧?就这么虎头蛇尾了?不是韦大人你的风格啊!

难道一路鞍马劳顿,颠掉了你的头?

可是在韦行那张刀刻的脸上,在那怒色不满的神情掩盖下,那双棕黄色猩猫一样的眼眸里,隐隐仿佛有一丝怜惜。

帅望愣了一会儿,直到韦行怒吼:“还不滚!”才吓了一跳,转身逃走。

韦行远远地看着帅望的剑法,小家伙的剑术,不是很扎实,他身体里源源不息的内力与剑术并未完美地配合到一起,他知道明白悟到,可是这两者的完美结合还需时间与磨合。

韦行想,韩青说得对,帅望此时的功夫,还没有把握,到了帅望十五岁,别说少年组的第一,只怕冷家也不再有谁能小看韦帅望的功夫,可是现在,还不成熟。

韦行翻到最后一张,拿起笔来,康慨终于开口:“大人!”

韦行道:“你站了很久了。”

康慨道:“大人……”

韦行问:“你想求情?”

康慨点头:“是,大人。”

韦行道:“闭上你的嘴。”他签上名字。

康慨接过那叠文件:“大人,请再给他一个机会。”

韦行道:“陈紫华的死,是你判的。我不喜欢你的判决,不过,我说了让你判,你的判决生效了,别让我失信。”

康慨愣了一会儿,终于道:“大人刚宣布我是主管,如果我——,如果我放弃,大人能再给他一个机会吗?”

韦行轻声:“放弃,我不明白这个词,你是说违抗命令吗?”

康慨道:“不是,大人,康慨仍为大人效力,竭尽全力,只是冷辉可能更适合,毕竟,在我们这里,功夫的高低决定一切,我明白大人的意思,我救过帅望,帅望救过我,大人不必为难。”

韦行停下手头的工作,双肘支在桌子上,支着下巴,对康慨的话开始表示兴趣:“哦?”

康慨沉默一会儿,缓缓道:“大人,我很感激,这一年为发生的事,我很感激大人一再的宽宏。”

韦行点点头:“嗯。”然后呢?你希望我将这种风格发扬光大?

康慨道:“可是,不管大人如何施恩,康慨都不会信任大人,那不过是收卖人心,是康慨欠了大人的,不得不还,大人买了康慨的命,康慨只得为大人卖命。”

韦行再次点头,唔,我还以为你要夸我呢,敢情你是骂我呢!臭小子,老子软硬不吃,你不知道吗?而且硬的尤其不吃,说下去吧,小子,好好地拐这个弯,否则会出车祸的。

康慨道:“温家人杀来,大人却被掌门一封信调回冷家,这对我来说,不可能做别的考虑,我只能猜测,冷家要减少损失,要大人回去,大人也决定回去,而我们,是不得不牺牲的人。就算大人把康慨扔下一个人面对温剑,康慨也没有怨言,不过,在康慨心里,康慨为大人做的,也不过是欠债还钱,也不过是为了我自己做人无愧于良心。我调开别的人,自己在王府等着温家人。大人多次饶我,又放过冷萧,我愿以死相报。可是,我不是效忠大人你,只是忠于自己的原则。”

韦行侧头,看着康慨,心里纳闷,小子,你愿以死相报,那很好,可是后一句还有你的那些对我的猜测,可是真难听啊,你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做什么?难道你是因为寿命太长有点厌世了吗?你再说这些个不顺耳的废话浪废我的生命,我可能就要缩短你的寿命了。

康慨道:“可是,大人竟赶回来。”

韦行微微抬起一条眉毛,我回来了,可不是为你啊!所以,如果你打算感激涕零,到别人的衣角上擦鼻涕去吧。

康慨苦笑:“大人回来,当然不是为了救康慨。”

韦行郁闷,你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康慨沉默一会儿:“可是,康慨却是第一次认识大人。我对帅望说,大人不会回来了,帅望说,他父亲会回来的,即使不是因为善良,也会因为骄傲。”

韦行微微诧异,他的目光穿过窗子,往帅望住的小院那边望去,绿树环郭,他当然看不到韦帅望,可是,内心深处慢慢地浮现了韦帅望的一个笑容,那笑容那样温暖,以至这种温暖的感觉象波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荡开来,让韦行微微松开了他的肩,轻轻叹了口气,呵,他是那么说的吗,那个孩子,倒真是——

康慨道:“我在冷家长大,眼里所见,所有的人,为了活着,什么都能做出来。包括我自己,也并不是一个敢于坚持的人,只是有所坚持,已经——很难做到。我想象不出——”康慨笑了:“象大人的这种骄傲,”

韦行很郁闷地看着康慨,你笑?你是找抽吧?我很努力地想改掉这种会要了我命的毛病,可是,你要知道骄傲惯了的人,一旦做出那种让自己觉得可耻的事来,会象吃了大便一样地恶心。所以,你笑,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想找死啊?

康慨终于道:“我敬重大人的骄傲,在冷家这么多年,大人是第一个让我敬服的人,所以,从此以后康慨诚心诚意为大人做事,为大人着想,我不疑大人,大人也不必疑我。陈紫华是个可以用的人,请大人再给他一个机会。”

韦行沉默一会儿,唔,原来那个要命的毛病还有这样的用处。

原来康慨也不是那么好收服的人,那个看起来软面面的家伙,居然也不是威逼利诱可以收服的(上马金下马银不能收服我,华容道你放了我也不行,非得用你的人格魅力将我折服不可),咦,怎么我就遇不到那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家伙呢?怎么我就遇不到给根骨头就肯卖命的狗呢?非得以命博命,还得是我的命博他的命,用他自己的命都不行,真他妈的郁闷,不过,韦行微微翘翘嘴角,我喜欢康慨这样的家伙。

韦行拍拍桌子:“好吧,把他先放下,如果我找到用他的地方,就给他一个机会,虽然到了年终报告的时候,反正,杀完了明年再报也不迟。就这样吧。”

康慨放下韦行报给冷家的报告,告退:“天晚了,让帅望也歇着吧,太过劳了,也不见得有好处。”

韦行挥挥手,去吧去吧,你的意见越来越多,我觉得你的真心真意,没有假情假意舒服。

韦行看着桌子上的报告,陈紫华那家伙是有点意思,可以用,而且,他的兄弟们,原来李强的手下,也喜欢这样的结果,那些人需要安抚。至于冷辉——康慨说得对,冷辉需要一个地位一个肯定,不过,这倒不急,对他背着我写了好几年的独立报告这件事,我也不能一点反应没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韦行微笑,唔,康慨说我可以信任他,这句话我等了很久了,我喜欢这样的保证。

不过,如果你失信了,那后果可是很严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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