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武士见郁止背了我,也不再说歇息的话,转身开始带路了。
郁止跟着白衣武士向前走,我趴在他背上脑海纷纷乱乱的都是陆行书奇怪的举止,只是举止,没有想要深究他这些举止的想法,好像从心里厌恶往下深想。
可是又不可遏止想他的一举一动,从他的衣服到他的长相再到他说的每一句话。
刚刚比之唯恐不及的人,只匆匆瞥了那么一两眼,就深刻的记住了。
他在身边的时候我想吐,他走了我又有点想,多么奇怪的念头,多么奇怪的我。
沿着石子路往前走,周围是黑白两色的建筑物,果如那茶肆老板所说,难道陆行书还真是给他的情人吊丧……
斐青的悲愤是作伪的,我猜想斐妙妙并没有死,像陆行书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口角失控而杀人。
但是他那么悲哀,又真的好似永失所爱似的……
我都在乱想些什么?自从进了这个庄子,我就变的不像自己了,老是冒出些奇怪的念头,我现在应该想陆行书用一大片芙蓉呕心我的目的……呃……其实这个事情我觉得没必要深究……他估计就是为了呕心我……
那么呕心我,大概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然后趁机做些小动作,怎奈我就是这么的过目不忘,即使用眼角扫了他的身影,他有什么小动作也逃不过我的利眼,再把他的所有动作回想一下……
“剑煞公子,到了。”白衣武士止住了脚步道。
我把注意力拉回来,才发现我们到了一处院子前,奇怪的是这院子的院墙是青色的,墙头铺着五彩的琉璃,与周围黑白二色的建筑格格不入。
“二位请进,我只能把你们带到这里。”白衣武士没有进门。
陷阱?机关屋?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因该不会罢,路行书会做的这么明显么?
“有劳了。”郁止点点头,推开院门。
里面布置得很清幽,西北角是几杆修竹,西南角是一个小花圃,东面是一片空地,东北角堆着几个锻炼用的石盘,东南角竟然还有一架小秋千。
这不像一处待客的地方,倒像是一户人家的居处。
路行书的宴席就摆在东面的空地上。
我是在看完院子里的布置后,才把目光落在路行书所在的地方。
我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他们真得很奇怪,一进来自动的没有看向东面的空地,好似早就知道那里有一片空地,早就知道路行书会把饭桌摆在那里。
郁止走到饭桌前,放下我,桌子不大,菜也不多,但是我们只有三个人,所以够了。
“路庄主好小气,都是素菜……”郁止用传音入密,在我耳朵边嘀咕……
“少罗嗦,要是荤的我还不吃呢!吃素对身体好。”我白了他一眼,同样传音入密,这小子刚跟我住破庙那会儿,成天嚷嚷着要吃肉,饿了几顿后就不那么坚持了,我一还以为经过这么些年的□□,他已经开始吃草了,没想到他想肉的心一直没死。
“山野之中没什么好东西……”路行书轻轻的开口,小心翼翼的,好似生怕我再吐出来一般。
没来由的,为他的小心翼翼难受,这样一个人,不该这么给人赔小心,他应该站在高出,目光永远的飘在九天之外,而不是这样有些卑微的讨好着一个孩子,到底有什么原因让他这样做?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笑了笑,为他的小心而不忍:“路庄主客气了,这都是我很喜欢的菜呢。”
“真的么?”路行书笑了,笑得五官都绽开了,就因为我一句客套的话。
我随意说出的一句不怎么真心的好话,都能让他高兴很久,很久。
“快坐下吃罢,菜凉了,味道会变坏,而且对胃也不好……”路行书殷勤的替我拉开了椅子,椅子上还有一个紫色的看起来很软的棉垫子。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在招呼家人,很随意很温柔。
我怔怔的听者,不由自主地按照他说的坐下了,然后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郁止,他漆黑着脸拉开了我旁边的凳子,上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