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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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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爱人的心脏

施施身子停止抽搐,人疲倦地倒在床上,昏沉沉睡去。

韩青在屋子里搜索,很快就找出几样有异味的东西。那股子淡淡的花香,韩青对这种药性很熟悉。是谁?下了这种药?应该不会是孩子的爸爸,或者自以为是孩子爸爸的人,也不是自己,利用排除可知,应该是冷秋,而且冷恶推测的动机也成立,冷秋是想让冷恶耗费内力来救施施,以便更方便地消灭他。

韩青很愤怒。

冷秋这样对待施施,完全不顾她的死活,把一个女人利用到这个地步,实在是太卑鄙了!

冷秋与韦行灰扑扑回到家。

冷秋在韩青的院子里没找到韩青,跟着来到韦行的家里。

炉上煮着解毒的药,冷秋一闻就知道这药很对症。冷秋也很生气,生果很严重。

韩青听见动静,站起身。

韦行抢上两步,过去看施施:“出了什么事?”

韩青道:“冷恶来过了,施施受了点惊吓,已经无妨。”

韦行很震惊:“冷恶找到这里来?他来找施施?!”

事情已过去四年,冷恶终于找来了,过了四年,他还是找来了,那么,冷恶还没有忘记仇恨?冷恶怎么会忘记仇恨呢?他是那种人家踩到他的脚,他会记人一辈子的混蛋。

韦行自责:“我不该离开她。”

冷秋道:“韩青,来一下。”

韩青也有话要同冷秋说,两人一路无话,直来到冷秋的府邸。

冷秋坐下来:“说说经过吧。”

韩青沉默一会儿:“药是你下的?”

冷秋道:“没错!”

韩青的脸铁青色。

冷秋的脸也铁青色。

韩青怒道:“你差点杀死施施!”

冷秋冷笑:“你放走了冷恶!”

韩青道:“我不能见死不救。”

冷秋问:“即使那是冷恶的儿子?”

韩青沉默一会儿:“是,何况,还有施施。”

冷秋冷笑:“她若是三贞九烈的女子,早就死了!”

韩青道:“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大侠才有权活下去,也不是只有贞烈女才有权活下去,每一个没犯过死罪的人都有权活下去。”

冷秋笑起来:“你说得是,别人也会说,象冷秋那样冷漠无情的混蛋,早该死了,你说得很好。那么韩大侠,你何不先杀了冷恶再救人?”

韩青道:“施施的情况很危急。”

冷秋道:“那么,你为施施解毒时,没有什么发现吗?”

韩青愣了一会儿:“施施体内的药性很微弱,似乎不足以造成那样的后果。”

冷秋冷笑:“说得好,你得出什么结论呢?”

韩青深思,半晌:“不,施施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急,我还是想不明白。”

冷秋哼了一声:“有些人天生有奇特体质,会对某种药特别敏感,这贴药的剂量,谁吃了用了都不会有问题,只有冷恶,沾到一滴口水都会中毒,我想他与你擦身而过时,大约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冷秋站到韩青面前,点着韩青的胸:“而你,竟然放他走!”

韩青回想,天,没错,冷恶与他擦身而过时,他没有听到呼吸声!当时他还以为冷恶是屏息防备他出手。那么,施施不是冷秋下的手?不!冷恶一发现自己中毒,韩青已到了门外,他没有时间再做手脚,而且施施几乎是立刻开始宫缩。怎么回事?电闪雷鸣之间,韩青明白了:施施肚子里的小人,有着与冷恶一样的体质。

韩青跪下:“是我误了战机,任师父处罚。”

冷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在你心目,我与冷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吧?”

韩青觉得内脏震动,象有人用锤子直接砸在他心脏上。然后一口血涌了上来。

冷秋道:“你应该比我更恨他,韩青,无毒不丈夫。你这样迟迟疑疑能成什么大事。”

他离开,韩青独自忍痛跪在地中央。

师父没吩咐他起来,他不敢起来。

是啊,他更恨冷恶,他很想把冷恶心爱的女人杀死在冷恶面前,把冷恶的儿子杀死在冷恶面前,他真的很想看到冷恶痛苦的表情,那母子两人是冷恶唯一的痛脚,可是即使她不是韦行的妻子,他也不可能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他的仇恨不会让他改变自己的宗旨。

可是,现在,他跪在这儿,还是觉得愧对死去的碧凝,他应该觉察出细微的异样,他应该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将冷恶毙于掌下。心脏的剧痛,让他渐渐冒出冷汗,可是他却不想运用内力疗伤,这疼痛配合他的仇恨与痛苦是多么相衬。那张微笑的面孔,永不更改的微笑面孔,冷恶就是那样微笑着扯开碧凝的胸膛,看着那疯狂跳动的心脏问韩青:“你想不想尝尝你爱人的心脏?”他用手指在那颗“博博”跳动的心脏上轻轻划过,碧凝的身体立刻一阵痉挛,他在碧凝垂死前,极尽□□,然后把碧凝的心脏挖出来,那颗在他手里跳动的心脏,那张微笑的脸,往事再一次清晰地回来,韩青胸膛里的撕心裂肺之痛,让他缓缓地弯下腰,以手扶地。额上的冷汗,慢慢地,一滴滴滴落到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内脏如焚火般的剧痛,渐渐要把韩青淹没,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生命中除了痛只有痛。

韦行来到他身后,一只手抵在他背上,片刻,疼痛消失,韦行低声骂:“那老狗竟这样伤你?”

韩青慢慢支起身子,低声道:“不得放肆!”

韦行助韩青疗伤,韩青道:“别这样,会令师父不快。”

韦行笑了:“这些年,我与他,已不是一次两次不快的问题了。总有一天要打一仗的,韩青你帮谁?”

韩青道:“韦行,你想得太多。师父不是那样的人。”

韦行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一边为韩青疗伤,一边问:“怎么回事?施施的脸上有伤?”

韩青沉默一会儿:“冷恶打了她。我来时,施施已经倒在地上,好在冷恶知道你们快回来了,不敢恋战,逃走了。”

韦行道:“师父怪你没有留下他?”

韩青点头:“是!”

韦行脸现怒色,这个狗东西竟是怪韩青救他妻子误了战机。

韩青道:“师父在他必经之处下了毒,他不同我动手,想必是已经中毒,是我误事。”

韦行听到这儿,才面色稍霁,他一向不多事,倒也不问是在什么地方下的什么毒。

他信任韩青,不疑有异。

可是好心的欺骗,倒底也是欺骗。

可是韩青真的不能说实话,不能再加重韦行与冷秋间的矛盾,冷秋已经是冷家的异类,他与韦行在冷家人眼里是外人,因为他们师徒齐心,所以冷家人不敢妄动,一旦三个人内讧,身在异族,如身在狼群,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韦行在韩青身旁蹲下:“这一次咱们都打了败仗,可老东西把气都出在你身上。”

韩青苦笑,为什么?因为韩青骂冷秋卑鄙,而韦行没有,因为韩青无贰心,而韦行有,对一个有异心的人,谁敢重责?

韦行说:“我这一仗败得古怪。”

韩青抬头,询问:“怎么?”

韦行索性坐下在地上,皱眉:“那个山上定有一条密道,可自山下或山腰通向山顶,我回想多次,冷恶没有可能无声无息地通过关卡,我画图时也问过老区,他说所有通到山上的路都布置到了,所有关卡都没有见过冷恶,那么,一定有另外一条路,你说是不是?”

韩青点点头,同时精神为这怪事所吸引,忘了心中之痛:“说下去。”

韦行道:“山上有一条密道,区家人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他们的家。冷恶对山上情形如此熟悉,只有一个可能,区家出了内奸。”

韩青扬眉,这推断有道理。

韦行道:“这内奸地位不会低,谁能从区戈的死里得到好处?我觉得……”

韩青瞪住他:“你是说,区青海?”

韦行慢慢眨眨眼睛:“会不会?那小子做战倒也勇猛,还为了救小区受了重伤,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眼神很邪。”

韩青慢慢自自己的记忆里调出区青海的样貌,那是一个品貌端正的青年,剑眉星目,但是有一只鹰钩鼻子与削薄的嘴唇,他为人妥当周全,因着自幼是孤儿,眼里有一点郁郁,行事又多一分小心,在寻常人眼里也就是个有心事深沉的孩子了。

韩青道:“没有证据。”

韦行道:“用不用查一查?”

韩青道:“看情形,尤其是他与小区在这一战里的表现,华山派此后怕是由这个人来挑大梁,我们不能失去华山派,不能动他。就算证实是他出卖了区戈,小区挑不起华山派这个担子。我想,即使区青海真的出卖了区戈,他也不敢在老区死后公然投向魔教,如果他只是中立,那也好,区家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恢复元气。”

韦行笑:“你总向着华山派,休养什么?这种废物,死光算了。”

韩青道:“所有支持我们的人,都是亲兵,不然,谁还支持我们?”

韦行道:“好了,我不过大小事都向掌门报告一声,区青海是不是凶手,或者别的人是不是凶手,干我屁事。”

韩青道:“你出去办事,说话小心些,明明是去帮忙,流血拼命,何苦嘴上得罪人家。”

韦行瞪眼:“谁又告我恶状?”

韩青瞪一眼:“你!你自己说的,你怀疑山上有密道为什么不问问区家人?怀疑区青海还可以问小区,怕打草惊蛇?你从来没顾忌过这个,不问,一定是你当面骂过人家废物。”

韦行瞪着眼睛,瞪了一会儿:“你精神这么好,思路这么敏捷,我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在这儿跪到天亮吧。”

韩青哭笑不得,挥手:“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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