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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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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可怕的玩笑

那个人默默守在身边,虽然他有他的脾气,他在生气,可是他们有很长很长的岁月可以用来慢慢解释与原谅。

施施没有觉得绝望,直到那一天,韩青告诉她,韦行在风雨楼杀死一百多人。

为什么?

施施问过韦行为什么,当然没有回答,施施自己轻声答:“是为了我。”

这一百多口的人命里,有她一份。

那一刹那,施施忽然明了,韦行或者永远不会原谅。他爱她,他愿意守护她,他可以不介意以前的事,可是他永远不会原谅一个女人在做了他几年妻子后生下别人的孩子。

施施不想说,那是□□。

那不是,那确确实实,是她的背叛,她的欲望背叛了她自己也背叛了韦行。

当她知道这件事,在韦行心中划下这样重的伤痕时,她第一次清醒地认识到,她与韦行之间已经完了。

多年夫妻情份已知完了。永不能再继。

也正是这多年的情份,刺伤了韦行,也刺伤了施施自己。

谁会原谅这种背叛呢?这不是韦行的错,施施想,是我的错吧?不该爱那个人,爱了,也不该放纵自己的感情,施施苦笑,不应该不要不可以,这些废话!不要懒惰不要虚荣不要贪婪不要爱不要恨不要嗔怒不要喜形于色,谁都知道这些好,可是有几个人能做到?

统统做到,生不如死。

可是有的时候,小小的任性会付出大代价。

施施沉默了。

半夜里,守着幼儿,望着窗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还记得年少时的幻想,什么都没有,却有着希望的少年,是怎么走到现在的?施施困惑地看着身边的孩子,她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她的花季已结束,施施凑过去看那个小小的只有拳头大的面孔的可爱果子。

生不如死,可是又不能死,那个小小的幼儿用细弱无力的小手,轻轻地在她身上乱抓,一种强过以前所有爱情的爱充盈她的身体,她爱任何人,不能如她爱这个幼儿这样多。这种爱恋只有快乐没有痛苦,唯一的缺憾是,你必须彻夜照顾他,二十四小时无休止,他又终有一天会离开你。可是孩子不会伤你的心,至少现在,他不会伤害你,他全心地爱恋你,从来只有你抛弃他对不起他,他不会背叛党你,他没有这个能力。

施施抓住他的手小手,轻摇,嘴里发出轻轻地喔喔声安慰着小人儿。帅望发出轻轻的咔咔声,象是笑又象是外星人的语言。

施施微笑,如果把这个孩子养大一点再死去,大约就真的无憾了,生命中能经历的,都已经历过,等孩子再生孙子,那就不必了。

幼儿帅望被宠得很坏,喜欢黏在妈妈背上到处走着看风景,喜欢妈妈喂饭,喜欢夜里被妈妈搂着入睡。

他对家里另一个沉默并坚持不与他接触的男人感到惧怕,渐渐又把韦行当成一种植物态的不需交流的存在,偶尔两个姓韦的对视,总是以韦帅望的暴哭告终。

除了韦行的沉默外,岁月也算静好。

小帅望一岁生日时,施施给小东西做了好多布具,又用各种果糊蛋羹,给小家伙做了好吃的,韦行看到床上的小布老虎,终于想起这一天是帅望的生日,他终于忍不住避了开去。

韦行的这顶绿帽子戴得好不羞耻,接生婆事毕后被杀,别人虽不知原尾,可是看了韦帅望的小模样,也禁不住瞪大眼睛然后立刻掩示吃惊的表情,这孩子长得象谁啊?

象谁?

肯定不象施施,施施若不漂亮能得冷恶不住回头?如果韦帅望有一分象施施,就已足够入选F4的,可是韦帅望硬是一分都没有。

韦行虽然不美,可是韦行的丑与韦帅望的丑硬是两股劲,人要是丑,有一百种丑法,两个人都丑,不等于长得象,韦行的丑冷而硬,下巴的棱角似支出来一般,而小帅望是一团面似的圆乎乎肉滚滚超级厚道的那种丑。

小帅望总是笑眯眯地,虽然大家都觉得他不漂亮,可是他妈妈喜欢他,依旧把他宠得似个烂桃。偶尔小家伙不遂心,发出的怒吼声直着喉咙的嚎叫声,咬牙切齿的愤怒之色,倒让大家觉得——这神情,有点象一个人。

可是,又都想不起来象谁。

总之韦帅望是集父母的缺点之大成长出来的,好在父母都是一流的美人,拼了命地只挑缺点长,也没丑到哪去,只是皮肤不够白,微有点黄,还不是黑,眼睛不够大,微有点肿,还不是小,鼻头微微有点肉乎乎的,鼻梁还是挺直的,拿到外面去,也是个整整齐齐的孩子,只不过别人在看过他母亲之后,会微微有点失望,咦,只是长这样吗?那样的美女生出来的孩子,只是长成这样吗?

冷恶看到小帅望的第一句话是:“咦,这么丑?这是我儿子?不可能吧?你一定搞错了。”他甚至上上下下打量施施,那意思是——啧,你是不是还同别人鬼混了?

施施苦笑,然后忍住一眼眶滚来滚去的热泪。

冷恶还会来!

他居然还敢来到她面前。

那么,这个坏人,也不是不爱她,是不是?他就是坏,他不肯原谅她曾是一个间谍,她曾骗过他出卖过他,他爱她,不舍得杀她,可是也不给她好过。

小帅望见一个漂亮的,一脸笑的男人,这一次居然没有怕,而是笑眯眯地抓住他的胡子。冷恶也笑了:“丑小子,你敢摸我胡子,不要命了?”

施施伸手去接小帅望,冷恶不给:“紧张什么?不是我儿子吗?高兴我还带走呢。”

施施变了脸,那样温柔美丽的一张面孔,也忽然间变得肃杀。

冷恶回过头来,笑:“每年生日,你可以与他见面。”

施施面色惨白,半晌问:“你会好好待他吗?”

冷恶一手抱着韦帅望,一手在韦帅望的小面孔上轻点,唬得韦帅望不住地侧头轻笑,笑眯眯地回答施施:“不一定啊,或者我把你儿子放到狗窝里拴着养大呢。”

冷恶没有听到声音,可是他的手臂向后轻轻一挥,正好打掉施施手中的毒针,他回头,微笑:“他妈的,你这就过份了吧?你是想杀我还是想自杀啊?”

冷恶忽然抓住韦帅望的双脚,把他倒着拎起来:“我不过说要带他走,你就这样?好,我把臭小子摔死给你看看。”

韦帅望忽然大头朝下,这个姿势他以前在他妈妈肚子里常做,所以他倒也不觉得害怕,反觉好玩,咯咯笑了起来,冷恶忽然松手,韦帅望大头朝下向地上摔去,施施一声尖叫,冷恶的另一只手已将小帅望捞起来,帅望这一下子可大乐了,手舞足蹈,卡卡大笑,如果他会说话,一定会说:“再来再来!”

冷恶也觉得这小孩儿真好玩,居然会笑,更好玩的是施施已经倒退几步,身子软软地坐在椅子上,看她的面色,离昏过去也不远了。

冷恶把帅望上上下下抛了几次,帅望的笑声如银铃一般,可是施施紧张得一头冷汗,她当然知道以冷恶的身手是绝不会失手,可是为了伤害他,冷恶也许会在这一次下一次任何一次抛起时不接住小帅望。

冷恶把小家伙抱在怀里,看了一会儿,笑道:“想不到小孩子也挺好玩的,我拿去玩一阵子,玩够了还你。”

冷恶一只大手把小帅望按在身上,就要离开。

施施慢慢咬紧嘴唇,失去孩子的感觉让她发疯,可是如果她哭叫哀求,冷恶一定会觉得好玩,然后玩了又玩。

她没有出声。

冷恶抱着小东西就出门,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施施的表情。他才不耐烦带孩子呢,不过施施不陪他玩,他也不肯放过施施。

他喜欢看人哀求,却又绝不原谅,可是如果连哀求也不肯哀求,他又会加倍惩罚。

冷恶的背影渐远,施施整个人变得冰冷,风来,人会不住颤抖,那个会向全身不住地泵出热血的器官似已停止工作,或者,停止热水供应了,改供凉水了。

人虽然完好无损地坐在那儿,内脏器官却撕裂般地痛起来,有那么一双无形地手,揉搓撕扯着她的心脏,那种疼痛让施施慢慢伸手卡住自己的喉咙,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

那个人,不会把小帅望带回来了。

她的生命再无意义。

没有爱人没有丈夫没有孩子。

施施缓缓地自锁着的盒子里取出簪子,有了孩子之后,这种致命武器都已妥善收好。

拿到簪子,胸中那巨痛,忽然象敷上冰凉的毛巾,痛虽然还是痛,却清凉可以忍受了。

幸好世上还有死亡可以止痛,否则这无休无止,各式各样,随时随地的打击与疼痛是多么的难当。

帅望不在身边了,施施不想再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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