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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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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日子平静而温馨,沈晋对我百般呵护,仿佛我是一只瓷娃娃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碎;华山派的弟子们对我也相当友好,总是“莲嫂子,莲嫂子”亲切地叫着。

没有尔虞我诈,不用时时防备,这样的生活简直让人陶醉。悄悄藏起七星珠,我将秀发高高盘起,我洗净双手为沈晋做羹汤,我学习刺绣想做一个好妻子,我刻意淡忘圣殿的一切努力地做一个正常的人,我尽情地享受这偷来的幸福时光。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潜藏在我心中的不安开始逐渐加剧。与缕香、指烟约定的日子已经过了,她们一定已经发现了我的失踪,也许她们已经开始在到处找我了。她们会找到这里来吗?她们会禀告圣姑吗?如果圣姑知道了我的失踪,会不会对我哥哥不利?如果皓月知道了我的失踪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圣姑会不会派人来追杀我?华山派会不会因我而受牵连?如果圣姑派人来找我,沈晋就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西域圣殿一直是他们眼中的魔教,如果沈晋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他会怎样对我?华山派的弟子们又会怎样看我?

“不要啊!”我大声地叫。

沈晋用力叫醒我:“莲儿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要好一会才能清醒:“我做恶梦了。”我梦到我被圣姑追杀,我梦到沈晋身受重伤,我梦到圣姑血洗华山,我梦到哥哥满身鲜血,我梦到皓月寂寞忧伤。

被子被我揪得紧紧的,我面色苍白一身冷汗。

“莲儿别怕,那只是梦。”沈晋轻声安慰我。

我缓缓点了点头,可是惊醒之后却再无睡意。

第二天,我将七星珠重新找了出来。看着这光彩夺目的杀人武器,我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我看得太出神,就连沈晋回来也没发现。

“咦,这珠子真漂亮,是你的首饰吗,为何不拿去穿镶?”沈晋好奇地问。

我收起担忧的心向他展颜一笑:“因为这珠子太美了,我舍不得啊。”拿七星珠去穿首饰也太浪费了吧。

沈晋笑道:“你啊,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了。”

我但笑不语,将珠子一颗一颗地放入锦囊中。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又要用上它们了。

沈晋道:“莲儿,你不要总是闷在家里,去练功场看我们练剑吧!”

“好。”我温柔地应道。

沈晋的剑法相当出色,华山的弟子都喜欢向他请教。沈晋也不厌其烦地教授,态度很是认真。偶尔,我也会去武场看华山的弟子们练剑。

其实西域圣殿为了一统中原,早就收集了中原武林各门各派的功夫,华山派的剑法也在其中。不过看沈晋使出的剑法,似乎与传统的华山剑法又有不同。

“怎么样,为夫我的剑法还不错吧!”休息时,沈晋一下跃到我身边,笑呵呵地问我。

我含笑递给他一张干净的毛巾,随口问道:“是你自己创建的招式?”

沈晋愕然:“你看出来了?”

我顽皮地向他吐了吐舌头:“我瞎猜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猜对了。”

沈晋松了口气:“咳,我还以为你神机妙算呢。”随即又兴致勃勃地跟我说道,“华山剑法博大精深,我研究了好久,觉得有些地方还可以改进,目前正在尝试。”

我点头:“守旧只能停滞不前,继承发扬,方能立于不败。”

沈晋兴奋地握住我的手:“莲儿,你真是我的知音。”

“咳咳!”有人在我们面前咳嗽。

我慌忙将手从沈晋手里挣脱。

站在我们面前的是沈晋的师弟商洋。商洋面无表情地说道:“沈师兄,掌门人有事找你。”

“好。”沈晋将毛巾递给我,笑道:“我去去就来。”

商洋走在他身后,身手敏捷,临走时商洋回头来又看了我一眼。

华山派最优秀的是“华山十大弟子”,沈晋位居第一,商洋紧居第二。依我看来,在剑术方面沈晋的功夫在商洋之上;在心机方面商洋却要比沈晋心眼灵活。

沈晋回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天色模糊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他一个人在窗前默默地坐着,似乎在考虑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我有些担心,站在他身后轻轻问道:“晋,怎么啦?”

沈晋看向我勉强一笑:“没什么,掌门人要我去办件事,我得下山几天。”

“事情很棘手吗?”

沈晋摇头苦笑,揽臂将我圈到怀中:“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你。”

我笑着刮他的鼻子:“怎么变得跟小孩子一样啦?你不过就下山几天嘛!”

沈晋伸出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眉、我的脸,声音有些颤抖:“莲儿,不要离开我。”

我身子微微一僵:“晋,你说什么?”

沈晋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转移话题:“没什么。你帮我准备几件衣服吧!”

我不知道沈晋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夜里他翻来覆去睡得很不安稳。快到天亮的时候,我感到他在轻抚我的眉心,我没有动弹,继续装睡。

“我要怎样才能走入你的心中?”耳边传来他低低地轻叹,“我要怎样才能抚平你眉间的愁容?”

我有些惊讶,一直以来,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却原来——他早就感觉到了。

次日清晨,我送沈晋下山。沈晋望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他看了我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要等我回来。”

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心中的不安与日俱增。如今离我与缕香等人的约定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她们找不到我,恐怕很快就会禀告圣姑。到时候……我不敢多想,抓紧了衣袖。

“莲嫂子,莲嫂子。”门外有人在叫我。

“什么事?”

来人却是华山派的门子,门子说道:“陆师妹从京城给沈师兄送来一封信,沈师兄不在,来人也不知道该交给谁。我只好请你和商师兄去看看。”

京城?我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是我与缕香等人约定汇合的地方。

我随那人来到华山会客厅。商洋已经等在那里了。

来人风尘扑扑面容疲惫,应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赶来。一见到我们他也有些着急:“主人说这件事情很重要,千万不能耽搁,一定要小的亲手交给沈大侠,可是沈大侠不在,这信……”

我淡淡说道:“这信就由我与商师弟一起看吧。”

那人想想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将信交给我们。

我对门子说道:“这位兄弟连日赶路一定很辛苦,你带他下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

门子应了一声,将来人带了下去。

商洋迫不及待地将信打开,还不及细看便立即僵住了。

他疑惑地看着我,满眼惊疑。

我从他手里将信接了过来,淡淡说道:“对不起,得罪了。”

是我点了他的穴。

信中的内容果然与我猜测的一样。陆柔来信是告诉沈晋,有三个西域女子从京城向华山赶来,目的是为了找我。

看来,我逍遥的日子是真的结束了。

犹记得上山时,清风拂面,山川含笑,快乐的小鸟在枝头放声歌唱,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让人感觉无比轻快。沈晋陪在我身边,给我讲述他童年的趣事,欢乐的笑声播撒了一路。

想起旧事,忍不住轻轻叹息,快乐总是短暂的。

缕香等人前来,找不到我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们当然不会傻得气势腾腾地杀上华山,来个硬碰硬,却绝对有法子让我在华山呆不下去。我都不用怎么费力就能想到她们会使用些什么法子。比如:在江湖上散播谣言,让华山派在中原武林声败名裂;比如对华山派势单力薄的弟子下手……办法虽然卑劣,可是,却相当有效。

我不能让华山遭受如此损失,我必须在她们到来之前截住她们。

计算脚程,她们应该很快就能来到附近。我在京城来华山的必经之路上耐心地等着。

太阳业已偏西,路上竟然还没有她们的身影,我心中疑惑,难道是我估计有误?

“嘘——噼啪!”天空忽然传来一声炸响,西北的天空腾起一片鲜艳的五彩云霞——那是西域圣殿的求救信号。

我微微一愣,她们有难?

以她们的身手,一般人根本不是她们的对手;就算对方人多,天女阵的威力何等厉害,若是她们三人启动天女阵,对方便是有上百人,也只有弃甲投降的份。

那么,究竟是谁让她们陷入了困境,还是……她们故意发出信号想引我出来?

我向西北方向奔去,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树干苍劲挺拔,树叶茂盛细密。一靠近树林就听到激烈的打斗声。

我悄悄穿入林中,飞到一较高的树枝上,借茂密的树叶隐身,向下观看。

缕香等人正被一群人围攻。

这群人个个身手矫健,武艺高强,竟然全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他们联手攻击,出手又快又准。缕香她们被逼得手忙脚乱,根本没有机会使出天女阵法。

细心观察这些人,我发现他们步履轻快,内力深厚,所用招法并不相同,该是分属不同的门派。

这些不同门派的高手怎么会聚集在这里?而且看这样子他们是似乎是专门在这里守候她们的。

缕香等人的攻势渐渐变弱,脚步逐渐凌乱,她们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我正在犹豫该不该下去救她们。霁月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已失手被擒。霁月被擒,缕香与指烟更难支撑,很快也被那些人擒住。

林中传来一声清啸,那些人相视而笑:“我们成功了!”

只见林子深处飞来几个人影,那些人手中竟然还擒住了一名白衣女子。

我一看那女子的脸,差点惊得从树上掉下来。

那女子竟然是无涯。

无涯怎么会跑到中原来?这些人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抓她们?

却见那群人中走出一人来,仔细观察无涯,面色有些沉重。

“不对呀!”他喃喃说道。

其他人不解纷纷问道:“宋兄弟,怎么不对了?”

那人疑惑地说道:“我记得西域圣殿‘天女阵’的女子都是些年轻的小姑娘,这个女子的年龄却要大许多。”

众人皆是一呆:“这么说还有一人漏网?”

无涯头发散乱,面色苍白,抬起玉手指着那名“宋大哥”破口大骂:“宋雄,你好卑鄙,当初我们饶你不死,你倒反过来咬人!”

我微微吃惊。

宋雄?

无涯所说的宋雄莫非是“天山苍鹰”之一的宋雄?

“天山苍鹰”宋英宋雄两兄弟本是西域的高手。他们与我西域圣殿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一直相安无事。只是今年年初他们中的大哥宋英不知怎么看上了我西域圣殿的一名女子,竟然跑来圣殿求亲,结果被圣姑赶了出去。之后宋英莫名其妙地死了,他兄弟宋雄扬言要为他哥哥报仇,曾经几次跑到山上来闹事。圣殿的人不想跟他计较,只将他轰了出去,后来宋雄便失踪了。不想他也来到了中原。

却听宋雄冷笑:“西域圣殿的妖女人人得而诛之!”

无涯反唇相讥:“是吗?那你哥哥为什么还要跑到我们圣殿,哭着喊着要娶我们圣殿的妖女?”

宋雄被无涯说得脸皮忽红忽白,他见众人都在看他,连忙急急说道:“妖女,你不要在这里谣言惑众,我哥哥就是受了你们的迷惑,所以才死得那么惨!”

无涯冷笑:“你哥哥算什么东西,我们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去迷惑他?”

宋雄口拙,说不过无涯只气得连连发抖!

旁边有人给他解围:“魔教行事恁地歹毒,多年前在中原横行,害死了多少英雄好汉!”

另一人接着说道:“两个月前你们挑唆龙城周围的几个帮派自相残杀,几百个人无一生还,手段之狠令人发指!”

众人也纷纷应道:“歼灭魔教,乃是替□□道,我等义不容辞!”

宋雄被众人一鼓励,越发觉得自己有理,将手中大刀一挥,中气十足地说道:“今日,我定要给兄长报仇!”

指烟冷笑:“说什么名门正派,只会群起而攻之!有种你我单打独斗,看看究竟谁的功夫更胜一筹!”

我明白她使用的是激将法,目的是想拖延时间,好让我及时赶来救她们。

宋雄却不上当:“对付你们这些妖女,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

缕香失手被擒,却依旧面不改色。但见她秀眉一扬,双目发出凌厉的光目,厉声喝道:“宋雄,我等一时大意被尔等擒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且看我圣殿女子是否贪生怕死之辈,刀割在身上是否会皱一下眉头!”

我暗声喝彩,真不愧是天女阵阵主之首!

众人见她一小小女子却有如此气魄,也都是一惊。

缕香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你们可要考虑清楚:杀了我们,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她环视群雄一字一句地问道:“莫非,你们想让圣姑再次进军中原?”

群雄哗然。这句话对他们的震撼太大了。

对于西域圣殿,他们始终抱着又恨又怕的心理。嘴里嚷着要歼灭魔教,心中却也惧怕圣殿的实力。

多年前浩星丽云因为受到大理王室与浩星寄云所建的断情岛坚决阻止才被迫放弃中原。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大理王室渐渐衰弱,断情岛的人自那以后也逐渐退出了江湖。由于圣殿多年不入侵中原,中原江湖已经平静了许多年。杀了缕香等人,必然会惹怒西域圣殿!西域圣殿若是重新挥师中原,这个后果,他们未必承担得起!

人都是有惰性的。过久了安逸的生活,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再去经历那种惊心动魄。更何况圣殿实力如此之强,他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宋雄见群雄犹豫,自是已经猜到了几分。他一心报仇,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哪里舍得中途放弃。他挥舞大刀竟是要向无涯砍去。无涯刚才让他没脸,是以他特别痛恨无涯。第一个就要拿无涯开刀。

眼见无涯生命危在旦夕——

“住手!”我从树上飞身而下,玉手一翻一道光华从我手中飞出。

宋雄顾不上无涯,慌忙躲闪。

那道光华在空中盘旋、交错,迅速向群雄攻去。

他杀指烟我一百个赞成,可他要杀无涯我却不能袖手旁观。

无涯是皓月身边的人,我说什么也不能看着她死。何况她轻易是不会离开圣殿的,她从西域圣殿赶来必是有要事相告。

“呵,是七妹!”霁月又惊又喜,忍不住欢呼起来。

无涯也甚是激动:“凝露,你来得正好!”

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珠子在林中迅速飞转,迎着落日的余辉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仿佛清晨那一颗颗托在柔软小草上的小小露珠,露珠向着阳光展开娇柔的笑脸。

这当然不是露珠,露珠不可能伤人。璀璨的光芒中,隐现北斗七星之式。未等那些人反应过来,他们已被我困在了七星阵中。

“七星阵”——由“凝露阵”演变而来的一种小阵法,规模虽然没有“凝露阵”大,对付这几十个人却是绰绰有余了。

“大家小心,这丫头是‘天女阵’中让人防不胜防的凝露!”宋雄一边躲避我凌厉地攻势,一边嚷嚷。

我微皱眉头:“这家伙怎么会知道……”

来不及细想,我努力发动七星阵,意图将群雄拿下。

哪知道这些人却象是非常了解我似的,竟然有条不紊地占领主位,脚踏生门,看这情形他们竟是要破我的七星阵。

这些人的武功相当不错,对阵法又有相当的了解,我的七星阵竟然不能将他们完全困住。

事情有些蹊跷。

眼看我的阵法即将被破,我一把抓起无涯,向树林深处奔去。

绕了一层雪白的纱布,轻轻缠紧,再绕一层,再缠紧——直到看不见那触目惊心的鲜红。

打上一个漂亮的结,我抬头看无涯:“身上还有伤吗?”

无涯苍白的面容因为着急透出几许红晕,额间亮晶晶的,竟然急出了阵阵冷汗。

“凝露,你竟如此沉的住气。你到底又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啊?”无涯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忍不住低声吼道。她少了平时的从容,多了几分焦虑。

我缓缓点头:“我听明白了。”

无涯不信:“真的听明白了?”

我淡淡笑道:“你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圣姑要闭关一年,圣殿一切大小事物都交给了十面观音,十面在圣殿横行,就连皓月也被她变相地软禁了。”

无涯着急地说道:“是啊,是啊。如今圣殿已被十面完全掌握,偏偏圣姑又闭关了。我看那十面居心叵测,实在可疑!你赶紧想办法救救少主人啊。”

“她怎么可疑了?”

无涯咬牙说道:“我觉得她是想趁圣姑闭关期间,篡位夺权,说不定她还会对圣姑不利!”

我问无涯:“十面观音今年几岁?”

无涯不明白我什么意思,还是答道:“十五岁吧!”

“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有那么大的本事挟持圣姑,掌握西域圣殿?”

无涯呆了一下,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可是现在事实确实如此啊。之前我就纳闷了,十面观音虽然很有潜力,可并不是‘天女阵’中最厉害的一个,圣姑为什么偏偏挑中她当圣女,而且是在你们下山以后。”

我收起桌上的药瓶,淡淡说道:“‘天女阵’十大阵主中十面的年纪最小,进步却最大。她从组阵的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阵主,之后在阵主的排名上更是一路攀升,实力的确不容小窥。圣姑封她为圣女,我并不觉得意外。”

“可她在‘天女阵’中的排名并不是第一啊!”

我反问她:“十大阵主中只有她成为圣女,那意味着什么?”

无涯一怔,开始仔细地揣摩我的话。忽然她抬起头来,眼中精光一闪:“这意味着十面观音将成为‘天女阵’阵主的众矢之的。”

我微笑:“不错。圣姑向来崇尚优胜劣汰,她虽然封十面为圣女,十面有没有这个能力,却要看她自己的表现。”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把十面给害惨了吗?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哪里有能力跟你们九大阵主抗衡啊?”

我冷笑:“这就是圣姑为什么要在我们四个阵主下山以后再封十面为圣女的原因。少了我们四个,她要面对的就只有五个阵主了,能不能在我们回来之前摆平那五个阵主,就是圣姑对她的考验。”

无涯想了想,也点头道:“你分析得不错,从阵主的排名上看对她造成威胁的只有缕香、指烟、幻花、凌霄与你。如今你与缕香指烟下了山,她要主要面对的就只有幻花与凌霄两人。虽然是以一抵二,可是她有圣女的特权,所以这对她而言只是一项小考验。”

我点头:“不错,如果她能在短时间内征服幻花与凌霄,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缕香、指烟与我。那个时候,她有了幻花与凌霄的相助,我们双方就是‘三对三’,这仍然是圣姑对我们的考验。”

无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可是恐怕圣姑也没有料到这局面会变得如此地不可收拾吧!如今,十面代替圣姑处理圣殿的一切事务,身边又有了幻花与凌霄的相助,西域圣殿内几乎没有人敢与她们抗衡,所以她们才敢如此地嚣张,甚至于还敢将少主人软禁起来!”

一提到皓月,她又有些惊慌:“圣姑闭关,没有人敢去惊动她,少主人实在可怜!凝露,少主人对你不薄,你可一定要救救他。”

我微微皱眉:“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皓月对她们又没有什么威胁,她们为什么要对皓月下手?再说,凌霄……”一想起凌霄我就有些头疼,我永远也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个女子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我甩甩头问无涯:“皓月被软禁,你又是如何跑出来的?还有今日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对我们相当了解?”

无涯垂泪:“少主人的身体越来越差,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从密道里跑出来找你们,想叫你们回去救他。我沿路打听你们的消息,终于在京城里打听到缕香等人的下落。她们知道以后也很着急,正好得知你在华山,我们就一起来找你。不想在半路中了那群人的埋伏。那个宋雄我认识,他就是‘天山苍鹰’中的弟弟。本来我也没想通他们为什么这么了解你们,经你刚才那一分析我倒是有了几分把握。你们的消息绝对是十面透出去的,她当然不想让你们回去!”

我点头:“你说得不错,这个可能性极大。想不到我们走了以后圣殿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又忍不住苦笑,西域圣殿闹内讧,传到江湖上不知会不会笑掉他们的大牙。

“对了,那密道是怎么回事?”

“当年雪琴为了下山去玩曾经悄悄打通了一条下山的密道,密道的入口就在梅园。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派上了用场。”

“那么,你下山的事,皓月怎么说?”

无涯皱眉,语气有些迟疑:“少主人……他说……说……”

我有些疑惑:“他说什么?”

无涯轻叹:“他说,你若不愿意回去,他也不会怪你。”

我微微一愣,忍不住低头苦笑。

皓月啊,你虽了解我不喜欢圣殿,却不知如果你有难,我在这外面根本就呆不下去?

要回圣殿救皓月,单凭我自己的实力是肯定不行的。虽然我恨指烟恨得入骨,此刻却不得不想尽办法去救她。

指烟喜欢皓月,所以她一定会跟我去救皓月。

缕香乃是“天女阵”之首,她没有被封为“圣女”一定不会服气,所以对付十面,她绝对会跟我站在一起。

至于霁月,如果她知道她受到的攻击是拜十面所赐,她应该也会跟我们站在一块。

想到这里,我还是有些疑惑:十面观音——那个小小的女孩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我轻轻叹了口气,不想这些了,先把人就出来再说。

无涯受了内伤,实在不便出来,我让她在城外接应我。

我抬头看看面前高高的围墙,经我多方打探,缕香等人就被囚禁在这围墙里面。

此时已是深夜,里面的人应该都休息了吧。

不知为何我有些心浮气燥,周围的蛐蛐在耳边低鸣,让我觉得一阵心烦。

实在有些不甘心,可是又没有办法。指烟,为了皓月,这次我就暂时抛开我俩的恩怨!

咬咬牙,我正想纵身跳入墙中,右肩忽然一沉——

冰冷的剑尖,在月光下闪烁,发出阵阵寒光。

好身法!

能这样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将剑架到我身上的人还真是少见。

不过在这个时候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喝彩。此时此刻,在这个漆黑的夜里,站在高手如云的围墙外面,被人在背后用剑指着,这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我故作怯怯地回过头去——这是我的保护色,一般人看到我这个样子,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惕,他们一旦放松警惕,就是我出手的最好时机。

我慢慢地回过头去——

瞳孔猛然放大。

我完全呆住了。

月凉如水。

冰冷的空气在我面前飘荡,吹散了我耳边的秀发,吹乱了我心中一池清水。

如果可以,我真想永远不回过头来。

此时此刻叫我怎样去面对那张脸?

月光下,来人俊朗一如往昔,修长的身影,将一袭白衣穿的无比熨贴。

我闭上双眼,轻吸一口气。

“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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