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个少有的美女,十七岁便嫁给了我父亲。
我娘也过了一段幸福而美满的日子,接着,我姐姐心莲出世,心莲虽然很象娘,长得很漂亮,可是也因为她不是个男孩而让父亲颇为遗憾,我娘也因为生产的关系,身体大不如前。
这时,我父亲认识了我二娘。
二娘是从城里来镇上的,没多久就成了镇上有名的辣西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计其数。
在心莲不到一岁,我父亲便娶了二娘,我娘虽然很难过,但也因为没有生儿子而不得不接受。
男人的爱是否是因为女人的容颜减退而减少呢?
二娘怀孕了,这无疑成了整个家里的大事,父亲整天陪着二娘,我娘看在眼里,苦在心里。
绸缎庄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父亲的事业陷入了低谷。
而在这时,我娘也传出了怀孕的消息,这多少让失意的父亲得到了少许宽慰,他衷心的期望着娘或是二娘为他生个儿子,后继香灯。
几个月过去后的某天,二娘临盆,父亲焦急万分的守护在产房门外,在二娘震痛几个时辰之后生下一名女婴,父亲大失所望,跌坐在坐椅里,产婆不识趣的抱着女婴,陪笑着走到父亲面前。
“老爷,恭喜了,是个千金,不知小姐可取了名字?”
父亲恨恨的看了婴孩儿,大声的说:
“本就是个多余的赔钱货,就叫余莲吧!”
说完走向门口,这时,正与急奔进来的丫鬟相撞。
“老爷,太太也生了。”
无可疑问,娘生下的是我。
彻底绝望的父亲没有看一眼我和娘,甚至不曾为我取名。
镇上开始有些传言,我们许家注定是女人命,会绝后。
我一直没有名字,被唤做“丫头”。
我三岁那年,心莲死于心脏病。
我和娘的处境更加恶劣,我们被视为许家的不祥人,更有了娘是克夫命的说法,父亲的事业不顺,许家没有男丁,全拜娘所赐。
父亲仍然没有正眼瞧过我。
我和娘,还有翠姨一直住在西厢。翠姨是娘的陪嫁丫鬟,从小就跟着娘。
娘自生下我就再也没有出过西厢房。
五岁那年,我因为弄脏了余莲的布娃娃而被二娘掴了一个耳光。
那天晚上,我扑进娘的怀里哭了。
“娘,我也是许家的女儿,为什么我们会弄成这样,为什么到现在,我连名字都没有?”
我看着她曾经美丽的面容已经渐渐开始退色,取而代之的是苍白与憔悴。
娘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
就在那天晚上,娘为我取了个名字,红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