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房间里有一面齐我一般高的大铜镜,是二叔送我的十六岁生辰贺礼。
他是有心讨好我,因为,我知道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看着铜镜中的我,二八年华,面容姣好,身段婀娜,我已完全承继了我娘的优点。
一转眼,我们已迁入京城快十年了。
在这近十年里,许家已在京城站稳了脚根。
除了许家祖业绸缎庄以外,“绢绣坊”也挤身于京城十大名绣庄之一。城中的达官贵人,商界名流以及阔太太们都成了“绢绣坊”的常客。
“绢绣坊”是父亲到京城以后才开的,凭着他多年经营绸缎庄的经验,和一些稀有珠宝所凝聚的财力,足以与京城数百家绣庄抗衡。
父亲一门心思虽然全用在生意上,可对我娘的态度也有明显的改善,而且,父亲似乎已经查觉二叔以前在绸缎庄动手脚,所以,二叔不能象以前那样插手绸缎庄,特别是“绢绣坊”的生意。
大娘一走,我娘便堂而皇之的成为唯一的女主人,没有他人的争宠,顺理成章成为父亲的正室。我娘自然不会傻到放弃“正宫娘娘”的身份和二叔私奔。
二叔对父亲虽然心存怨恨,可是许家毕尽是他的衣食父母,况且,他与我娘仍旧保持着关系,因为父亲比以前还忙碌,我娘与二叔的幽会也更加的频密。最近,我还听说他欠下了数目不小的赌债。
“姐……娘让你到她房间去!”
说话的是许文琪,是我弟弟,是我娘和二叔的孽种。亏父亲还把他当宝似的,他不知道,他的绿帽子已经从头戴到脚了。
文琪满月时,父亲在京城最出名的“醉月楼”为他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场面空前。
父亲一直视文琪为继承人,对他疼爱有加。
就是因为他,二叔有了另一番盘算,既然许家是文琪的,那么二叔得到许家也是迟早的事,也因为他,我娘的地位更加牢不可破,更成为我娘不许父亲另娶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