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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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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汗一个自己

这是在光明正大的表明对诛仙大坑的怨念么?......  山中岁月,独坐青灯。流夕素来随性,倒也喜欢淡泊。一早起来天色还刚透着肚白,走到屋外深吸口气,灵台也清明起来,流夕体内齐物诀运转,眼见青山如黛,翠竹若海,左手一起一带,便将山水操使了出来,掌法如山般凝重,身法却轻灵似水。

身后有人轻轻喝了一声“好”,流夕一笑,身形向后一带,轻飘飘一掌掠去,楚修云右手一卸,也是斜斜一掌劈出。

流夕蓦然转变了身法,衣带不沾般迅捷抢攻,却是她平日里甚少用的灵蝶掌法,衣袂飘飘,卷起竹叶翩跹,恰似一枚蝴蝶起舞。楚修云的掌法以守为重,虽非大开大阖,却如岳峙渊,一派宗师气度。流夕心知自己内力浑厚尚不及楚修云,只是以灵动身法为取胜契机,好在两人都知只是切磋而已,只是点到即至,这般你来我去了数十回合,楚修云卖了个破绽,左手臂上大穴轻轻被拂中,他退开数步,站定笑道:“我输了。”

流夕略带沮丧的摇摇头,“你别客气,这最后一招你有意卖了破绽给我,我怎会不知?”她额头上微微见汗,几缕长发沾在耳边,楚修云忍不住伸手替她拨开,笑道:“若是生死相搏,我必定会输。”

流夕没有避开,听得“生死相搏”四个字,心头一跳,只觉得是极不好的词,勉强笑道:“为什么?”

楚修云看她因热变得微红的小脸,目光专注,缓缓说道:“我心中有诸多牵挂,姑娘心无旁骛,自然胜我一筹。三年前我赢不了,现在也是。”心头不知怎得掠过一丝怆然,只觉悠悠天地中任凭自己如何权势遮天,终究还是有无可奈何的事。

两人寻了一处石凳坐下,流夕忍不住问道:“你心中都有些什么牵挂呢?”

“你呢?有么?”楚修云不答反问道。

流夕细细想了一回,莹白如玉的手指不自觉地拨弄耳边长发,终于道:“我就孑身一人在江湖上漂泊,哪里舒服就在哪里住下,还真是没什么可以牵挂的。”她笑吟吟的望向楚修云,微翘的睫毛眨了一下:“努姐姐交待我的差事也办砸了,我也无可奈何,牵挂于我,实在是可有可无。”

楚修云心中一动,薄唇抿起,又追问道:“既没有牵挂之事,可有牵挂着的人么?”

“师父走后,我向来只有一人的。”流夕淡淡道,眼中却漂浮着与年龄不称的沧桑。

说不清是不是失望,楚修云转开头,笑道:“若说我所牵挂的不过是雄图霸业,你必定心中笑我看不透了。”

“那也没什么,人各有志罢了。”流夕淡淡笑着,却带着静静的寞落,“你和两年前果然还是一点没变。”

“师父说过,权势和感情,大约是最能让人沉沦的东西了。”流夕叹道,“师伯甘愿自废武功嫁入努家,这我大约还能理解。可权势究竟是什么东西?”

“权势么?”楚修云沉吟着,眼中却炽热的情绪汹涌,“高高在上,永远都不用为任何事情后悔。”

他的侧脸,鼻梁挺直,飞扬的眉映现不羁,流夕心想既有像自己这般随意的人,自然也有像他这么天生为权力而生的人。转而一笑,“若是按我的想法,小国寡民的江湖便很好了,不知少主想要得是什么?”

“服从。”楚修云简单的说,霎时变得冷漠起来。

“那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啊。”流夕柔声道。

“你会阻拦我么?”

“我不知道。”流夕垂下眼眸,地下泥土潮湿,苔痕如古。

“你不知道?”楚修云低低重复了一遍,“真不希望走到那么一天…….”

话已至此,两人心中只觉得世事缥缈,竹林中又降下雾来,却似在心中萦绕,楚修云站起身道:“姑娘还没吃早膳罢?”

灰衣在屋内布下几碟小菜,两碗素粥,流夕见他垂手立在一旁,倒很不习惯,忍不住招呼他一起坐下。灰衣低声道:“属下不敢。”

楚修云道:“既是流夕姑娘让你坐下,你便坐下一起吃吧。”灰衣才敢坐下。流夕挟了几丝笋条,拌着当地的辣油,倒很是鲜味,忍不住赞道:“灰大哥手艺真好!”灰衣脸上竟也难得挤出了笑意。

吃完后流夕便说要自己出去走走,楚修云看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直到灰衣上前道:“下面已经传来消息,盐无极铁手等人门下,已经全是公子的人。黑三已经把他们的情报系统交了出来,只有烟引老人还下落不明。”

楚修云指尖沁着薄荷的凉气,放在鼻下,重重吸了一口。

“如今还有五虎堂……”

“安红薇那边暂时不用动手。”

“是,我也觉得她对公子忠心耿耿。”灰衣答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走?宫里如今催得也紧……”

“知道了。”楚修云挥了挥手,嘴角却是一抹笑意。

“这山虽鲜为人知,却也秀丽非常。”流夕手指向远处层层山峦忍不住赞叹道。

楚修云脸上一丝得色,问道:“我们便去爬山如何?”

流夕兴高采烈笑道:“很好!我们就不用轻功,像寻常人一样爬上去!”满脸雀跃,双目灼亮。

山间只有细细一条羊肠小径,蜿蜒而上,两边灌丛茂密,不时有一两枝荆棘支棱在外,楚修云走在前边,一一替流夕拨开。

“你喜欢读史么?”前边楚修云高高的背影,发髻上插着一支羊脂白玉簪,流夕看了半晌,觉得这个男子实在优雅闲然,倒真是像一个读书人。

“读史?”楚修云微微摇头,“我倒觉得那不是历史。总之挺好玩的。”他促狭的向流夕眨眨眼,料定她会对这个感兴趣似的。

“哦?”流夕果然提起了精神,“你说说看嘛!”

“第一任海夫子叫做萧鼎,他的笔记中,传说有一柄绝世神兵器叫诛仙,那时的武器和主人之间互有感应,习武之人甚至可以驾剑御空飞行。可惜心法和武器全都失传了。”楚修云叹气道,“就连笔记的下半部也佚失了,没人知道萧鼎是不是完整的记录了下来那个年代。”他的脸上不无惆怅。

流夕不由在暗暗心中默念起齐物诀,“与天地同吐纳”已是最高的境界,或者可以使人心澄意明,却决不能与物灵犀相通。她微微摇头道:“应该不能的……”

话说着,斜里一根竹枝便勾住了长发,几缕头发立刻被扯了出来,流夕不由“唉呦”叫唤了一声,伸手欲去理开。

楚修云轻轻阻住她道:“你看不见,只会越理越乱,别动。”

路径很小,容一人通过已是勉强,楚修云跨过半步,半环住她,伸过手去细细的理开纠成一团的竹枝和长发。流夕虽然素日洒脱,到底是年轻女子,不由有些局促起来,轻声道:“我还是自己来。”

楚修云低下头,看着少女的侧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霞,映起从未见过得娇柔,不知想起了什么,手中一缓,随即低低道:“别动。”声音含着笑意,此时此地听来,分外魅惑。

深山中偶尔蝉叫鸟鸣,愈发的寂静无声。烈日透过层层叠叠的浓绿,射到两人脸上身上也只余了几线斑驳而已。而一种不同于竹叶淡香的清凉却馥郁起来,纠缠着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知过了多久,楚修云道:“好了。”

流夕忙忙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差点又撞在灌木中,楚修云伸手扶住,低笑道:“怕我怕成这样么?”这一笑,流夕见到他的眉眼舒展开,神色间说不出的舒畅快意,禁不住也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楚修云侧首看看身后的女子,长发倒将一张小小的脸遮去一半,只看见小巧微翘的鼻尖。

“没什么。”流夕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了远处一个飞檐小亭中,“那里还有亭子么?”

小亭中放着一套石椅石桌,石桌上纵横数十道长痕,却是一个棋盘,一边放着黑白两罐棋子。

流徙坐下四顾,问道:“你喜欢一个人下棋?”

楚修云愕然,只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说这里你从来是独自一个人来的么?”流夕漫不经心的拾起一枚棋子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楚修云沉默了很久。“这个丫头,从来就是这么相信人的么?若换作是我,见到这棋盘棋子必然疑心先前的话有诈了。”

那么,这么信任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么?隐约的喜悦浮上心间,他抬眸看去,流夕却浑然不觉,轻轻摆弄着棋盒。

“一起下一局么?”楚修云道,修长的手指拈起了白子。

“棋子这个东西,在我眼里只有一个用法。”流夕笑道,也拈起一枚在桌上敲了敲,丁冬脆响,恰似玉珠落盘。

“闲敲棋子落灯花?”

“对阿,等人的时候自娱自乐也好。”她轻轻的说,黑眸中似乎有满满的回忆溢出来,“师父教过我下棋,可她说我心中没有胜负之心,定然是学不会的。也是,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笑了起来,清丽若出水芙蓉,看在楚修云眼中却有着淡淡的伤感,于是他也笑,而稀淡的雾气蒸腾,恰巧的盖住了竹林,也盖住了两人的心境。

从山上下来回到住处已是入夜,天气微凉,灰衣却依然侍立等候,见到两人不由微喜:“公子,今日又来了几封信函来催您动身。”楚修云嗯了一声,却拿眼睛望向流夕,似有询问之意。流夕再也推托不过,只得笑道:“那便一起同行可好?”

“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我们便动身上路。”楚修云向灰衣道。

灰衣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扫了流夕一眼。流夕微窘,心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当初替努姐姐来送东西,兜来转去,却原来托镖人就是接受人。这,可算是个圈套么?便是圈套,我竟然也乖乖往里钻了。楚修云这个人,究竟是怎样......

一时出了神,越是觉得楚修云莫测高深,可转而又觉得他对自己颇为诚心,并无恶意,眼下结伴而行,倒也很有趣,心中是以不再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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