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太湖蟹也早就耳闻,他可为谓蟹中之极品。”
“是,冷公子所言不差,这太湖庙港蟹在三万顷,方圆八百里,烟波浩淼,闸蟹无数中为最,原因有三,其一,位置独特,地处东太湖的东茭嘴口,与洞庭东山隔岸相望,其水深浅适宜,风平浪静,最宜蟹居。
其二,水流湍激。庙港太湖水路直对三山门,水流由西而东,经庙港太浦河节制闸急速的流量自黄浦江入海。其三,水草茂盛,湖床坚硬,湖底白泥隐约可见,带状水草摇拽于湖水之中。
\”一方水土育一方蟹\”,庙港太湖大闸蟹以个大体重,青背白肚,金爪黄毛,脂丰膏黄,肉质黄嫩,滋味鲜美而享誉海内外。
“何谓青背白肚,金爪黄毛?” 萧遥好奇问道。
“所谓‘青背’,是指蟹壳成青泥色,平滑而有光泽。
所谓‘白肚’,是指其脐晶莹,没有任何污泥斑点。
所谓‘黄毛’,是指蟹腿上的刚毛长而呈金黄色,根根挺拔。
所谓‘金爪’,是指蟹足金黄,坚实有力,即使放在琉璃上,也能八足挺立,双螯腾空,脐背隆起,显得威风凛凛。”欧阳小蝶说完得意的看了看低头吃菜的苏雅,心咐道”乡下黄毛丫头,要不是冷月天让你进来,恐怕你连太湖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真是没有见识。”
“听姑娘一席话,到让我们见识了不少,难怪这太湖蟹这么出名。” 萧遥打开其中一个太湖蟹盖,肉质鲜嫩肥美,蟹黄饱满溢香。
“果然美味,吃在喉咙里的蟹膏香味久久未曾离去。” 萧遥夹了一块蟹膏掂了一点放有香油酱油醋赞道。
“冷公子,你觉得如何?”欧阳小蝶亲自夹了一块给他。
“苏姑娘,你可要多吃点,这顶级的太湖蟹可不是一般人吃的起,即便是富贵人家一年也难得吃上几回。”欧阳小蝶含笑道。
“为什么?”苏雅拿着太湖蟹环视一周,没有太大的区别和以前在家里吃的差不多。
“你还不知道这太湖蟹的行价吧,今年的太湖蟹一两银子一个。”
“一两银子一个!”苏雅皱皱眉,这东西也要这么贵。
“物以稀为贵,好东西就是这个价。”欧阳小蝶对自己略占上风得意洋洋,说话声音提高了两分贝。
苏雅这时才发现这位欧阳小姐对自己的敌意,言语之中处处挤兑自己,炫耀她自己,如果自己不表示一下,真的要背老虎当成病猫,从前不爱吃食因为嫌大闸蟹吃起来很麻烦,而且胆固醇很高,对身体不是很好。
“其实太湖蟹吃多对身体不好,不管是什么蟹它属于高蛋白食品,具有丰富的营养。从中医的角度来说,蟹属于阴性食品,对于一些特殊人群是应当适当限制的,在食物的搭配方面也应该有所注意:过量地使用大闸蟹会造成孕妇流产;哮喘病、气管炎患者过量食用会加重病情;你不能让它与柿子、西瓜等阴性食品一起使用;使用大闸蟹时最好应用热过的白酒、绍兴酒等先来暖胃,而不是这冰冷的酒”。苏雅接过冷月天递过来的茶后继续道 “而且蟹中太湖蟹并不是极品,要说极品那得属跨常熟、昆山和吴县三地的阳澄湖所产之‘清水大闸蟹’。
由于阳澄湖底土质坚硬,蟹们惯于站立行走,因而肢体格外发达。我小时候,就见过此蟹在陶瓷脸盆里居然还能站立起来,而且一站起来,就雄霸了脸盆里的半壁江山。此蟹至十月与稻粱俱肥,壳如盘大,中坟起,而紫螯巨如拳,小脚肉出,油油如。掀其壳,膏腻堆积,如玉脂珀屑,团结不散,甘腴虽八珍不及。在我看来,美味之外,食蟹之趣还在于如何吃这大闸蟹,即不可直奔主题,而宜渐入佳境,先将蟹爪、蟹螯等周边部分逐一吃掉,及至蟹盖被揭开的那一瞬间,感觉就像那一座宝藏的山洞大门,在你面前吱吱呀呀地打开。阳澄湖大闸蟹为‘蟹中之王’,其色、香、味妙不胜言,‘螯封嫩玉双双满,壳凸红脂块块香’,那桔红色的蟹黄、白玉似的脂膏、洁白细嫩的蟹肉,造色、香、味三者之极,更无一物可之上,也是其它湖区蟹无法比拟的,所以他们都说‘不是阳澄湖蟹好,此生何必住苏州’”。
苏雅的一副蟹论让欧阳小蝶本想在冷月天面前露一手,反而弄得尴尬不已。而且出乎意料的发现苏雅的见识远在她至上,这顿时让她起杀心,小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决不会让别人超过她。
“苏姑娘,真是让在下见识了。”萧遥对苏雅的反应和渊博得知识佩服的五体投地,也逐渐明白为什么主子被她所吸引得原因。而冷月天没有任何表示,含笑的看着苏雅,眼中没有以往的凌厉,只有温柔和深情。这是他看起来更加俊美,亲切。
“你不吃蟹是因为你嫌它吃起来麻烦?”冷月天有点了解苏雅的个性,忍不住问道。
“也不全是,最主要是吃多蟹类容易得高血脂,为了自己长命百岁,我只有忍痛放弃这等美食。”苏雅摇摇头说道。
“简直是一派胡言!”欧阳小蝶气急败坏道。
“其实不止这蟹,举凡蟹,虾,贝类,鱼翅,燕窝都不要过多食用,这些虽然价格高,但是相对来说它们含有胆固醇和甘油三酯也很高。”苏雅根本不理会欧阳小蝶得怒气继续说道。
“什么胆固醇和甘油三酯?”欧阳小蝶气的直跳脚,好好的一顿饭却变成这样的结果,让这乡下女子抢了风头。
“苏姑娘,刚才我们都听不懂你说的胆固醇和甘油三酯。”萧遥谦虚的请教。
“胆固醇和甘油三酯都是人体必需的营养物质,但凡事都讲究有个”度”,无论是胆固醇含量增高,还是甘油三脂的含量增高,或是两者皆增高,统称为高脂血症,它容易诱发动脉粥样硬化和冠心病,至于这些是什么病,如果要说起来起码时间要两三天,所以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苏雅眨眨眼笑道。
“没有想到,苏姑娘对养生之道很有见解,你所说的即便是大夫恐怕也不知道吧。”萧遥回头笑道“公子,好眼光。”
“过奖。”冷月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画舫迎着晚霞停在缥缈峰下。
“冷公子到了,请!”欧阳小蝶等船靠岸后,率先登上岸。
“欧阳姑娘,请!”冷月天让她先走一步。
等欧阳小蝶他们上岸后,冷月天忽然压低声音对身旁的箫遥说道
“你和张宇先回苏州总舵。”
“公子你一个人去太危险,欧阳白云意图并不简单,而你孤身入虎穴•••••”箫遥担心
“你们无须担心,第一他不是虎,至少对我来说还不是,二,我也不是羊,对于他的意图自然能应付,你们两天后带几个兄弟在缥缈峰附近的茶棚等我。”冷月天压低声音厉声道。
“是,属下告退。”萧遥熟知冷月宫的宫规首条就是违反宫主命令-死。
箫遥知道冷月天已经决定的事不会改变,只好带着张宇离开了画舫。
“苏苏我们走吧”冷月天泰然走出画舫含笑的道。苏雅紧随他身后也登上岸。岸边的欧阳小蝶指着不远处缥缈峰的山腰间隐隐若现的房屋道
“那就是欧阳山庄,恐怕没有冷月宫的豪华,但是山水之间的幽静之处别有风味。”
苏雅抬头望望那山壁上三个红字的大字噗哧一声笑道:
“缥缈峰!”
“怎么?”
冷月天听苏雅的口气,估计又有什么惊人之举,问道。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个名字我以前在书里看过。”
“哪本书?说些什么?”
“书上说缥缈峰,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我住这里十几年从来不曾听过什么天山童姥这个人!哼!胡扯。”欧阳小蝶娇叱道。
“我说的是书上,上面说天山童姥是在天山上,那里也有一座缥缈峰,天山童姥就住在那座缥缈峰的灵鹫宫。不过那座缥缈峰比这座宏伟多了,而且那里山腰以上的都在云雾缭绕之间,犹如仙境。呜呼,壮哉!雪封路,猿愁度,九尾灵狐氄娑渡。
女娲遗石天山巅,独拔岿嵬欲倾摧。
雪幔无人风恣飙,惟冰峭霹雳葬藓岩。
玉莲冰凌棺,晶莹欲万年。
自道瑶池仙,共工将魂破。
娲主炼尽天山火,补得苍生复青天。
傐烬天山顷冰塑,精魄川下化玉莲。
银霞烂漫开,瑜示有缘人。夕余镀,昏暝缥缈峰。
玉莲倏秀七彩色,石镜影落仙人剑。
仙人御风宇剑驭,鲲鹏飐翅北溟漭。
灵光澹,峦嶂洞天别开。
霓衣烟霞兮白袂,凌波皓月兮渌贝。
灵鹫鸾驾童姥瑟,星宿海瀚黛烟缈。
凤箫催酒绛唇启:”人生如梦亦如幻”
晟日孤月,旦复旦兮,逍遥天山行,一夕尘间数百年。
沧海难为顾,行云不知处,秋水天山覆,是逍遥。”
苏雅曾家迷恋天龙八部游戏,半个月内直接升级到八十级网络游戏高手。现在回想那段废寝忘食颓废阶段,心有凄凄焉,而那段诗词早已滚瓜烂熟。
“你去过天山?”冷月天笑吟吟道。
“没有。”苏雅仰着微红的脸摇摇头。
“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天山。”她奇怪的神色冷月天以为天山是她梦想的地方,柔声道。
“真的。”苏雅一听这个消息‘天上掉馅饼’欣喜若狂抓住冷月天的手,激动的许久没有放开。
天真烂漫,欣喜可爱的模样让苏雅更加娇憨可爱,引来冷月天少有的温柔宠溺。回想起过去的血雨腥风,这一刻显得更加稀有可贵。
“这山庄恐怕有危险,你要小心啊!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既然人家都答应带她去天山玩,作为朋友苏雅觉得应该提醒一下他。
“多谢你的关心,区区欧阳山庄冷某还未放在眼里。”冷月天朗声笑道。
“你怎么没有一点忧患意识。”看着他若无其事模样,苏雅急得直跳脚“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决不能让你孤身涉险。”
冷月天此时此刻的心情恐怕只有自己最清楚,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统领数万人的冷月宫,又身怀绝技便无需外人关心和保护,所以从未有人像苏雅这样说自己要保护他,这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不会,我不会有事。”冷月天略带沙哑的说道。
前方龙潭虎穴,而这位居然一点防范都没有,苏雅忽然觉得有句话正和自己现在的情况,那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欧阳小蝶在前面带路,冷月天苏雅紧随其后。经过一条幽静的羊肠山路便到了欧阳山庄。山庄周围护卫重重,门口排开两行。
“不行了,我走不动。”苏雅终于受不了,一屁股坐在了路旁地石头上叫道。她感到胸口的气憋在肺部那里,呼不出来也吸不进去,肺活量节奏也不对,全身骨头要散架了似的。双腿发麻,直想赶紧找个地方躺下来。
“走不动,才一点路你就走不动,又不是金枝玉叶,哪有那么娇贵!”欧阳小蝶看不下去她这种柔弱讽刺道。
“我真的不行了,如果你行,你一个人上去我方正走不动了。”苏雅不想跟她计较,抓着自己地衣领,捶捶自己胸口。
“真是矜贵,那我们总不能为了等你一个人让大家都在这里等吧,我父亲可是接到讯号,早在山庄门口恭候冷公子,你要是走不动,那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别妨碍•••••”欧阳小蝶冷冷道。
冷月天一记寒冷而又凌厉地眼神吓地欧阳小蝶不敢说下去。他柔和注视着苏雅,不着痕迹将一只手按在她地肩上。这时苏雅感到自己身体内有一股气在全身地行走,一点一点打通那些憋气地地方。
她深深地吐纳一口气,果然畅快许多,于是朝冷月天露出灿烂的微笑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我这个小人物怎敢阻拦大家地行程。”
苏雅懒洋洋地站起身,弹弹身上地落叶。
“你不是说走不动吗?”
“那我也得顾全大局啊,谁叫我是这么通情达理之人呢。”苏雅站起身朝欧阳小蝶作了个鬼脸。心道“跟我斗嘴,你还嫌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