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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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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清冷的晨光从遥远的东方披靡而来,刺破黑暗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

柳府内,一名小厮提着灯笼,一边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一边迷迷糊糊地穿过花园,往后院而去。正走着,忽然他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灯笼在他手中晃了一晃,险些掉了不说,还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妈的,什么东西躺在这儿,挡了老子的路!”那小厮站稳了脚步,嘴里边骂,边回身看去。

晨光披了一层薄纱笼罩在花园的上空,蓝蒙蒙的一片。他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去,只见一名粉衣女子面朝下,静静地躺在花园的石子路上,一动不动。他揉了揉眼睛,见眼前的女子不像是府上的侍女,仔细辨别了一阵,忽然想起昨夜杜姑娘留宿府中,于是赶忙蹲下身子,拍了拍她,说道:“杜姑娘?杜姑娘?这大清早的,您怎么跑这儿睡了?”

杜婉儿静静躺着,没有动静。

小厮又唤道:“杜姑娘,这晨风凉的紧,您身娇体弱的,别冻着了,还是奴才扶您回房吧?”

杜婉儿依旧没有动静。

小厮一手持着灯笼,迟疑地将杜婉儿翻了过来,那声杜姑娘还没来得及唤出口,一张惨白的面容便呈现在他眼前,只见杜婉儿双目紧闭,嘴唇紫青,挂着抹暗红色的血渍。

“妈呀!”那小厮大叫一声,猛地丢掉灯笼,大喊道:“少爷……少爷……”他惊慌地晃着两条不听使唤的腿,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声音犹如杀猪一般,划破了黎明的静寂,突兀地回响在柳府的大院之内。

柳文絮多日无眠,身心具惫地在榻上翻来覆去,听到喊声,恼怒地起身打开房门,呵斥道:“一大清早的,狼嚎什么?见着鬼了?!”

那小厮跌跌撞撞地冲到柳文絮面前,脸上的表情因为过度恐惧而被扭曲的极为夸张。他惊叫道:“不……不是啊少爷……杜……杜小姐她……她……”

柳文絮见他半天都说不全话,不耐烦地问道:“她又怎么了?”

那小厮惶恐地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说道:“她……她死了!”

柳文絮的双眸徒然瞪起,惊疑道:“胡说!昨晚她还是好好的,说什么梦话呢!”

那小厮可怜兮兮地苦着张脸,惊魂未定地说道:“少爷,真……真的死了……”

柳文絮见他一脸惊骇,不像是说谎,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问道:“她现在在哪?”

那小厮道:“在花园,我方才打那儿过时,就见杜小姐躺在地上,已然没气了……”

柳文絮听罢,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久久无法回神。那小厮带着哭声问道:“少爷,现在可怎么办是好呀?”

柳文絮缓缓睁开眼眸,瘦弱的身躯在晨风中摇了一摇。他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理了理慌乱无章的心绪,说道:“先不要声张,叫几个人将婉儿抬回房里,然后去杜府走上一趟,请杜老爷过来府上,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小厮领命,颤巍巍地走了下去,叫上几名仆人,迟疑地往杜府而去。

杜府宅院置在城西,与柳府东西相对。杜老爷本是一名贩卖绸布的商贩,因城府颇深,出手果断干脆,做事心狠手辣,不费几年光景,就盘下了沿城的十几家绸缎庄,成为城内最大的绸缎庄老板,不但打拼下一份殷实的家业,更攀上柳家这一门高亲,在城镇之中可谓是如鱼得水,柔韧有余。

杜老爷尚不知道杜婉儿私自买通杀手刺杀柳文絮一事,更不管那柳文絮是死是活,他看重的只有柳家丰厚的产业。柳老爷膝下就只有柳文絮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又自幼体弱多病,一旦柳老爷子一命呜呼,那么柳家二十年来的一切就都将轻而易举地落在他的手里,不费吹灰之力,价值却是可圈可点的。

杜老爷不是不顾着杜婉儿的,只是身为商旅之人,他谋算的更加深远一些。如若杜、柳两家合二为一,可谓富霸一方,实力以及势力都是不可忽视的,到时就算杜婉儿想嫁个什么样的,都可由着她自己随便挑选,如意算盘打的颇为圆满。如今柳家二老暴毙而去,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暗自盘算起柳家的产业,不料天将噩耗,杜婉儿于柳府一夜之间命丧黄泉,杜老爷闻讯如同五雷轰顶,顾不得其他,风风火火地赶到柳府,势要讨个公道。

杜家的马车连带着滚滚沙尘气势汹汹地停在柳府的大门前。杜老爷跳下马车,大步流星地冲到柳文絮的书房外,一脚踢开房门,大吼道:“柳文絮!”

柳文絮连忙迎出来,行礼道:“杜老爷有礼。”

杜老爷将一双眼珠子瞪的牛铃那么大,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柳家究竟安的是什么心?我婉儿做过何等对不起你柳文絮的事,要在一夜之间夺去她的性命!”

柳文絮道:“杜老爷请息怒,婉儿一夜之间命丧黄泉,小侄不无心痛万分。只是事情原委还不曾查探清楚,婉儿死因有疑,为暗器所害,所以才特请您前来府上商议。”

杜老爷怒道:“暗器所害?你们柳家倒地结了什么江湖恩怨,值得别人一再相害?!如今连累我那婉儿含冤而去,还有什么可商议的?我要你柳家一命抵一命,只怕是你们现在也抵不起!”

柳文絮强压下心中怒火,说道:“婉儿是我的未婚妻,我又怎会加害于她?如今柳家连遭祸难,也是始料未及,现在事已至此,无论您有什么要求,小侄定当全力效办。”

杜老爷听罢,原本蓬勃在胸口的一团怒火顿时减势不少,那双深凹进眼窝下的眼珠眯成了一条线,让人看不到他的目光所在。忽然,他放声笑了起来,前襟一抖,安安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贤婿此话客气了,说道头来是老夫犯了糊涂。我家婉儿与你定下婚期多年,这些年里柳家待她一如亲生女儿一般,又怎会加害与她?”

柳文絮多年深养府内,但是对于杜老爷的为人之道还是有所耳闻的。见他此刻放了话匣,猜想他定是有什么盘算,于是说道:“小侄家里近日连遭祸难,已是心痛不已,身心具惫,杜老爷有什么要求就请直言吧。”

杜老爷不慌不忙道:“贤婿此言差矣,你们柳家有多大家底能抵得过我婉儿的一条性命?”

柳文絮忙道:“杜老爷误会了。婉儿到底是于柳家遇难,小侄心怀愧疚,只想为婉儿再做些什么,以慰她泉下之灵。”

杜老爷双眼微眯,贪婪地望向柳府的大院:“我杜家虽比不上你们柳府家世殷实,但也不是泛泛之辈,婉儿自幼娇惯,含着金汤匙长大,什么金银玉器都入不了她的眼。几日前倒是无意中听她提起过柳家好像有个什么蓝色的珠子,让她大为喜欢,如果贤婿肯忍痛割爱,也算了了婉儿在世之时的一桩心愿,老夫自是感激不尽。”

蓝色的珠子?柳文絮心下咚地一声。莫不是说那龙珠?!他望向杜老爷那一脸的猥亵,一阵厌恶。他颔首道:“原来婉儿喜欢夜明珠?家父生前的古玩店中倒是有那么几颗,若杜老爷不嫌弃,小侄明日就派人送到府上。”

杜老爷眉心徒地一紧,冷哼道:“别跟我这装疯卖傻,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什么夜明珠!”

柳文絮道:“哦?我柳家上下除了夜明珠外,就再不曾有过什么拿的出手的珠子了,莫非婉儿是在别家看的,错记了不成?”

杜老爷哼地一声起身,走近柳文絮:“我看你柳府上除了夜明珠,应该还有一颗价值连城的珠子吧?”

柳文絮从容不迫道:“看来杜老爷早已将小侄家中的事物查探的一清二楚,了如指掌!只是小侄刚刚接手家中生意,还不曾盘点清楚,还望杜老爷明示!”

杜老爷逼近一分,那半掩在他灰白胡须下干涩的嘴唇透着一丝凶狠:“你知道我说的是龙珠!”

柳文絮后退一步:“龙珠?请恕小侄孤陋寡闻,不知这龙珠所为何物?”

杜老爷邪佞地一笑:“老夫念你曾与婉儿定下终生,你若肯交出此珠,我自会网开一面,不计前嫌。若你再执意周旋,休怪老夫不仁不义!到时将婉儿的尸体送交官府,就要看看你柳家将要如何收场!”说罢,杜老爷一甩前襟,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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