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红楼,还是临窗之位,还是同饮之人,饮酒的人,心境却是大大的不同了。
“什么?!嫂子走了?!因为你和叶纤纤?!”丁楚惊的站起了身,语气中满是不信。“嫂子那么好的人,你怎么会!!”
“走了就是走了,还有什么不会的。”萧光远大口喝着酒。
丁楚沉思着,一贯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沉思。“那个叶纤纤,是不是上回我们在街上救的那个女孩 ?”
萧光远点点头。
“我说老兄,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那个女孩是长的蛮漂亮的,看起来楚楚动人,但是和大嫂比起来,那简直是天上地下嘛!你居然舍弃大嫂,看上那个叶纤纤。”
萧光远苦笑着,举起酒杯:“什么也别说了,是兄弟的话,就陪我喝酒。”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其实,我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已是夜深无语时,但红楼之上,还有两个喝的醉醺醺的酒鬼不肯走。
“老兄,你说说看……呃……那个女孩有什么好,能把你迷成这样。”
“或许她无论哪方面都比不上圣依,但你知道吗?她是爱我的,她是真真正正爱我的!你知道吗?被一个人真心去爱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对我是真心的,我也想偿偿被一个人去爱的感觉!那种感觉,好温暖。”
“……”
“我十四岁就征战沙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别人看来,我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可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又有谁知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端着酒杯的手,它上面染有多少鲜血你知道吗?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我的战功赫赫,可这一切,使用多少鲜血换回来的!我好累,我好倦,你知道吗?”
萧光远是真的喝醉了,平时的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但是今天,他好像要把所有的痛苦都一吐为快。
“你有没有体会到半夜三惊梦见那些死去的人满身鲜血向你索命的惊恐?你有没有体会到看到那些无辜的孤儿流浪街头的内疚?你没有!你看到的只是一个被人们看作大英雄的镇远将军!我不是英雄,我也会后悔,我也会恐慌,我也希望有一个人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给我真心的抚慰。”
“那一天我喝醉了,纤纤来了,她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温柔,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她,真的没有!我以为是圣依来了,当我醒来,看到躺在身边的是她,我也好吃惊。那一刻的震惊你不会懂。然后她说不要我负责,她不怪我,她是因为爱我才和我在一起,她不希望我为难。我不是神,我也会感动的。我是男人,我必须要对她负责。这些日子的相处,我知道她对我的心。”
“难道嫂子?”丁楚忍不住问道。
“她没有,她只知道在生活上照顾我,她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心里怎么想。我也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心里怎么想。发生了这件事,我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圣依,我不知道她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她知道了,她不吵不闹,还让我对纤纤负责。然后她就走了。”
“她就那样走了。我是真的爱她的,但是我的爱,对她来说似乎永远都微不足道。我也好想尝尝被爱的滋味呀。”
“嫂子不爱你吗?”
许久之后,萧光远黯然说道:“她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我知道的!”
镇远将军府
叶纤纤独自坐在桌旁,萧光远和丁楚又出去了。她不知道,以前林圣依和他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光景。这样寂静的夜,总会让人想起很多事情的。她想起林圣依离去的那一天,凌紫刹出现的一幕。
“凌紫刹?!你……”
“纤纤,你为什么一定要执迷不误呢。”凌紫刹的脸上出现一抹无奈。
“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哥哥,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你又凭什么认为,是她害死了你的哥哥呢?”
“你敢说,我哥不是因为解药而死的吗?”
“纤纤,当时的情景不是这样的,谁也不希望那样的事发生。如果还有别的选择,她也不会那样做呀。你是聪明的孩子,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呢。”凌紫刹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不管,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的哥哥死了,而她却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她不但背叛了我哥,还杀死了他。我现在还杀不了她,但我就是要让她尝尝被亲人抛弃的滋味。”
“你这样做,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这是凌紫刹走时最后一句话。
“后悔?不,你错了,我不会后悔的。” 叶纤纤喃喃自语道。现在逼走了林圣依,但自己的心中还是充满怨恨。“林圣依,萧光远,一杯迷情散,就把你们分开了,不过,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我不会让你们快活的。”
烛光之下,她的目光疯狂而又充满怨恨,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也会有如此令人胆战心惊的眼神,此时的她,简直象是从地狱走来的复仇使者,那样的充满恐怖的气息,难道,仇恨真的可以掩盖一个人的本性吗?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冷笑:“想不到,你倒是如此的心狠。”
“谁?”叶纤纤吃了一惊,一个青衣人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
看清了来人的叶纤纤坐了下来,脸色冷冷的,“谁让你来了,被人看到怎么办?”
那人也不着恼,“你放心,这个时候你的那个萧光远正在酒楼喝酒,哪里会回来。”
叶纤纤冷冷的说:“你来干什么?”
那个青衣人笑道:“当然是走下一步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