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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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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的真相总会引起人痛苦的回忆,如果可以,谁也不愿意提起这段往事,可人生就是这样,常常会事与愿违,几天来,人人都在思考些什么。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可人的心情呢?是否能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红叶在床上养伤,叶纤纤那一刀,还是刺偏了,红叶的身体虽然忍受着痛苦,她的心情却好了很多,黄泉守在她身边,两人静静的享受着在一起的时光。谁说有些事是不可以从头来过的?

相对于他们的平静,萧光远却十分的痛苦。萧府被抄,萧老夫人急怒之下一病不起,已经辞世。

他询问母亲的下落,林圣依一直瞒着他,如今见他伤势好转,才委婉的告诉他这个噩耗,萧光远当时就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这几天来,他一直很消沉,杨飞和林圣依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劝慰他。

萧光远告诉自己,一定要抱这个仇,为自己洗刷冤屈。可说来容易,要做到,却是难如登天。七王爷权倾天下,就连皇上也处处受制听信于他,得罪了七王爷,就相当于自掘坟墓,恐怕再无翻身之地。

萧光远寻思再三,知道自己想要翻身已是无望,为今之际,能做的,恐怕只有闯王府,铤而走险了。他自知所欠林圣依甚多,不能再连累她,打算自己趁夜深之际独自去闯七王府。可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事必须去做……

林圣依坐在院中,看着天上的月亮,许久没有变换过姿势。

萧光远轻轻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看着林圣依美丽的侧脸,问道:“在想什么呢?”

“什么也没想,想的太多,太累了。”林圣依没有动。

萧光远也沉默了,两人静静的坐了许久,这一刻,萧光远突然觉得好满足,能够和自己心爱的人像这样默默的坐着,一起享受月光,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初夏了。”林圣依突然开口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以前拚战沙场的豪气突然之间都没有了,再加上我现在还是逃犯身份,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萧光远淡淡的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打算。

“是我害了你。”

“不。”萧光远转过头去,看着林圣依的眼睛,认真的说:“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够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收获。那一年,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你,老天爷对我何其宽厚,让我遇到了你,还让我娶到了你,当时我暗暗对天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你。但到头来,我还是伤害了你。”

“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了。”林圣依说道。

“不,让我说-----”萧光远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都在想,你那么美,那么好,为什么会嫁给一个常年征战,连自己都不知道明天在哪里的武夫。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不安。再加上江湖中的传闻,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我就越发的不安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嫁给我,那种感觉,象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我的心里,可我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我不知道怎样对你表达-------”萧光远痛苦的抓抓头。

“这样就很好。”

萧光远接着说:“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好像一缕烟,看得见,摸不着,不知道何时会散去,我真的好担心你有一天会离我而去。然后叶纤纤出现了,当时的她是一个那样柔弱的女孩,全心全意的依赖着我,让我知道,我也是有人爱的。所以,我伤害了你。可是,可是我的心里还是爱你的,你走的那一天,我只能偷偷的看着,却不敢开口挽留,我多么希望,你能够留下来-------”

林圣依问道:“你恨叶纤纤吗?”

萧光远皱眉道:“那天在天牢,我知道是叶纤纤背叛了我,可当时我只是愤怒,却不像你离开的那一天那样心痛,后来你来救我,我甚至感谢她,如果不是她陷害我,我也不会再遇到你,我甚至,有些感激她了。”

林圣依忍不住道“你真傻-------”

“那你呢?你还怨我吗?”萧光远摒住呼吸。

林圣依沉默了一阵:“光远,我和青玄有过一段情,我爱他,同时我也恨他,我恨他将我孤孤零零的留在这个世上,但是我知道,如果有选择,他也很想和我一同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走了,但他其实希望我能够振作起来,开开心心的嫁人,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你,你救了我,虽然不善言辞,可是你却很体贴,所以,我嫁给了你。或许,我没有像爱青玄那样爱你,但我承认,我是真的想要去爱你。”

萧光远懊悔的说:“我却没有珍惜。”

林圣依接着说道:“那天看到纤纤,我就隐约觉得不对,后来知道了这件事,可纤纤是青玄唯一的亲人,我们都不想伤害她。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居然变成了这样。”

萧光远羞愧的低下了头。

林圣依拍了拍他,“我不想和她争什么,我也不想怪她。可我理解不了的是,如果第一次是她下了药,那以后的几天呢?你如果不是真的对她有一点点心动,又怎么会-------我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光远,我当时的确很生气,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一方面,会减少纤纤对你的伤害。另一方面,我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所以,我走了。”

“对不起。”

“本来以为,离开的那段时间会很难过,但其实那段时间我一直很忙碌,我知道,杨飞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帮助我,他不希望我有过多的时间去悲伤。我也了解到,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还在等着我去做,这段时间,我歇的太久了。”

萧光远握住林圣依的手,“圣依,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林圣依轻轻抽出手来,柔声说道“光远,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瞧不起江湖路,而我放不下江湖事,我们所走的终究是两条路。”

“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你虽然娶的是武林女子,但你自幼的家教使你对武林中人始终怀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个叶纤纤,而是我们对人生的态度。我们是来自不同大海的河流,终究要流向我们自己的方向,就算今天我们有交集,但我们的目标不同,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夫妻之间的相处,是建立在互相理解的基础上的,就算今天你爱我,但爱不是永恒的,当爱消逝之后呢?我们还是会成为一对怨侣,与其那样,倒不如我们现在平平静静的分手,至少,我们还不至于相互怨恨。你好好斟酌一下吧。”林圣依转身离去。

萧光远呆呆的坐着,突然,他冲着林圣依的背影大声说道:“ 我不管今后如何,只要你还有一点点爱我,我就不会放弃的----------”

可是,这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吧,毕竟,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无尽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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