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夕阳下的白衣男子,给段小乙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虽然他蒙着面,却还是让段小乙有种莫名的亲切。
“你出现的时候,我总觉得会下雪……”段小乙走到他面前三步处,停住,幽幽的说,“我曾经有一个梦,就是雪纷纷下落,把这纷扰红尘都统统盖住,只剩下寂静和茫然……”
“我不是你的梦!”他凝视着她的双眼,深深的说,“我来,只是想请你去一个你会感兴趣的地方……”
“就算这个地方会要我的命?”段小乙调侃的问。
“天下能要你命的地方,相信并不多。”他淡然的说,“去还是不去?”
“我很想拒绝,可惜诱惑太多,不能说无所谓!”段小乙耸耸肩。
再回头,他已经翩如大鸟般离去;而她亦毫不迟疑的跟上……不知为何,她有一种感觉:跟着他去,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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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三夜,白衣人领着段小乙赶了很多的路。最后,夕阳西下的时候,两人来到了海边。
海波动荡,夕阳如染,天地间有一种原始的宁静与壮美。白衣人脱了鞋袜,从容的步入水中,一直到没腰时方停。
段小乙静静的凝望着他那已被吞没一半的背影:寂寥,沧桑,性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秘而又丰富的男子;而他的自信、自在与洒脱,却在在的感染了她——
她也脱了鞋袜,缓缓的步入水里,一步一步的,来到他的身后——望着他那伟岸、寂寞的背影,她忽然伸出双臂,从背后抱住了他……
是那种很温柔、很悲怆的拥抱。
他没有做声,也没有动。许久以后,他轻轻拿掉她的手,一言不发的朝岸上走去;段小乙也一言不发的跟着。
他领着她来到一处悬崖下,那里同许多别的悬崖一样,是大片紫色的山岩;只是在悬崖对面,大片的海鸥盘旋飞舞。
“你喜欢海鸥吗?”他突然说出同行以来的第一句话。
“不喜欢,是迷恋。”段小乙优雅的一个旋舞说。
“我觉得海鸥是大海的灵魂。”说完这句话,他就闭紧了唇,如同他从来不会说话一样。
“你带我来这个悬崖做什么?殉情么?”段小乙用双臂环着他的脖子说。
“不,是调情!”他忽然把她堵在悬崖上,让她的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山岩,然后,毫不犹豫的朝她吻下去……
段小乙有刹那的惊慌,正要躲避,他的唇已经压下来——冰冷,寂寞,而又包含着千言万语!
段小乙犹豫了一下,伸出舌尖,抵住他的舌——这时,背后的悬崖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感觉是一片门一样的山岩朝后退去……
段小乙的心忽的一寒,她狠狠的咬了他一下,直到嘴里泛出腥涩的甜味。
“我们必须进去!”他凝神着她的双眼,看似无动于衷的解释。
“这里的主人把开门的方式设计得如此特别,真是够变态的!”段小乙辛辣的嘲讽着。
“别说了,快闪吧!”白衣人二话不说,挟着她就往外纵去……段小乙回头一看,发现大堆的毒蛇从里面汹涌而出……她顿时哧溜一声,躲进他的怀里,尖叫着:“娘啊,救命啊!”
而他竟然把她拨拉到身后说:“我不是你娘!”但他的声音里却有一丝掩不住的笑意,“没想到,你这个色胆包天的飞侠,竟然怕蛇!”
“人家是女人嘛。”她俯在他背上,嗲嗲的说。
“有人说,女人和蛇本是一家……”他笑着说。
“谁说的?”她掐他一下。
“不知道。”他回答着,大袖飘拂,劲风鼓荡,很快,毒蛇被逼退了数丈;他又摸出一个生锈的铁笛,开始呜呜拉拉的吹了起来。
“真难听!”段小乙捂起耳朵。
说也奇怪,笛声响起后,那些蛇纷纷退却,如遇瘟疫。
“看不出,你还是驭蛇高手!”她低叹。
“蛇比起某些女人来,好对付多了!”他淡淡的说。
“某些女人可不包括我哦!”段小乙狡黠的声明。
他回头瞥了她一眼,忽然抓起她朝洞里扔去——
“啊……”段小乙发出一声骇人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