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天色已晚,我还是送你回府吧,免得姨父姨母担心!”上官磊骑一匹乌云踏雪(四蹄雪白的黑马),对身边骑一匹白色骏马的凌飞霜说。
“不要,人家要跟你出城!”
“我出城是要办一些要紧事,你一个女孩子跟着,很危险的!”
“哼,越是危险的事,我越有兴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飞霜冷哼一声,策马飞奔。上官磊只得随后跟上。
此时,暮霭沉沉,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城门,渐渐的越走越荒僻,后来竟来到一处森然的林子前,而上官磊一直一言不发,神情慎重而警觉。
“表哥,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嘛?”凌飞霜娇嗔的勒住马,事实上是树林的幢幢阴影与萧萧风声,让她莫名的不寒而栗;而上官磊只是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附耳道,“呆会到了林中空地上,你到旁边的大树上藏好,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也不要下来!”
“恩。”飞霜乖乖点头。
两人下了马,悄悄的步入林中。这时,明月若隐若现,夜枭不时发出一声怪叫,愈发显得林子里阴森诡异,飞霜吓得紧拉表哥的衣角前行,使得上官磊暗中懊悔不已:真不该带她来这种地方,万一她有个好歹……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很快,两人接近了林中空地。上官磊先把马匹藏好,又助表妹上了树,才取出一方黑巾蒙面,又把白衣反穿,露出青色的一面,才从容而又谨慎的朝林中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却又一步一步的踏的很稳。大约走了十五步,他就走到了林子的正中;警觉的朝四周观察了一阵,他才开始做一种古怪的姿势,反复几次,很象是鸟儿翩飞的动作。
“表哥在搞什么鬼?”凌飞霜看得纳罕不已。
但让她更惊骇的是,不久,一个白影倏忽出现,姿态轻灵曼妙,身上有一种非常孤寒的杀气,还带着金色的狐狸面具,说不出的诡异:“青鸟,你不该带人来!”他脚尖甫一落地,就背对上官磊,用一种古怪的嗓音不悦的说。
“下不为例,还望鸥兄海涵!”上官磊微微低头,执礼甚恭。
“要我海涵没用,还要阁主答应!”白鸥(姑且这么称呼)冷冷的说。
“鸥兄,还请保密一次!”上官磊恳切的说。
“什么鬼鸥,敢对我表哥如此无礼,小心我给你来个断翅拔毛!”树上的凌飞霜恨得牙根直痒痒,暗忖。
“废话少说,任务!”白鸥不耐烦的打断他,随手扔过来一个小小锦囊,上官磊堪堪接着。
再抬头,那个轻灵曼妙的白影已经不见了。上官磊莫名的惘然不已。
“表哥,你在搞什么鬼?那个鬼鸥又是什么东西,敢对你如此无礼?”凌飞霜早已忍不住从树上跳下来,却又不小心跌到脚,□□不已。
“不关你的事。”上官磊淡淡的说。
“我偏要管,你告诉我嘛!”凌飞霜不依的拉起他的手摇晃,突然一片树叶落下来,从她鼻尖上堪堪滑过——“哎哟!”她不禁痛叫一声,随手一抹,竟抹到一种粘粘的东西:血?
“什么人?”上官磊听声辨叶,拔脚就追;刚追出两箭地,就听到左近的林中传出一声低低的惨叫——是杀鸥的声音!他急忙赶了过去。
这时明月移出,他看得分明:一个娉婷白影,正捂着肩头,仓皇的朝前奔去。
“你受伤了?”上官磊大为情急,几步赶上。
“不要你管!”杀鸥语声清冷,脚步一滑躲开他的手,仿佛容忍不了他碰她。
“是不是伤口有毒?”上官磊几个纵跃,竟来到了她的前面;她虽然轻功卓绝,到底受了伤。
“没……”杀鸥话未说完,已然晕了过去——上官磊急忙接住……
“表哥,表哥,有鬼呀!”凌飞霜的骇叫恰在此时,蓦然传来,上官磊不禁心中一寒,急忙抱着杀鸥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