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白衣女子微愠,“我问你,我身上的白衣是怎么回事?还有,我的面具是不是你揭掉的?说!”话犹未了,一柄薄薄的飞刀已经架到他的脖子上,森然生寒。
“原来是你——杀鸥!”上官磊的语声镇定下来,一边暗想:原来她穿着我的白衣也这么好看,飘逸之余,更显出玲珑曼妙的身材。
“不要叫我的名字,这次险些被你害死!是不是你走漏了风声?”杀鸥背过脸去,给他一个高傲而又清丽的背影。
“你的问题这么多,我还来不及一一作答——何不进屋去谈?”上官磊有些好笑的建议,心想如果不是这一次遇袭,他这辈子都没有和她坐下谈话的机会。
“好罢。”她颇有些勉强的说。
两人一先一后回到东厢房里。杀鸥在门边立定,再不往里走半步,只是低声嗔道:“好了,已经进屋,你且快说,是不是你揭了我的面具,又给我换的衣裳?”
“你想,这里除了我,再没有别的人!我也想说是我表妹替你换的,可惜那时她正在酣睡。”上官磊答得坦然,也答得很有技巧。
“那么,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杀鸥一转身,飞刀又架到他脖子上。
“我最大的心愿是——死在你的刀下,眼看就可以实现;不过,我还有一个心愿,委实……”上官磊静静的站着,遥望远处,带着莫名的惆怅说。
“你说。”
“我还有一个心愿,就是临死前能看到——天地杀鸥的微笑;认识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见你笑过……”上官磊说着,不觉动情,迎着刀刃,深情的俯视她面纱下清冷无波的眼睛。
“好。”她说着,缓缓的用不曾握刀的手,一点一点的撩起了半片面纱,然后飘飘忽忽,漫不经心的微笑了一下。怎么形容那一笑呢?恰似春风沉醉的夜里,冰月徘徊;又似沉静幽然的空谷,孤兰乍开。
这一笑,乍现即敛,如昙花一放,随即就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看清楚了?纳命来!”不由分说,手上加力,眼看那柄刀就要割断他的喉咙——
上官磊闭上眼,说:“能死在你的刀下,在下死也无怨了——只请你的刀划过,温柔而又深切……”
“好一个痴情种子,我偏偏不要你死!”蓦的有人娇叱,上官磊不禁浑身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