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睡下了,恍恍惚惚中,好象听见有人在耳边说:“快向西去,快向西去。”我努力想睁眼看看是谁在说话,但是却睁不开眼睛,只是觉得声音就在耳边,听得分外清楚。 我定晴细瞧,原来竟是芷儿,我没想到她竟会出现。
一时止了哭声,她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掏出一条手帕,轻轻的为我擦了泪,柔柔的说:“小卿妹妹,这些年你吃苦了。”说着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
被她这样一拍,我的泪都下来了,心想,总算有人知道我的苦处了。
她仿佛看出我的心思,轻声安慰道:“小卿妹妹,这些年你所做的,我和你铭非哥都是知道的,昨夜我的丫头已经替你教训了那些人,为你出了这口恶气,你放心,我已经妥善安排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遇到难处,自会有人相助。”
我听了,止了哭声,惊讶她的丫头是什么人,竟然这么厉害,一夜就教训了这么多人。
芷儿看我的样子,微微一笑,轻声唤道:“你出来吧,让卿小姐看看你的样子。”
话音刚落,一个女子便站在了我们面前,就见那女子眉清目秀,虽是女子,神态上却带着英气。只是目光如炬,面容冷淡,她一言不发站在那儿,芷儿看了看她,对我说:“这是紫剑,以后她会在暗中保护你们。”
说罢轻一摆手,那个紫剑就立刻闪身不见了。我吓了一跳,从没见过这样神出鬼没的人,那是轻功吧,我想。
芷儿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为我压惊,我看向她,却觉得她好象面容清瘦了许多。人显得更加飘逸了,如仙子一般,想到这儿,又想起那个紫剑,不由的想难道她们都是个仙子吗?凡人那能做到那样呀。
这个芷儿好象通神了般,轻笑道:“小卿妹妹不用担心,我们即不是鬼也不是仙,只是略有些能力的人罢了。”
我脸有些红了,下意识的用手拭了一下额头。却被她看见我腕上正戴着那只镯子。她抓住我的手,问我:“小卿妹妹,恕我冒昧,这个镯子,你可是摘下来过。”
我略一想,对她说:“是的,前年回娘家,给我娘家的嫂嫂试戴过。”说着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怕她生气,她给我的东西竟被别人拿去试戴,但是当时我兄长刚娶嫂嫂,她要求要看,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芷儿听罢,若有所思,片刻才说:“原来如此,难怪了,既然这样,妹妹且先去下来,让我为妹妹尽点小小的心力。”
我听了,不知所以,但还是拿了下来,递给了她。
她拿在手里,轻轻的用双手合什,然后闭上眼睛,我不敢打扰,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就看她嘴里微微的念着什么,然后我感到她的四周忽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紫色的气圈,而我也被笼罩在这个气圈里。
一时之间,我闻到一阵阵泌人心脾的清香,这种香气安抚了我长久以来的浮噪,让我感觉到生命仿佛都得到了涤荡。我闭上双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和平和喜悦。良久,这种感觉才渐渐散去。当我再睁眼时,看见芷儿已经笑眯眯的看着我了。
我不由惊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她微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我发动功力为这个镯子又重新结了一个界,它破损的地方已经被修复了。以后又能发挥真正的效用了,而你刚才的感觉是因为我的内力系出正统,所以会带着平静和平之气,就是不会内力的人也会感到舒心通气而已。”
听着她的话,许多我都不明白,但却相信她这样做一定是为了我好的。于是由着她又将这个镯子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然后郑重的说:“小卿妹妹,以后切记千万不可以随意摘下这个镯子,更不可以让除了咱们家以外的人碰。
另外,这里再过三年便会发生兵乱,你们要早早打算,即早迁离。你们虽有颠沛流留之苦,但是却可以性命无虞。
另外,我已经在你们熟睡时打通了你们所有人的筋脉,想来不会再轻易的生病了。
致于二老,他们不知道我们回来,你也不要去问了。我只是又发了念力给他们,让他们梦见铭非很好,所以他们现在才神清气爽。”
听到这儿,我忽然想问铭非回来了吗,但是又觉得说不出口,才想着就听她说:“铭非没有回来,不过总有相见的时候吧。”她的语气有些生硬,我以为她看我想铭非所以生气了,正想解释,就见她轻按我的手背,说:“我明白妹妹的,你不用说了。”
她又说:“耽搁的时间已经久了,现在我得马上走了。小卿妹妹,谢谢你!”
说完她竟忽然跪了下来,我赶忙想上前搀扶,却觉得的一股力道将我紧紧的压在凳子上,就这样我受了她大大的一拜。
她慢慢的站了起来,轻轻的说:“告诉妹妹的话,还望切记!切记!另外雨儿就麻烦你了,你不要当她是我的女儿,就当她是你生的吧,我知道妹妹这一辈子是不会再嫁了,那就让雨儿守在你膝前为你尽孝吧”哽咽着说完,大大的眼泪已经滴了下来。
我的泪如新掘的泉眼,汩汩的流了出来。想开口说点什么,她的身子却已经轻轻一晃,从窗户中电闪而去。
她走后,我好半天才回神过来,想原来她竟是一个这样厉害的人。但是她对我所说的话,我却记住了。没有去找公婆打听这些事,只是好好的住在家里,好好的照看雨儿。但是却没有再见过那个紫剑。
而芷儿所说的兵乱,由于世道越来越乱,我渐渐越来越相信是一定会发生的,所以在公婆的同意下,将一些祖产变卖,换成了一些可以随身带走的金银细软,但是因为不知道能避到哪里去,却又觉得就是逃也无处可去,一家人商量来商量去,不知所以。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越来越忧心。直到有一天,我已经睡下了,恍恍惚惚中,好象听见有人在耳边说:“快向西去,快向西去。”
我努力想睁眼看看是谁在我耳边说话,但是却睁不开眼睛,只是觉得声音就在耳边,听得分外清楚。
早上醒来,急急忙忙梳洗,正要去公公婆婆那儿商量,丫头梅梅已进来说:“少奶奶,林伯刚才来说老爷和夫人让你一起来就去书房,有要事商量。”我一听忙随便的整了一下,小跑着来到了书房。
进了屋,看见公公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低着头正在看着桌上放着的一张地图。婆婆面色焦急的站在一侧,见我进来,忙招呼我:“小卿,你来了,快过来。”公公听到,也招呼我:“小卿啊,你来了,我们正有事要跟你商量呢,你坐吧。”
我听了忙看向婆婆,婆婆过来拉着我的手,与我一起坐在桌前靠墙的一座太妃椅上。
我们刚坐下,就听公公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就向西走吧。”我一听,立刻想起昨夜的耳语,看到我的脸色变了,婆婆惊讶的问:“小卿啊,难道你昨夜也听见了吗?”
婆婆一问,我便确定是同样的话了,点点头。
公公婆婆对视一眼,然后公公坚定的说:“那就这样定了。”然后对着窗外喊:“林伯、林伯”一会儿林伯就闪身进来,公公对林伯说:“你去把咱们家现在剩下的所有铺面和田产还有那些带不走的古董三天之内一律变卖,就是价钱再低也无所谓。”
林伯一听主人这样说,饶是跟了主人多年的老人,也不禁疑惑道:“可是老爷,现在世道不好,如果这样急着出手,会亏很多的。”
公公听了,挥了挥手。叹道:“唉,世道不好,有一点是一点,你赶快去办吧,另外叫老徐、林婶和阿立进来一下。”林伯还想说什么,但是毕竟听了一辈子的话,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一会儿老徐、林婶和林立前后跑来,垂手站着,公公想了想问林婶:“咱们家现在有多少佣人?”
林婶是林伯的老伴,是跟着老夫人陪嫁过来的,老夫人身体不太好,所以这么多年来,林婶一直是管着家里的一切。
林婶略一想,就说:“老爷,如果都算上差不多有三十来个人。”
公公又问:“来的时间不长的,有多少人哪?”
林婶说:“除了我们两口子,林立还有帐房老徐还有厨房老刘一家子,剩下的很多都是来了不过五年的人。”
公公点了点头,沉思了片刻,说:“你去让老刘今天做上一顿好饭好菜,就说我今天晚上要请咱们家的人吃饭,所有的人都得到。”林婶听了忙出去了。
接着公公对帐房老徐说:“你去把帐本拿来,然后再从柜上给我拿两千块银洋来。”老徐领了命令,也忙去了。
林立站在哪儿,这时才说:“老爷,您叫我有什么吩咐。”
公公看了看林立,说:“阿力,不瞒你说,我们要举家西迁,你去镇上的龙威镖局,找三爷过来,就说我有事找他商量,另外等请来以后,你再同了老徐去车马店先订上十辆大车,要那种结实的。”
林立一听,知道家里要有大事,于是急急忙忙的跑了。
一切安顿好后,公公才跌坐在了椅子上。我和婆婆不敢言语,知道虽然之前已经变卖了大部分的家产,但是今天之举却还是动了林家的根基了。但我们三人都相信这兵乱是迫在眉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