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给我打分做评论的亲,你们是我最大的动力和支持。 12A
我的左肩已经完全康复,连以前的旧伤也都治好了,那老头医生说,我完全可以打篮球练拳击,做一切正常人能做的活动,唯一要注意的是,不可以过度劳累,否则新的韧带还会撕裂。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这老头形容的是我的感情。我平时完全不会想他,太忙碌,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思念,安排得满满的学习任务和复健活动,我只有半夜看着窗外的月光才会无法避免的去想他。做手术的那段时间,麻醉药的效力过去之后,疼得我睡不着,真的很希望他能在旁边陪我,或者一个可以让我放心彻底依赖的人陪我。生病的时候,总是比较脆弱吧。感情对于我,就好象火焰对于寒冷中的人,既想靠近取暖,又怕太近了被烧伤。
学校的offer已经到了,一个不出名的实验室,但是在病毒研究的领域,它是全美最领先的,因为是美国军方在背后做支持。老板给我的基础年薪超过四万美金,对于没有家庭需要供养的人来说,太多了。大姐打了电话来问我以后怎么计划,我说还是以前的想法,去美国念书做研究,会经常回国看他们。她说我的金鱼死了一些,但是又有新的小鱼。其实我不是很喜欢金鱼,我最喜欢的是狗,不过他对狗有点儿过敏,也就一直没养过。在意大利,大哥他们养了大型狼狗陪小孩玩,羡慕得我不行。到美国有了自己的房子,我也要养几只大狗,否则,我会太寂寞。体验过温情和爱护的人,即使有勇气离开,也会一直一直惦记着怀念那些温暖。
爆炸性的消息是,我的同学离婚了,不是在结婚半年之后,是结婚的第二天,主动提出的人不是他,是新娘,丰满的小美人。那聪明的女人,她家里一直在逼她结婚,但是她喜欢的人是个老法,那男人总是拖延着不肯结婚,没有办法,就顺着她的死党菲菲的馊主意,嫁了我哥们。结果,老法听说她要结婚,急得扔了工作半夜从法国坐飞机跑来,逼着他们办离婚手续,之后立刻拖了情人去法国的使馆做结婚公证。最终,还是相爱的人在一起了。菲菲和哥们订了婚,两家对于这场闹剧都是哭笑不得,但是看着自己家的孩子在一天之间突然精神奕奕,也都没有什么可说的。我想起来半年之前菲菲喝醉了的大哭。她失去爱人,尚可以流泪,我却从一开始,就没有哭过,顽强坚韧的自我保护外壳,让我丢了泪腺。到现在,我已经不那么恨他伤害我,时间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疗伤药,留了伤疤,里面已经康复,有记性的大脑记得,有些事情不能再去接触,否则会受伤害。我是最容易吸取教训的人,高中同学的悲剧我应该已经学得足够了,第一次爱情的匆匆结束,只是证明了即使认真经营的爱情也不是可以维持一生的,同性的爱情,疯狂的激情,感情的世界脆弱得可笑,经不起怀疑,经不得冷漠和伤害。我没有选择,我本来是理智的人,以后的生活,应该是找一个温柔的华人女孩,结婚,生小孩,平淡得不去谈什么爱情,凭借责任和家庭维持我的世界,稳定的走到我生命结束。
签证也办得很顺利,他们不会为难能给他们做事情的人,况且前几天,老板打来电话,问我是否愿意拿美国绿卡,如果我肯签长期工作证,他就可以去给我办绿卡,那个他有军职的传闻大概是真的。绿卡就绿卡,我没计划过回国,只要两国不开战,我没必要回去面对过去,留着我的国籍就够了。就像我的爱情,我知道它在那里就可以了,经常回顾,只会让我更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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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说,维维已经完全好了,拿了美国实验室的offer,办了签证,快要上飞机了。
半年时间,我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新产品销量很好,我们一直忙碌于开发新品,和同行竞争,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整个公司在被我逼迫着前进,二哥总是说我太激进,需要花时间安静下来,好好整理心思。我不能安静下来,那样我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他。现在,我是卑微的,没资格想念。半年前,他做手术,我跑去大哥家,偷偷在他的病房门外,看着他裸胸,肩膀和后背包着纱布,口干舌燥。他一定不知道我去看过他,大姐不准我去见他,可没不准我偷看,已经去了意大利,不去看他,怎么可能。他用右手翻书,微微皱眉,很认真很专注的表情,和他的笑容一样吸引人。这半年,我再没去过意大利,出差的事情都推给二哥,因为我踏上有他的国土就会莫名冲动,连平时休息的时候都在努力压制去偷偷看他的想法。
他要去美国了,这下我更有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理由了。即使我是拿意大利国籍的人,办签证很容易,我也至少有个理由给自己。合作的公司有位很漂亮的小秘书,染成深亚麻色的头发,笑起来眼睛会弯弯的,很像他。大概是我盯着人家的时间太长,小秘书红了脸出去倒咖啡,我才从发呆中清醒过来。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在每个见到的人身上寻找和他相似的地方,天天骚扰总经理的夫人要他大学时期的照片。很后悔那个时候冲动的烧了他的照片,现在连作为回忆凭证的东西都没有了,心里像有只指甲尖尖的小手在掐。照片里,有他打完篮球汗水淋漓的样子,脏兮兮的脸,很性感,笑得很灿烂。这个笑脸,吸引了我,让我一瞬间丢了理智。
有朋友开始找我相亲,我没有兴趣和那些人谈论爱情,我想的只是,如果他不回来,我至少要个家庭。可惜,那些花瓶都想要爱情,偏偏是我不能给予的。我的爱情,只能,只可能在他那里,即使他不要,我也拿不回来了,更不可能给别人。不过听大姐的意思,好象是维维已经没有回国的打算,因为那个实验室很有地位,而他一直很喜欢美国的生活方式。小时候有人跟我说,要是有人思念你,耳朵会热,如果特别想念,会打喷嚏。我这么想念他,他会不会有感觉?我都笑话自己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