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2007-02-06 03:47 【鼠猫】但求心意不落空 1，2
一向米有拟题的灵感，汗一个．因为写的只是儿女情长，可能里面的昭昭有点英雄气短了，雷
夜深，更漏声声。
公孙先生照例在开封府各屋巡视一遍才安心去睡，都不过二十岁上下,说是护卫，不过是些孩子罢了。公孙提着灯笼走向展昭的房门，“这孩子，今天怎么还不睡，往常这个时候早早就熄了灯啊。”敲敲门见没回应，便推门进去。一盏如豆灯光被窗口的夜风吹得恹恹欲灭，展昭坐在桌边，他笔直的坐姿已经成了习惯，仿佛可以抵御一切邪佞之气。眉锋紧蹙，双眼盯着手中的白白的一个石头发怔。“展护卫，怎么还没睡？”公孙轻轻唤他，他才回过神来，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顿时清明起来，忙站起身来为公孙先生让座，房间里的其他凳子都给那白玉堂折腾坏了，来了人就没地坐了。展昭下意识唇畔勾起一抹淡笑，那个小石头温润的摩挲着他因长年练剑生出厚茧的掌心。“先生，您也睡不着么？”“人老了，睡意浅，睡得晚，醒得早，你们年轻人可要保重身体，更深露冷，及早安歇才是。”“先生说的是。”
公孙先生走出门，拐过漆黑长廊，穿过圆门，望见天上皓月撒下一地霜华，禁不住长叹了一声，又摇头自嘲多愁善感，小儿女家痴缠爱怨，他跟着长吁短叹凑什么热闹。只是展昭那孩子，不经人事，免不了为他悬了一份心。
展昭自厨房炉上拎来一壶水，倒在盆里，绞了热乎乎手巾蒙在脸上，白天的情景又在眼前幕幕上演————
依然是庞太师的轿前，展昭有时真的想不通为什么天下有庞吉这样自己活得不消停也见不得别人消停的怪人。“展护卫，你好大的本事！本太师奉当今天子之命捉拿罪臣之女，你居然提前通知她让人跑了？”“展昭不敢，不过有一事不明，皇上可是有命太师将李玉就地正法？如若不是，展昭请问太师为何三番四次要致那李玉于死地。”展昭单膝跪地，红衣黑帽，黑压压人群里活泼泼的一抹明艳，仿佛云霞落在地上，一派天真纯然。
“本太师何曾有致她于死地，展昭你诬陷朝廷命官，简直胆大包天！！我正要去问问那包黑炭为何视本太师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朝为官，他偏生却闹得水火不容，辜负圣恩，愧对社稷，他包黑子有什么脸自诩忠义！”展昭眉头越锁越紧，手中巨阙嗡嗡震颤：“展昭无礼，望太师见谅。”庞吉晃了晃脑袋，鼻中冷嗤一声：“本太师不与你这江湖草莽计较，但那李玉你保不得，也没能力去保，展昭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想插手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斤两！”“回太师，展昭已将李玉送至开封府交于包大人，包大人今日早朝就会向皇上申请审理此案，庞太师若对此案感兴趣就得移驾开封府上旁听。”“展昭！！你好大狗胆！”庞吉气结，抄起手边刚购得的齐儇斋镇纸向展昭头部砸去，展昭没料到庞吉如此失态，竟躲避不得，“碰”的一声，镇纸半途落地跌落两半，同落地的还有一颗白色的飞蝗石，嘀溜嘀溜滚到展昭脚边，“白玉堂！”展昭拾起石头，抬头迎上一张笑脸，“臭猫，你还跪着做什么，当活靶子吗？”一提劲拽着展昭胳膊已经飞出好几丈外去了。
“这个你还留着吗，送你了，陷空岛的暗器可是天下闻名。”白玉堂不去接展昭还给他的飞蝗石，两眼弯弯如月瞅着他，宠溺的笑容和煦如朝日，他抄起展昭帽子上纤长的红色丝绦甩了甩，在空中悠悠打了个秋千，一肘架在展昭肩上，凑着他耳边亲亲热热的说了句恶毒的话：“我看你迟早呕死在这狗屁官场上！”热乎乎的呼吸喷在右脸上，展昭的耳朵抽动了一下。“哎呀，这猫耳朵居然会动。”那白玉堂似遇了稀罕事一样兴奋的上手去捏住展昭的耳郭，展昭一个激灵，脸刷的白了，猛的推开白玉堂，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脚步。“哈，猫儿！你还真是不经逗！”展昭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白五爷留着这本事去别处施展吧，展某。。。。。。”他不知道自己下面要说什么，只是一颗心突突得几乎要崩裂出胸口，眉心愈紧。“别人？白爷爷没的那闲功夫，我就杠上你了。”白玉堂抱着剑兴味盎然的笑着。展昭望向别处：“白兄不是一再要与展某一决高低吗，不如今日就此了结了。”白玉堂眉锋一挑，倏然出剑，手段凌厉，气势摄人，展昭心中一惊，己被那白玉堂占了先机，赶忙出手应对，那白玉堂反而收了剑，默然站在那打量着展昭。“白兄~”“你这猫儿最近都有些不在状况中，白爷爷我可不想占你便宜，让别人嚼舌根说我胜之不武。”白玉堂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走了，展昭已经习惯了他神出鬼没的，已不去计较。白玉堂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折回来，“猫儿，你 ——”展昭等着他说下文，却没料到他的手抚上自己的眉心按了一下，不自然的笑道：“你以前这里是没有这道纹的。”话音散去，人已杳然，只有手中那颗飞蝗石还实在的烫着掌心。
展昭躺下了，很快就入睡了。梦里回到了小时侯习武的青松岗，松涛阵阵，清新的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漏下来，斑斑驳驳，密林深处剑光四溅，煞是好看，可是师傅总是能挑出一堆毛病，没有一次是满意的，怎么做都不对，总是不对．．．．．．过了一会又回到那天的冲霄楼，远远看见火光冲天，一重重的人影在呼吼什么．．．＂展昭！＂．．．又像是那声戏谑意味的＂猫儿＂在耳边嗡嗡鸣响，喋喋不休．．．．这段路怎么这么长，总是跑不过去，总是不对．．．．．．火光，血．．．．．．“白玉堂！”浑身颤抖的惊醒，展昭披衣坐起，半靠着舒了口气，拂去额上冷汗。终究是没法再不去想，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白玉堂，那天冲霄楼之变，对自己的心意已经有知觉了。从未动过心，不知道何为情，思怵再三，发觉自己近来越来越有孤单之感，每每流露出来都会吓到自己，似乎被一个完全陌生的脆弱灵魂侵袭了。不怪白玉堂，这只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２
比较白烂～～～
天已蒙蒙亮了，看来又是个愁云惨淡的天气，不过总好过前几日阴雨绵绵。展昭梳洗停当就出门巡街了。
路上熟悉的街道，熟悉的百姓，在晨光中清清冷冷。李二狗的面摊怎么又摆在开封府的斜对面了，“李二哥，你怎么又把摊子摆在这了。”“啊？展大人，早啊，吃过饭没，我给您下碗面，您稍候。”“开封府前摆小摊不太合适，我帮你挪一挪吧。”“哎！展大人，您不知道，开封府风水好啊，在这儿都没那混混儿敢蹭白食的。您就通融通融啊，您上次说过后，我不是把摊子从开封府对面挪到这边来了吗。一家老老小小，就指着这小面摊吃饭。”展昭看了看，确实不是先前的位置了，离开封府也有些距离，也就罢了。“哦，对了，展大人，你那位朋友病可好了？”二狗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关心的问道。 “啊？什么～他已经好多了。”难为他还记得，自己倒已经不太去想那天的事情了。
那日只留下一片雨雾的印象，金华城中风物景致也无暇欣赏，只不过冷风冷雨，一地僵红的枯叶残枝。连日连夜赶路，免不了形容狼狈。泥泞里的冰碴子，踩在上面隔着靴子也能扎人。
“展大人，请回吧，五弟不劳您费神了。”蒋平没好气的下了逐客令，“蒋四哥，白兄他现在情况如何，他替我去闯铜网阵，展某于心不安，所以。。。”“展大人您请回，只要下次有什么麻烦的事不要拉扯上五弟，我们兄弟四人就很感谢大人了。”没见到人，展昭在白府墙外踌躇了两个时辰，直等到出来倒药渣的小厮出门来，拉住问个究竟，确定无大碍，那根紧绷的弦才松下来。“展大人，您不冷吗，全身都湿透了，赶快回客栈换了干衣吧。”小厮不过十一二岁，但那伶俐乖巧劲已是很难得的了。“多谢小哥挂心，我不冷。”展昭抽了抽鼻子，转身欲离开，瞟见那小厮将药渣倒在路上，口中念念有词：“把我家少爷的晦气和病根都带走吧～～”倒完便小心避开那药渣进门去了。展昭环顾左右见没人，就在那药渣上来回踩了几脚。自顾摇头笑了，突然身子一冷，打了喷嚏，“这应验得也太快了吧～”掌不住笑出了声。
紧赶慢赶才赶在当日回到了汴梁城，发现开封府门口多了个面摊，依例说了几句，那李二狗倒是不接他的话茬，只是问：“展大人，你从哪回来啊，一身的雨水，汴梁可是大晴天啊。”不愿拂了他的好心，只得解释道：“我去金华看一个生病的朋友，那边在下雨。”
换洗一番后，望着那一摊泥泞不堪的衣物，心有所感，自己就这样把金华的雨水带回了汴梁。汴梁城那日确实是阳光灿烂，枝头坠着的枯叶子明晃晃的耀着金光，映着碧蓝长空特别好看。冷冬里这样的天气实在难得，所以院子里琳琅挂满了各色衣物被褥，展昭那身蓝底白边的衣服也挂在那，被风吹得偶尔翻动一角。窗前凝坐的展昭的神情比往常还要沉静专注，似乎看得见那蓝衣上的水份一分分蒸发在阳光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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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街归来，只见开封府前一队宫人，展昭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原来是皇上身边的阎公公，心焦火燎的拽着包拯说着什么，含混听见“白玉堂”三个字，展昭心一沉，快几步走过去。“这白玉堂好大的胆子，跟皇上杠上了，太后命我请您过去调停，免得出更大乱子不好收拾。”
原来那白玉堂前几日冲霄楼重伤，他二哥韩彰听说皇宫里藏有千年灵芝有奇效，便趁夜盗了去，后来东窗事发，这本也没什么，白玉堂将功抵过也是绰绰有余，只是那小皇帝多说了一句：朕的皇宫倒成了陷空岛的药库了，若是向朕求药，朕也没有不给之理，偏偷了去，真不负了鼠辈之名。这说法不知怎么传到白玉堂耳中，当夜就带了三只灵芝晋见皇上，三只成色大小都是世上少见，而且一件比一件稀罕，众太医鉴定过都啧啧称奇。可那白玉堂接下来就当着皇上的面，将最好的两只信手掰碎说是成色不好入不了皇上的法眼，然后将相对最次的那只扔给太医，拍拍手就一个飞身跃上皇城墙，片刻便没了影子，气得皇上面色铁青，咬牙切齿，放言要将他碎尸万段。“这白玉堂！！真正胡闹！！”展昭心急如焚，跟着包拯一起进宫去。
“皇上，念在白玉堂年少无知，又为国立下大功，臣恳请圣上恕他不敬之罪。”赵桢龙袖一甩，愤然道：“朕若不看在他冲霄一功，就以他私入皇宫药库禁地，偷盗灵芝，后又夜闯禁宫，哪一条不能让他死上八百回！此人嚣张狂妄，目无君上，行径令人发指，朕留着他等他弑君乱国那一日吗！这事包卿你不用管了，下去吧，朕不想迁怒与什么人。”赵桢瞥见展昭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心中愈加抽痛，盍上眼转过身手一挥：“退下吧。此事没有回旋余地。”
【鼠猫】但求心意不落空 3,4
"皇上，展护卫求见。”“知道了。”贴身太监元震知趣的退到一旁。
赵祯端坐案边批阅奏折，几次提笔，望见那朱红墨汁，心里一丝牵动，“展昭还在吗？”“回皇上，展护卫一直在勤政殿外侯着。”“叫他回去。”朱笔悬在手中，抬头望殿外，只是黑黝黝的夜色，“回来，让他侯着吧。”元震心中透亮，想是天子对那展昭生了嫌隙，故意要让他吃吃苦头，冬夜寒风入骨，站了这大半夜了，一般人哪里吃得消，好在展昭练武的身板，抗得住。
“什么时候都下雪了。”赵祯走到窗前望着漫天雪花，心里欣慰莫名，瑞雪兆丰年。“元震，朕今晚留在勤政殿安歇，不回福宁殿，告诉皇后不用等朕了。哦，对了，朕今日身上疲乏，就不见展昭了，叫他回去吧，告诉他，白玉堂的格杀令明日即会下达各省。”元震领旨退出殿去，赵祯锁紧眉心，喃喃自语：展昭，你以为你能左右朕的决定吗？
元震一出殿门，寒风劈面，冻得一个激灵，“展护卫，皇上说今日疲乏，不见您了，还有，那白玉堂的格杀令明日下达各省，您请回吧。”展昭一怔，没想到等了一夜竟是这么个结果。跺了剁脚，抖掉靴上的雪花，抱拳道：“劳动元都知传话了。展昭告辞。”“展护卫好走。”说完不见展昭挪步，元震关心道：“展护卫，怎么了。”展昭郝颜一笑：“站久了，脚麻了。元都知您别耽误了伺候皇上，快回殿内去吧，我站站就好。”“我还是叫上几个人抬您回开封府~~”“不要！我是说~~那样不太好~~”展昭心里叫苦不迭，这个元都知怎么还不走，这一路跺着脚回去不是要笑死人了。“还硬撑个什么劲。”赵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展昭挣扎着转了身，冰柱子般直直跪倒：“展昭见过皇上。”赵祯也不避人，将展昭就揽在怀里，打横抱起往殿内走去，展昭和元震骇得半晌无反应，殿外护卫们看在眼里也差点当自己冻得眼花。
“展昭，你要为白玉堂求情？喂！展昭！”展昭怀疑自己脑子冻糊涂了，产生幻象？而且还是这么荒唐的幻象，刚才怎么了，明黄的宫帷穗子在头顶摇晃，触目皆是宫灯高挂，明晃晃的扎眼，暖融融的气流搅乱了本来就不太清楚的意识，这是在御榻上啊。“什么？啊！皇上！展昭失礼。”
“刘秀严光同塌,千古美谈，朕效法昔日明主,你就不要太迂腐了。”赵祯不客气的将展昭往床里面推了推，自己也躺上来了，脚冷不丁碰到展昭那边，冰得眦牙。展昭手脚已经暖和过来，立刻掀开被子，下床跪地不起：“展昭斗胆，请皇上对白玉堂一事法外施恩，若不是白玉堂为替我闯冲霄身负重伤，就不会生出盗灵芝这许多枝节，展昭对此事负有重责，愿为白玉堂分担一半罪过。”“一半罪过？新鲜，朕头一次听说，朕打算杀了他，你要朕怎么分一半给你。”展昭一时语结，“算了，念在冲霄楼一战，朕再饶他一次，不过他必须在百官面前宣读自过书，告诉白玉堂，这是朕的底线。”赵桢斜睨了展昭一眼，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寒宵独寐不若与君抵足，快上来罢，再睡会就该天亮上朝了。”展昭也不多蘑菇什么，折腾了大半夜，倒床就沉沉睡去。赵祯隔着被子虚抱了展昭一下，“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你是御猫，是我的猫儿。”
新雪初霁，道上已被行人踩得一片狼籍，不过开封府外腊梅上的雪还是厚实喜人。展昭走过树下，官帽绊住一枝疏梅，雪扑簌簌的落了他一肩，信手掰到鼻尖一嗅，寒香似有无，手一松，梅枝弹回去，那劲道又带落了一树香雪。展昭拂落身上薄雪，神清气朗的进府去了，求得赦免，他的心情几乎有些雀跃了。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开封府对面的醉仙楼上，一纨绔公子临窗抚掌而笑。“阁下此言甚有雅意。”来人拈须浅笑，“不过恐怕空负相思了。”“此话怎讲？”“昨夜展昭为了给白玉堂求情在勤政殿外长跪，夜里落雪冻晕了，天子留下他赐同榻而眠。”旁桌的几个好事之人闻言凑过来：“哦？城中奇闻，是哪家女子，说来听听。”说话的人摇头：“非也，是开封府上的展昭啊。”几人面面相觑了一时，似懂非懂，旋即又恍然大悟般，神情诡秘兴奋：“说来也有些道理，那展护卫确实形容出挑，清雅入骨！”“哎，你们这么一说，还真是有板有眼的，可是真的。”又有一人神秘兮兮的加入谈论，“八九不离十，我兄弟在勤政殿当差，又不是他一个人看见了。”“那八成是真的了。”那后来之人点头称是，不想忽然面色紧张，指着窗外惊道：“这么冷天还有蜜蜂！定是这梅花太香，招来这些狂蜂浪蝶！” “这怪蜂，看你往哪里逃！”那人口里念叨着，巴掌就招呼上一位大少爷的脸蛋上，只见他施展瞬间移形换位之术在众人间逛了个来回，掌掴了一圈，一个都没落下。“你！你~~~”众人捂着生疼的脸盘半天也说不出全乎话来。“你你你什么？你爷爷叫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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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的侍卫房里今天格外热闹，御医进进出出，房内传出阵阵□□惨叫。“老丁，你轻点！”丁太医忍住笑剜了些膏药搽在那个年轻侍卫脸上：“你就忍着点罢，没瞧见那边还有几个吗？说起来，这出手的人功力了得，是哪位高手，敢动皇上的近身侍卫。”一旁年长的侍卫走过来打岔：“您老就别打听了，我们只管为皇上尽好本分就是。”“是是是，”那慈眉善目的丁太医拈须呵呵笑道：“我老糊涂了。”
御医走后，大家埋怨声此起彼伏。“下次这种差使可千万别轮到我了。”“终于知道苦处了吧，上次还笑我们被那锦毛鼠奚落，不过在酒馆散播皇上的鼠辈言论时，那白玉堂也没这么火大的，莫不是他和展护卫~~”“你打量呢，皇上安排这些是为了什么。”“你说这皇上也是，费这些劲干什么，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比展昭好。”“你就不懂了，这叫情之所钟，私下说句犯上的话，拿那宫里最漂亮的娘娘和你的小花换，你可愿意？”那孩子笑眯眯的摇头道：“大哥你可千万别再说这话，给我老婆听到了，肯定要敲破我的头才罢手。”
展昭回到自己房里，见那白衣人正如以往一样低着头琢磨什么机巧新玩意，接下来他一定会跳起来向自己显摆一番，再讥笑自己没见识。
“白兄，”展昭斟酌了一时才开口唤他，应声回头，那人不置可否的睨笑道：“臭猫儿，听说你昨夜与那皇帝同榻抵足，圣眷甚隆啊。”展昭一本正经的说：“怪不得皇上一个朋友都没有，身边那么些耳报神，添油加醋，真是可怜。”而后皱眉道：“白玉堂，你也混说够了，难道要为逞口舌之快而招来灭门之祸才甘心。”“看不出你这猫儿也会危言耸听啊。”“被皇上惦记上了，你自己被通缉事小，连累了陷空岛和江宁酒坊，我看你万死难辞其疚。”“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也不知道谁被惦记上了，那皇帝可不是什么好人，前阵李将军被俘，庞吉参了他一本，说他叛国，那赵祯还真就准了奏，难道一定要逼大好活人自裁殉国才是忠烈，那皇帝怎么知道顾惜自家性命？李玉被判纹面流放，这种落井下日的下流事，真是闻所未闻！”
见白玉堂情绪激烈，展昭无奈道：“一码归一码，你先随我入宫为灵芝一事请罪，再为李玉一族说情。”“不用了，人我已经救出来了。生平最看不得女孩子受苦，更何况是纹面之刑。”“你说得可是当真！”“人已送去陷空岛安顿妥当。”“白玉堂！！你自己无法无天抵不过一死，可把陷空四鼠带累了，你该如何收拾！”“我陷空岛何须仰朝廷鼻息！”“白玉堂！你一意孤行——究竟要怎样才满意！”展昭动怒，恍惚有种精疲力竭之感。“我的事与你何干！”白玉堂剑眉倒竖，针锋相对。展昭闻言稍稍一楞，咂摸咂摸，觉得有理，心内一灰，淡淡笑道：“正是，与我何干？”脑中一幕幕却如潮汐般激涌不断：
“猫儿，你我怎能和那些人相提并论？！”
“我拉着你是不想你死！”
“猫儿，你这脑子还真是构造奇特～～”
“这样绑一起也不是太糟，眨眼好像就天荒地老了。”那时是夏日，夕阳斜晖，漫天红云，碧野桑田，他们默默走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斗嘴，白玉堂乍一开口倒把自己唬得一跳．．．．
“猫儿，别说我小气，这种烟花白爷爷独家秘制，没有第二个人见过啊．．．．”
“猫儿！！你快给我醒过来！！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你！！”
“别人我不稀罕，就是和你杠上了！”
展昭努力把自己拔出那些夹缠不清的回忆，定神正色道：“缠斗多年，，展昭自以为与白兄即使无挚友之情，也有一番惺惜之谊，言尽于此，白兄自去斟酌。告辞。”
“慢着。”白玉堂站在原地：“你为什么为了我跪了一夜宫门？”展昭摇头笑：“这谣言你哪里听来？展昭只不过在殿外候传，白兄无须介怀。”白玉堂快走几步，拽住他：“那日你又为何在我家外面转了两个时辰？”“我的事，与你何干！”心瞬间如跌入万丈冰窖，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了，心灰，盍眼，再望向白玉堂时，眼神幽深，万千思绪再难诉说。“怎么与我无关，谁知你这猫儿有什么盘算？”白玉堂莫名慌了心神，下意识加大力道抓紧了展昭的腕，展昭冷冷抬眼，运气冲开钳制。
“猫儿！”一声猫儿似有万种依恋，展昭不再回头，坚毅的额角正对门口眩目的阳光，镀上一道金色的边，勃勃生气，整个人宛如沐浴着太阳雨的旷野紫堇花，朴素而烂漫。他的声音沉静如水：“白玉堂，我是喜欢过你，”这份情愫深埋心底，每每入夜总会纠结百转，可一旦淡定说出，如同镇日压在心头的大石哐铛落地，轻松得失了羁绊，断线风筝无迹可寻，空留手中一丝失落。展昭屏气道：“我如今不再喜欢你了。”展昭是有点恨白玉堂的，若不是今□□他，他本可以将这份心情珍藏一辈子，展昭切齿道 ：“你不是凡事要争高低吗，你赢了，够了吗。” 握紧手中巨阙，直着腰板走出门去。